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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子哨探皆是精騎,人人都是雙馬、甚至三馬以上,他們三五成群,始終謹慎的與明軍保持着安全距離。
他們雖然隻有一兩百人,完全對明軍夠不成實質性的威脅,但他們就像是蒼蠅一般,始終環繞明軍營地附近,着實讓人有些煩躁。
此時,不論是李元慶的長生營,還是陳忠部,張攀部,亦或是陳~良策部,都有少許精銳哨探。
但這些精銳哨探都是各人的寶貝疙瘩,貿然出戰,勢必會造成損傷。
而且,鞑子哨探都是精銳,很是難纏。
此時,明軍隻不過是剛剛出征,距離鐵山城不過十裏,而後金主力怕是已經逼近了漢城區域,在這周邊,并沒有後金主力對明軍構成實質性威脅,李元慶也不着急。
他采取的策略很簡單。
明日,挑選精銳鳥铳兵騎馬,若這些鞑子哨探敢靠近長生營鳥铳兵九十步的射程範圍,那就得讓他們好好的喝一壺。
就算幹不死他們,卻也得讓他們明白,沒事兒少他娘的靠這麽近。
此時,雖然朝廷的指令還沒有傳達下來,但李元慶非常明白,屁股決定腦袋,京裏的大佬們,怎的容許自己的面子遭到威脅?
脅迫毛文龍進兵,已經是不可避免。
但東江本部此時雖也算是兵強馬壯,但與鞑子主力,還是有着質的差距。
舉個不太恰當的比方,鞑子主力是大學生,那東江本部可能隻是初中生。
雖然初中生中也能挑選出不少成熟的接近大學生的選手,但這人數畢竟太少,而且沒有戰馬這種機動性的支撐,怎麽打,怎麽都吃虧。
此時,明軍最好的方式,就是逐步推進,推向朝~鮮腹地,卡住幾個主要的節點,斷了鞑子的歸路,慢慢的跟他們玩。
尤其是去年地瓜取得了大豐收,不論是長生島還是皮島,以及鐵山、鎮江周邊區域,糧草都非常充裕。
李元慶和毛文龍,完全有能力拖得起,打得起持續戰!
但有朝廷的逼迫,毛文龍勢必要舉兵冒進。
爲了防止毛文龍和東江本部遭遇到慘烈的損失,李元慶也隻能加快推進速度,盡快抵達安州、大甯江、金城湖一線,卡住這幾處重要節點,爲毛文龍提供強有力的支撐。
好在,今天的‘站隊’,雖有波瀾,但總算是用和平手段,解決了問題,沒有骨肉相殘。
這也給了李元慶更充足的底氣,把大勢,牢牢掌控在手裏。
…………
次日,李元慶、陳忠、張攀、陳~良策四部,依托官道,護衛犄角,齊頭并進。
果然,這些鞑子哨探還是賊心不死,仰仗着他們的馬力,老是想靠上前來,仔細查探明軍的詳細。
但在鳥铳兵兒郎們精準的幾十铳、他們倒下了十幾人之後,他們登時老實了,再也不敢上前來,隻敢遠遠的與明軍保持着距離,偷~窺着明軍的動向。
十餘日之後,二月十八,明軍主力順利抵達了安州城。
但此時,安州城早已經被鞑子攻陷,到處都是一片殘垣,大火留下的痕迹,即便有着兩場大雪的遮掩,卻還是根本蓋不住。
城内已經成了廢墟,根本沒法住人,李元慶果斷令大軍在城外空地駐紮,派出哨探向四周擴散,查探敵情,收攏朝~鮮難民。
因爲安州是港口城市,處于大甯江下遊,雖然此時天寒地凍,整個江面早已經封凍,但這卻給李元慶解決了大麻煩。
後續物資補給,完全不用再走陸路,而是直接由船隊開往大甯江口,在順着冰封的河道一路運送過來,瞬間便節省了九成還要多的人力!
鞑子要在朝~鮮戰場跟明軍幹,對此時的李元慶而言,簡直就是老虎插上了翅膀-----找虐啊!
臨時大帳内,火盆中熊熊的篝火燒的正旺,油膩的鐵架子上架着碩大的一片野豬後座,火燒油誘人的油脂,不斷的‘滋滋啦啦’的滴在下面的炭火上,發出說不出的誘人香味。
這是前幾天,陳~良策在帶人查探敵情時,從一處下坡下的樹林子獵到的,足有三四百斤。
除了下水、豬頭、以及百多斤肉,都分給了弟兄們,但就是四條豬腿和後座(豬臀~部、肉最多的地方),已經讓李元慶四人,吃了三天多了。
陳~良策這時也終于明白了,爲何,張攀哭着喊着,哪怕要跟毛文龍決裂,卻也一定要跟在李元慶身邊了啊。
這,這他娘的哪裏是出來打仗的啊,分明就是出來度假嘛。
從鐵山一直到現在,十幾天過去了,四人麾下的兒郎們,甚至沒有一個戰鬥減員。
除了有幾個夜不收弟兄在偵查敵情時,不甚摔傷,簡直就是零傷亡啊!
