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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樓這二樓露台,雖不是正式的會議廳,但其格局構造,卻是有一定的擴音效果。
這就有些類似于後世的大型會議室、婚宴酒店一類,爲了滿足某些場合,刻意營造出來的效果。
此時,李威廉的聲音雖不算大,但樓下衆人,卻是可以清晰的聽到他的質問,登時不由一陣低聲議論紛紛。
鄭家此時的确是剛剛冒頭不假,但~~,李旦、顔思齊的大名,在東南亞,包括整個與海有關的華人圈,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而鄭芝龍和鄭家,作爲繼承了幾股勢力傳承的豪強,又是此時大明東南沿海地區當之無愧的‘霸王’,他們的意見,對所有華人華商而言,那可絕不是鬧着玩啊!
倘若李元慶這計劃,鄭家不支持,而且要出來挑刺兒,那……
李元慶的眼睛微微眯起來。
片刻,卻是哈哈大笑:“李威廉先生,我差點忘記了,你們荷蘭人,一直都是鄭家最大的貿易夥伴!不過,您盡可放心,在我前往東南亞之前,在泉州,我曾與鄭芝龍閣下,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尼古拉-鄭,有過一次正式的會談!鄭芝龍雖是海盜出身,但~,卻也是我大明的子民!他表示,會争取~,在最近幾年内,得到大明朝廷的認可,歸順朝廷!所以,在我返回大明之後,也會與鄭芝龍閣下,對此次東南亞的新格局,進行進一步的探讨!”
“所以,在這方面,李威廉先生,您不用太過擔心!有錢,大家一起賺,才是長久之道嘛!”
李威廉雖然不是足夠了解李元慶的底細,但~~,此時聽李元慶說起鄭芝龍,盡管在表面上李元慶表現的很恭謹,但實質上,卻仿似在說一隻蝼蟻一般,李威廉的心裏不由也有些打起鼓來。
俗話說,‘錢是男人的膽,衣是男人的臉!’
一個人,再善于僞裝,僞裝一切,但這種成功男人威凜天下的氣勢,卻是絕難僞裝的!
這就好比是一個演員,他可以飾演一個帝王,在外表神态,甚至是說話的語氣上,他都可以模仿的很相似,但~~,氣勢,尤其是這種掌握萬千生靈、俯覽天下衆生的氣勢,卻是根本沒法模仿的!
因爲,不處在這個層面,他根本無法感知,這究竟是一種什麽感覺。
此時,李元慶的話語雖然看似輕飄飄的,但這麽近的距離,李威廉卻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其中力度!
再加之劊子手傑克的事情……
“呵呵。尊貴的李将軍,您千萬不要誤會!我完全沒有不相信您的實力的意思!隻是,您知道,我們東印度公司,是一家股份制公司,要對多個股東負責,所以,很多事情,我們必須要做出足夠的評估!但我個人,以及我代表的東印度公司,絕沒有對您不敬,甚至,與您爲敵的想法!您既然說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那想必,一定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東印度公司方面,已經沒有了異議!”
李威廉這話說的非常恭謹,頗有些低眉順目的意思。
這厮雖然是半個假洋鬼子,但骨子裏,似乎要受華夏文化影響的更多一點。
李元慶淡然一笑:“感謝李威廉先生的信任!這件事情,我想,在一個兩個月之内,便會切實落實!所以,諸位,你們不要有任何的顧慮!鄭家方面的事務,由我李元慶來頂着!”
“李帥威武!”
“李帥,我們雅加達王家跟您幹了!”
“李帥,我們文萊黃家也跟您幹了!”
“李帥……”
底下人群頓時歡聲雷動。
李元慶這番表态,徹底安了衆人的心,讓他們的心裏,不但有了目标,更有了切實的主心骨。
眼見大局已定,佛朗西斯科和彼得,自然也不敢‘頂風作案’,都出言表态,表示承認大明遼南泛太平洋貿易公司的合法性,并~~,在未來一段時間内,将會積極的展開與泛太平洋貿易公司的合作可能。
正事兒談完了,氣氛一下子便輕松了不少。
李元慶也招呼牛根升,開始安排上菜。
很快,各式流水席一般的精緻菜肴,便被一盤盤端了上來。
但佛朗西斯科,彼得,李威廉這些人,此時又怎的能有心情,陪着如此強勢的李元慶吃飯?
紛紛找了個借口,便先行告辭離去。
莫倫特斯倒是想走,可惜,在這般事态,哪裏有他說話的餘地?
白毛猴子走了,場内氣氛頓時更加熱烈。
李元慶也毫無架子,站在露台前,親自帶了幾個酒,頓時将場内的氣氛推到了高~潮。
不過,這幾天超高強度的生活,李元慶的精神也有些疲憊了,便沒有下去跟一衆華人華商們喝酒,而是将這些事情交給了陳友根,以及幾個華人華商中的頭面人物,讓他們來應付今日這場宴席。
李元慶則是和莫倫特斯相對而坐,慢慢品着菜肴,喝着小酒。
隻可惜,李元慶可以雲淡風輕,享受一切,但莫倫特斯卻簡直如坐針氈。
即便這些菜肴,是文萊的最高水平,但吃在莫倫特斯的嘴裏,卻是猶如嚼蠟。
他實在無法回去交代啊!
