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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與李元慶喝完酒,便急急離去。
他現在雖然年幼,毫無實權,但畢竟是龍種,皇帝的嫡親弟弟,借王承恩之手,對外施加一些影響力,還是不用費太大力氣的。
夜長夢多。
願賭服輸。
黃立極的果斷和低姿态,着實讓李元慶沒有想到。
在這般事态下,李元慶自然也不會再猶豫。
令牛根升護送張芸娘、渠敏秋、楊嬌~娘三女,乘馬車,先行由京師南門出京。
又給陳忠這邊送了信。
李元慶本人,帶着二百多名騎兵和女護兵,直接由京師北門出城。
霧雨閣裏已經亂了套,簡直是雞飛狗跳。
但李元慶卻顧不得這麽多了,情勢已經危機,他斷然不會讓自己立于危牆之下。
活着,一切都還有機會。
但~,若是中了黃立極的陰招,丢掉了性命,那就是全盤皆輸了。
政治~鬥争的殘酷性,李元慶早已經有了切身的體會!
天空中的雪花越飄越大。
黃立極雖是閣老,但卻并無對京師兵力的實際掌控權,大概在六點半左右,天色已經黑下來,李元慶一行人,順利從京師北門出了城,一路策馬向外狂奔。
已經是四九天,正值一年中最冷的時節,北風呼嘯,碎雪撲面,就算比不得北地深處的‘白毛風’,卻是也相差無幾了。
但李元慶非但沒有感覺冷,胸腹中的熱血,反而像是要燃燒一般。
“駕!駕!”
騎在馬上,用力抽打着馬鞭,感受着身邊的景物,飛速掠到身後,李元慶忽然想起了孫承宗之前對他說的那句話。
“元慶,我就怕,你這一路,走的實在是太順了啊……”
本以爲有信王和客氏在,隻要能激起黃立極的怒火,拿下他,至少踢翻他,應該是十拿九穩。
但誰又曾想到,他堂堂閣老,怕是都快要七十的人了,居然當着如此多人的面,對自己服軟?
李元慶此時畢竟還沒有反出朝廷啊,還在這個遊戲規則之下啊!
但在這方面,他顯然沒有黃立極玩的更溜。
李元慶這時也切實意識到了,玩手段,與黃立極這些老牌子的政客相比,他還是太嫩了點。
一路狂奔,幾乎沒有停頓,子時初刻,隊伍抵達了京津官道旁邊的一個小村莊。
這村子叫劉家堡。
位于京師偏東南方向大概五十裏外,是一個人口不足五十戶的小村子。
當年,李元慶爲了進京方便,在這小村子裏買了棟小宅子,就在村口邊上,與村子裏還有一小段距離。
今日行事很急,包括李元慶在内,都還沒有來得及吃晚飯。
趕到這宅子外,李元慶翻身下馬,吩咐火兵進去取水做晚飯。
這小宅子住不了多少人,但儲存着不少柴火,有一口水井,外面也很寬敞,正适合休整所用。
這裏也是李元慶與牛根升約定的出京後的集合地點。
但張芸娘她們是乘馬車來,此時又黑燈瞎火,速度必然要慢上不少。
火兵們進宅子裏忙活,親兵們也忙着開始紮下營帳。
李元慶靠在牆角邊,點燃了一顆雪茄。事實上,在來京之前,爲了防止生變,李元慶已經做了兩手準備。
他這一路是從山海關過來,還有一路,千餘人的兒郎,是走天津港、拉着禮物過來,就是爲了應對不必要的麻煩。
但之前,形勢非常順利,這些兒郎們目标也有點大,在放下禮物之後,李元慶便令他們先回大沽口營地休整,卻想不到,他們才走了幾天,就出了這種事情。
不過,黃家畢竟不是皇上,就算知道他李元慶跑路,他們也不可能公然‘通緝’他李元慶,必定還要經過魏公公這邊。
而有客氏和信王在,加之李元慶本身的能量,魏公公就算不爽,卻也很難對李元慶下狠手。
所以,隻要出了京城,又有這麽多騎兵,李元慶已經處于了安全狀态。
李元慶深深吸了一口雪茄,雪茄的煙頭,被吸得透亮,再加之這北風一吹,就像是一支明亮的小火把。
今日之事,事發實在突然,完全打亂了李元慶原本的布局。
所有的一切,他必須都要從頭開始重新捋。
有了今日這一遭,李元慶跳出閹黨,已經是不可避免。
而陳忠這邊,就算不會受到實際牽連,但以他和李元慶的關系,恐怕,也絕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樣,被閹黨的朝廷信任。
李元慶此時倒不是太在意陳忠的安危,畢竟,黃立極能量再大,也不可能在沒有因由的情況下,對陳忠這種功勳重将下手。
再加之之前李元慶已經陳忠通了信,想必,陳忠那邊也應該有了防備。
隻不過,整體安危雖無礙,但之後,李元慶在面對朝廷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就要陷入被動了。
雪茄的煙頭忽明忽暗,将李元慶英挺的臉孔,映襯在一片陰霾之中。
原本,李元慶還想在這幾天,對客氏動手呢,但現在來看,已經是比較困難,至少,在年前這段時間,那是别想了。
