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小船租住的院子裝修,簡直是要人命啊。尤其是小船特别怕亂。跪求正版訂閱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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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四日一大早,李元慶的船隊便開始返航長生島。
原本,船上的生活是充滿寂寥的,除了造人,除了對着大海發呆,幾乎就沒有其他的娛樂活動了。
但此時,李元慶的大船上,卻是相當忙活。
在昨晚劇本确定之後,楊嬌~娘馬不停蹄,直接顧不得休息了,當即便開始選演員、排練。
在李元慶、張芸娘、渠敏秋、楊嬌~娘四人綜合商議之後,最終決定,由霧雨閣的頭牌花魁李琉璃,來飾演女一号喜兒。
李琉璃不愧是專業科班出身。
在僅僅經過了一兩遍的熟悉之後,“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這簡單的歌詞,從她誘人的小嘴裏唱出來,便已經溫婉哀憐、讓人說不出的動容。
而這些配角、龜奴,也都有很深的表演底子,簡單一兩遍熟悉之後,整個劇,便已經開始流暢起來。
如果隻是講故事,這可能還不夠詳細,但完整的以戲劇的形勢來呈現出來,尤其是還是李琉璃這樣的超級美女一号,其沖擊力,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僅僅是臘月二十四這一天,《白毛女》劇組,便已經不用在李元慶的大船上排練了。
因爲根本不需要李元慶來監督了……
李元慶需要做的,就是如何想盡辦法,将舞台的效果、尤其是擴音效果,做的更好了!
…………
臘月二十八,船隊順利返回了長生島。
來不及太多休息,李元慶直接召見了商老六和馬管家。
令他們在城中最繁華的廣場上,以最快的速度,修建好戲台,必須要趕在年三十中午之前完工,以備年三十傍晚将進行的演出。
也無怪乎李元慶會如此着急。
自古以來,統治階層控制老百姓最好的方式,便是輿論誘導。再直白一點,便是筆杆子。
這幾天,李元慶也曾想過開辦報紙,用來充當自己的喉舌。
但長生島底子實在太薄了,文化人極少極少,這其中最主要的構成,就是鎮江裔的那幫豪商們。
但長生島的根基,還是底層老百姓,尤其是先期、天啓元年、二年時,便跟随在李元慶身邊的老遼民。
此時,這些老遼民,絕大部分,都是長生營戰兵序列的骨幹,是李元慶真正的子民,最堅實的擁護者,當然,他們也是長生島此時最大的既得利益階層。
以這幫人的綜合素質,就算辦報紙,也隻不過是對牛彈琴。
但将《白毛女》以通俗易懂的戲劇方式呈現出來,效果自然是可以預期了。
最關鍵的是,因爲通訊條件的不暢,此時京裏對李元慶的态度,還不可能這麽快傳到島上,李元慶必須要用最直接的方式,率先掌控島上的輿論導向。
而此時正值年節,《白毛女》這出戲,顯然正是時候。
至于報紙,李元慶倒是想現在就開辦,但一口吃不下大胖子,鎮江裔的豪商們,此時雖然附庸他李元慶,但此時畢竟還是朝廷的天下,想讓這些衣食無憂的公子哥們,來給他李元慶寫軟文,還是有些難度的。
關鍵是此時李元慶絕不能犯錯,便也隻能耐住性子。等以後,他的威勢更足,附庸他的底層文人更多時,挑選一些筆杆子,用來頂做‘當頭炮’。這些時日,李元慶和張芸娘、渠敏秋她們,雖然去了京師,但長生島官廳後宅方面,有張寶珠來坐鎮,一切并無異常,都在軌道上。
蔣公當年有句名言,“攘外必先安内!”
值此時節,李元慶對這句話體會的也更深刻。
後宅的安穩,才能讓李元慶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正面的各項事務中去。
很快,商老六便返回來,低聲對李元慶道:“元慶,是不是此行進京出了什麽事兒?”
商老六是李元慶的第一個助手,比陳忠還要親密,這麽多年,他早已經深深了解李元慶的性子,剛才,隻看李元慶的神情,他便已經意識到,或許有哪個方面出現了問題。
李元慶一笑,丢給商老六一支雪茄,也不隐瞞,直接将京裏的事情對商老六叙述一遍。
商老六聞言眉頭不由緊緊皺起來,他也沒有想到,此次,李元慶好好的進京跑關系,竟然會出現這麽大的變故!
“這些婊~子養的纨绔子!真是可恨啊!”
商老六狠狠啐了一口,看向李元慶的眼睛,“元慶,你打算怎麽辦?”
李元慶深深吸了一口雪茄,也看向商老六的眼睛:“商大哥,無他!穩住長生島,穩住遼南!商大哥,我需要你幫我!”
商老六重重點了點頭,深深的吐出了一口長氣:“元慶,咱們弟兄,好不容易才打下了長生島現在的基業,無論是誰,想從咱們手裏把她奪走,都沒有這麽容易!你放心吧,元慶!島上的事務,我會處置妥當!”
李元慶緩緩點了點頭,臉上表情卻輕松起來,笑道:“商大哥,此行南洋這邊的收獲,你們清點出來了吧?”