李元慶自然看到了莫倫特斯的窘迫,片刻,他淡淡一笑,丢給莫倫特斯一顆雪茄,自己也點燃一顆,笑道:“莫倫,我的朋友,來自古巴的雪茄,真是上帝賜給人類的禮物啊!”
莫倫特斯忙也點燃了雪茄,讪讪的笑道:“尊貴的将軍,雪茄的确是天賜之物,但它們卻更需要像是您這樣有品位的人來賞識,發揮出他們的優勢。”
李元慶一笑,緩緩吐出了一口煙霧,“莫倫,我的朋友。其實,你不用太過擔心,事情,或許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
“呃?”
莫倫特斯一愣,忙看向了李元慶,等待着李元慶的解惑。
李元慶淡淡一笑:“劊子手傑克的事情,隻是一個意外罷了!我,以及我身後的大明帝國,從未有過,要與西班牙帝國開戰的意思!相反,我非常希望可以跟西班牙帝國展開全方位的合作!莫倫,你是知道的,隻要商路開辟成型,我和西班牙帝國,是有着諸多諸多的合作機會的!”
莫倫特斯瞬時便明白了李元慶的意思,不由大喜,但片刻,他卻也反應過來,忙道:“可是,将軍,您知道的,傑克的事情之後,我已經丢光了西班牙帝國的臉,很可能,我在馬尼拉……”
李元慶哈哈大笑:“莫倫,我的朋友,我們華夏有句老話,叫做事在人爲!這事情,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放心吧,把這些難題,交給我來解決!”
…………
确定了大方向,将貴妃樓這邊安頓妥當,李元慶并未在這邊停留太久,很快便離開了這裏。
這幾日高強度的生活,李元慶畢竟也不是鐵人,着實是非常疲憊了。
不過,李元慶也給了陳友根父子一個機會。
在明晚,陳友根父子還是在貴妃樓,将會舉辦更盛大的宴席,答謝李元慶在此次劊子手傑克事件中所作出的努力!
花花轎子人擡人。
這種由别人來幫自己積累聲望的事情,李元慶自然要好好操作。
回到坐船上張寶珠的房間,連洗澡也懶得洗,李元慶直接就躺在了張寶珠的大床上,一動也懶得動。
看李元慶這模樣,張寶珠也有些心疼,忍不住嗔怪道:“元慶,你怎麽回事?有什麽事情不能讓别人去做麽?你才多大年紀,現在都這樣了,那,那老了怎麽辦?”
李元慶一把将張寶珠抱在懷裏,狠狠在她的俏臉上親了一口,“寶珠,事情有輕重緩急,這些事情,倒不是我不想交給别人去做,是别人沒法幫我去做啊!對了,剛才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覺得我不行了?”
感受着李元慶已經開始在她嬌軀上‘肆虐’的大手,張寶珠的俏臉上忍不住升騰起了一片紅暈。
雖然已經與李元慶是老夫老妻了,但李元慶這些葷話,卻是她的認知裏,很難出現的。
看着自己的衣衫已經被李元慶剝掉了大半,張寶珠也有些無奈了,隻得低聲啐道:“元慶,你,你先去洗澡……”
李元慶嘿嘿一笑,一下子坐起身來,看着張寶珠仿若寶石般的大眼睛,輕輕壞笑道:“你幫我洗。”
張寶珠俏臉愈發嬌豔誘人,片刻,卻是輕輕‘嗯’一聲,微微點了點頭。
李元慶不由大喜,一身的疲憊瞬間消散了大半,大呼道:“那個誰,快爺準備熱水!”
“是!”
外面伺候的幾個侍女、婆子怎敢怠慢?趕忙去忙活。
…………
小半個時辰後,舒暢的躺在浴桶裏,看着俏臉上紅暈還未消退的張寶珠,正在溫柔的幫自己擦着身體,李元慶的嘴角邊,忍不住微微翹起來。
這待遇……這可是絕對的帝王級享受啊……
而依照張寶珠的性子,恐怕,那位爺,也是絕難享受到這待遇啊!
這麽近的距離,仔細欣賞着張寶珠嬌豔的俏臉,李元慶心中也是愈發惬意。
不過,他的思緒,很快便飄散開來!
鄭家,在很大程度上,的确是爲華夏民族,做出了一些正面的貢獻。
但此時,對李元慶而言,這卻是一顆不得不考慮的‘毒瘤’啊!
若鄭家真的頑固不化,妄圖同整個大勢作對,那~~,也不能怪他李元慶心狠手辣了!
有朝廷的大義在,再加之李元慶在當今朝廷中的影響力,要想請鄭芝龍‘入甕’,基本沒有太大的難度!
這時,張寶珠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事兒,俏臉不由更紅,忽然輕輕掐了李元慶的胳膊一把。
“呃?寶珠,咋了?”李元慶不由一愣。
張寶珠俏臉嬌豔的仿似要滴出水來,低聲道:“元慶,有個事情,差點忘了跟你說。我,我好像又有了……”
“啊?”李元慶一愣,片刻,不由大喜啊!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梅開二度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