陳~良策笑眯眯的給李元慶倒了一杯酒,笑道:“元慶,事情比咱們預想的可還要順利不少啊!大帥那邊,怕還得要六七、七八天,才能趕到安州。元慶,咱們下一步,該怎麽辦安排?”
如果說之前,陳~良策還對他這個足以改變他命運的決定,有所擔憂,但到了此時,這厮的一顆心,早就舒服的放在肚子裏了。
隻要有李元慶在,還怕打不了勝仗?
李元慶淡淡品了一口酒,笑道:“此時,鞑子怕是已經破了漢城,也收到了咱們的消息。咱們的後續物資還沒有跟過來多少,也不急于這一時,先在安州穩幾天再說!”
安州距離漢城(平~壤、文中都用漢城代替)不過咫尺之遙,是由漢城北上的關鍵咽喉樞紐。
半島地區多山,按照此時的天氣氣候,除了北面沿海的平原舒緩地區,鞑子可以返回遼中,剩下的隻有兩條路。
一條是返回安州,再由安州折返到鐵山、義州之地。
這條路是官道,人煙興旺,路也要好走不少。
另一條,便是走金城湖的深山裏,繞過安州,再前往義州、鐵山。
但此時這般天氣,鞑子又盡是騎兵,走山裏,用屁股想,也能知曉後果。
而北部地區地形複雜,人煙稀少,依照後金軍的尿性,無法通過搶掠補充,那基本就是一條死路。
因此,卡住了安州,占據了這個重要的支點,在這場戰役中,李元慶和明軍已經立于了不敗之地!
原本,李元慶還以爲奪下安州,勢必要浪費不少力氣,付出一些鮮血,但事實卻是,阿敏根本沒有在這裏留下駐軍,很顯然,這厮是留着兵力,去漢城劫掠了。
陳忠和張攀這時也放松了不少。雖然此時明軍還沒有奔赴戰場,但在整個局勢上,明軍已經卡住了脈搏,接下來,就是小火炖兔子----慢慢熬了。
“元慶,安州雖然大河阻攔,但此時天寒地凍,幾乎無險可守,咱們的營地,勢必要好好安排!”
陳忠畢竟是宿将,跟李元慶并肩作戰多年,他很清晰李元慶布局中最關鍵的核心,那便是必須要有強有力的支點,讓狗鞑子無法突破。
李元慶點頭道:“營地之事不容怠慢,我心中已經有了個簡單規劃,具體如何,咱們弟兄商議後再決定不遲!”
李元慶說着,取出地圖,拿起一支簡易炭筆,開始在地圖上畫起來。
張攀和陳~良策忙快步圍過來。
這也是李元慶讓張攀、陳~良策,也包括陳忠,這些老弟兄們最舒服的地方。
即便此時陳忠也與李元慶一樣,貴爲總兵,但其實弟兄們心裏都明白,李元慶才是大帥,才是這支隊伍的主心骨。
但李元慶卻從不搞‘一言堂’,即便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卻也總是要聽聽兄弟們的想法,尤其是在軍事方面,哪怕可能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呢,李元慶卻都要先與兄弟們交換個意見,聽聽兄弟們的想法。
衆人都是宿将,在安排營地防守方面,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分歧意見,很快,四人便達成了一緻。
依照安州城爲依托,陳忠部居北,卡住江頭,張攀和陳~良策居中,李元慶部居南。
四部相互依托,呈‘梯形’,互爲犄角,拱衛背後的平原。
按照道理,應該是李元慶部長生營的兒郎們,居于陳忠的位置,卡住要塞核心的。
但此時,李元慶部的後續主力,還沒有趕過來,還得兩三天的時間,四人中,陳忠部最爲兵強馬壯,此時,即便沒有後金主力過來騷擾,但布局上,還是要嚴陣以待。
陳忠自是要接下這個重任了。
安排完了布局,四人馬上令親兵開始招呼各部将領實施,四人則就一些剩餘細節,繼續商讨,交換意見。
到了此時這般态勢,對于明軍而言,糧草已經不成問題,包括喂養戰馬的幹豆,也是很充裕,但幹草,卻不多,這就意味着,明軍的戰馬,不可能長久作戰,好鋼必須要用在刀刃上。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便是薪柴不足。
尤其是此時正值寒冬,這簡直比沒有糧食還要恐怖。
好在此時安州附近,生态環境也沒有遭到太嚴重的破壞,老林子很多,四人決議,明日開始,将派遣大量輔兵,在周圍砍伐薪柴。
一切商議完畢,四人吃飽了晚飯,各自去督促各部執行。
李元慶來到帳外的江畔,點燃了一顆雪茄,看向冰冷的大甯江,心中一時也是感概萬千。
當年,他去北地偷襲時,隻有區區幾千人,處處都要提心吊膽,絕不敢犯哪怕半點錯誤。
但此時,雛鷹已經長成雄鷹,有陳忠三人的依附,李元慶的實力已經空前的強大,哪怕是毛文龍和東江本部呢,在此時也隻能甘拜下風!
未來,還真是值得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