商老六道:“元慶,基本的都已經清點出來。但幾十艘西班牙戰船,還有船隊方面,是軍方的範疇,政事署還沒有接手。”
李元慶一笑,站起身來,大步走到商老六跟前,低聲耳語幾句。
“什麽?”
“兩,兩千萬兩白銀?”
商老六嘴巴裏簡直要吞下足球了,簡直目瞪口呆。
李元慶一笑:“商大哥,這些銀子,現在還不能直接拿出來。我準備先封存入三号倉庫。這是咱們的戰備軍需啊!”
商老六這時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哈哈大笑:“元慶,有這麽多銀子,咱們還怕他個球子的啊!就算朝廷真的派軍來攻打咱們,也必要他們有來無回!”
最後一句,商老六說的無比狠厲,臉色說不出的猙獰!
這是李元慶的長生島!
也是老弟兄們的長生島!
是弟兄們拼盡了無數的性命,付出了無數的血汗,好不容易,才換回來的基業,又豈能由他人染指?
就算是朝廷也絕不行!
李元慶重重拍了拍商老六的肩膀,“商大哥,眼前,戲台演出之事,就是咱們年前的頭等要務!”
商老六又怎的不明白李元慶的意思?忙點頭道:“元慶,你放心吧,我現在便去親自盯着!”
…………
商老六走了,李元慶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将雪茄按死在磁盤煙灰缸裏,正準備到内書房裏休息一會兒,理一理思緒,這時,卻有親兵急急來報:“将軍,徐良、徐管事過來了!”
“嗯?”
李元慶眉頭微皺,片刻,不由一笑:“徐良這小子速度倒是挺快的。叫他進來吧!”
“是!”
片刻,徐良快步來到了李元慶面前,恭敬磕頭行禮:“卑職徐良,見過将軍!”
李元慶笑着上前,親自将徐良扶起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多日不見,你小子可是富态了不少。怎麽樣?這些時日還舒心吧?”
徐良嘿嘿一笑:“将軍,卑職現在倒不是很舒心!尤其是那些白毛番鬼來了之後,卑職幾乎每天都要跟他們吵吵幾仗。不過,将軍,在冶鐵方面,前幾日,軍器坊卻是取得了重大突破!”
“哦?”
看徐良如此自信的模樣,李元慶笑道:“什麽突破?不會是咱們直接能造6磅炮了吧?”
李元慶是非常了解徐良性子的,這厮平日裏根本不苟言笑,怕是從不知情~趣爲何物,但這厮也有個好處,從來不會打诳語,辦事相當穩當,也深得李元慶的信任,是李元慶排在前列的心腹。
看李元慶調侃的表情,徐良也不再賣關子,忙解釋道:“将軍,現在打造6磅炮,對咱們軍器坊而言,還是有不少困難的。但~,自這些白毛洋鬼子來了之後,咱們的高爐冶鐵技術,卻是取得了突破。就在三天前,卑職等用新式高爐練出來的精鋼,所打造的鳥铳,其穩定射程,已經達到了九十步左右,可連開二十發,而不炸膛!”
“而且,根據卑職與這些白毛番鬼的探讨,此時的精鋼,強度還是有些偏弱。若是要用達到6磅炮标準的精鋼來打造铳管,射程和威力還都有很大的提升可能!将軍,鳥铳的射程,超越百步,真不是夢想啊!”
徐良說着,興奮的簡直手舞足蹈,像個孩子般。
作爲身經百戰的一線将領,李元慶當然明了,鳥铳的射程提高十步、是個什麽概念。
在正常的戰陣對陣中,後金野豬皮精良的弓箭手,其弓箭的射程,不過也就在五六十步,再精銳一些的,也就能達到六七十步。
在野豬皮的陣中,的确是有極少數的精銳、所謂的巴圖魯,能開的硬弓,将弓箭的射程提升到八~九十步,甚至超越百步,但那不過是鳳毛麟角,一千人,也不一定能挑出一個。
如此,若是長生營兒郎們的鳥铳威力,能穩定在九十步,在未來的對戰中,将會完全、壓倒性的占據與野豬皮對陣的優勢。
哪怕是要面對八旗鐵騎呢,就算是長生營的步兵,也将會有更多的回旋餘地,甚至,占據主動!
“好!好!非常好!”
李元慶接連說了三個‘好’字,“徐良,此事,非常不錯!我之所以會招那些白毛番鬼的鐵匠來咱們長生島,就是爲了讓他們能與你們發生碰撞!進一步革新咱們軍器坊的工藝水平!對了,此時軍器坊這邊有這種鳥铳麽?咱們過去試試!”
徐良嘿嘿直笑,“将軍,卑職早就準備好了,就等着您來檢閱呢!”
李元慶不由大喜,“走!去軍器坊!”
…………
“砰!”
“砰!”
“砰砰砰!”
軍器坊的試射場上,火把通明。
五名精銳鳥铳兵,分别拿着五杆新式鳥铳,連續進行了十幾輪的射擊。
如徐良所言無二,這些新式鳥铳,射程基本都可以穩穩的固定在九十步左右,而且,因爲铳管的強度加大,威力比原來也有增加。
在六七十步左右的距離,甚至可以直接射穿棉甲、雙皮甲的三層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