魏公公和客氏的‘狸貓換太子’之計,看起來似乎很幼稚,但曆史發展到現在,誰他娘的也不知道到底會如何發展下去,李元慶也沒有把握,這兩人到底能不能成。
但李元慶對自己還是有充分自信的。
曆史上,客氏與魏公公的同盟,那是真正的攻守同盟,而此時,客氏與魏公公的同盟,更像是政治夥伴。
魏公公的‘金剛指’,顯然比不過他李元慶正牌子的名牌長槍。
正思慮間,黑暗處有馬蹄聲急急傳來,值守親兵趕忙迎上去。
片刻,消息傳過來,是牛根升他們那一隊的先鋒,後隊已經在五裏之外了。
李元慶親自上前,拍了拍這傳信親兵的肩膀,讓他先去院子裏喝些熱水,他則是站在了村頭,看向遠處官道的方向。
很快,晚飯已經做好了,營帳也基本上都立起來。
雖然跑路比較倉促,但長生營的兒郎們,尤其是李元慶的親兵們,在這方面,有着嚴格的軍規,更有着豐富的經驗,該帶的,他們一樣也沒拉下。
隻不過,這麽急,也别想指望着能吃上什麽好飯了。
晚飯是加熱的幹餅就魚罐頭,還有一些小鹹菜,李元慶還有兩個煎蛋。
這般時候,李元慶也不客套,來到他的營帳裏,大口吃起來,吃完,又喝了壺烈酒暖身子。
這時候,牛根升他們的隊伍也到了。
看到李元慶無恙,張芸娘、渠敏秋、楊嬌~娘三女,忍不住都是喜極而泣。
李元慶趕忙把她們迎到他的營帳裏,細心安慰,又令火兵馬上做飯食來。可憐李元慶才還不到三月的寶貝女兒李芳馨,小小年紀,卻要承受這奔波勞苦,一到帳裏來,小東西立時哇哇大哭起來。
楊嬌~娘趕忙将李芳馨抱過去,喂她吃~奶,小東西這才不哭了,卻還在本能的抽泣。
李元慶緩緩吐出一口長氣,“芸娘,敏秋,嬌~娘,這事兒鬧的……本來想帶你們來京裏,好好玩幾天呢。”
張芸娘忙道:“哥哥,你千萬别這麽說。這事情,都怪我。我不該去那邊看宅子的。”
渠敏秋這時也不敢再耍小性子,“元慶,誰能想到啊!京裏,京裏現在居然這麽亂……”
楊嬌~娘也忙安慰李元慶道:“元慶,沒事的。隻要咱們人在,都好好的,一切都沒事的。”
李元慶一笑:“我還沒你們想的這麽脆弱!這次的事情,完全是個意外!黃立極麽?哼!咱們慢慢走着瞧吧!”
…………
一夜很快過去,大雪已經鋪了厚厚一層,整個世界,一片銀裝素裹,風景相當不錯。
但李元慶卻沒有太多心思欣賞風景,吃過了早飯,李元慶令牛根升帶着二百名親兵,親自護送着張芸娘三女,先行前往大沽口船隊。
此時,有這些西班牙先進戰船作爲支撐,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李元慶的船隊,是整個遼海,甚至是整個東北亞海域,無敵般的存在,完全就沒有任何天敵!
隻要到了海邊,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奈李元慶何了,更不要提,是區區黃立極這老狗呢!
但李元慶還要留在劉家堡子這邊再呆上一兩天,觀察一下形勢。
畢竟,昨天走的實在是太急了,京裏,尤其是霧雨閣方面,還有不少遺留事務,他必須要親自安排。
而留下的這三百親兵,皆是精騎,一人雙馬,就算朝廷想對他李元慶下手,也絕沒有那麽容易!
張芸娘、渠敏秋這邊倒沒事,但楊嬌~娘卻不肯走,霧雨閣畢竟是她的心血,她又怎的可能完全放手?
李元慶思慮了一會兒,最終決定讓楊嬌~娘也留下來,讓張芸娘和渠敏秋先走,三郎和芳馨跟他們的大娘、二娘一起走。
張芸娘和渠敏秋雖是也不想走,不願跟李元慶分開,但這般時候,她們也不敢任性,隻能是含着淚先走了。
看着她們的馬車離去,楊嬌~娘用力抹了一把眼淚,對李元慶道:“元慶,霧雨閣的财物倒沒什麽,但底下秘密太多,咱們不得不防啊!三郎和芳馨已經安全,我也沒有牽挂了。元慶,你讓我回去吧。我一定可以把事情處理妥當。”
李元慶當然明白楊嬌~娘的深意。
一旦霧雨閣暴露,怕更會坐實了他李元慶的不純動機。
但此時,李元慶怎的可能讓楊嬌~娘回去以身犯險?堅定的搖了搖頭:“嬌~娘,此事,你休要再提!就算被他們查到又如何?我倒要看看,誰他娘的敢查抄我李元慶的财産!!哼!!真當我李元慶隻會殺鞑子麽?”
看着李元慶仿似修羅般的眼神,楊嬌~娘一下子也反應過來,“元慶,這,這……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呀!”
這時,李元慶的狠厲卻早已經散去,他溫柔的攬着楊嬌~娘的纖腰,輕輕親吻着她的臉頰,“嬌~娘,放心吧!事情還沒有壞到這種程度!魏公公隻要不是得了失心瘋,就絕不會對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