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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慶也沒有想到,陳友根這寶貝兒子居然,居然傻的這麽、這麽‘可愛’……
溫室裏長大的花兒,究竟是很難扶上牆啊。
不過,陳友根還是不錯的,李元慶多少也得給他留點面子。
片刻,李元慶一笑:“陳爺,即是如此,那便将馬師爺和劊子手傑克喊來便是。”
說着,李元慶對旁邊的牛根升一擺手,“去!把人帶來!”
“是!”
牛根升忙匆匆奔出去。
陳友根此時簡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啊!
他真是做夢也無法想象啊,他這寶貝兒子,在這種關鍵時刻,居然這麽不成器!
這,這不就是想把他們老陳家、推到風口浪尖上、放到火上烤麽?
要知道,到了此時這個程度,多少南洋的華人華商,就算是想抱李元慶的大腿,那都未必能抱的上啊,誰知道他這傻兒子竟然,竟然……
唯一讓陳友根慶幸的是,即便陳子華已經如此無禮了,但李元慶的态度依然很溫和,并沒有将這事情擴大化的意思,更沒有揪住不放。
這也讓陳友根心裏稍稍安心了一些,也懶得再理會他這傻兒子了,快步來到李元慶面前,老淚止不住的湧落出來:“李帥,都是我老陳教子無方,都是我老陳教子無方啊!”
李元慶一笑,拿出雪茄盒,遞給陳友根一根雪茄,又自己拿出一顆,先幫陳友根點上,然後才是自己。
李元慶淡淡的吸了一口雪茄道:“陳爺,都不是外人。陳少爺既然對我李元慶有點小誤會,那就解釋一下嘛。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所謂玉不琢不成器。孩子嘛,我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陳友根也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像是小學生一般,止不住的連連點頭,“李帥的恩德,我老陳銘記于心。”
但另一邊,陳子華肺卻是都快要被氣炸了!
什麽玩意兒?
老子是孩子?
那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程度,看着李元慶身邊十幾個正對他怒目而視的高大親兵,陳子華就算不爽,卻也不敢再發作,隻是牙根子都咬的響,女人般的拳頭緊緊握起來。
不多時,劊子手傑克和馬師爺,都被帶到了這裏。
馬師爺趕忙‘撲通’跪倒在地上,拼命對李元慶磕頭:“李帥,李帥,學生這,這都是被逼的啊!都是他們,都是他們威脅學生家眷的性命,學生也是沒有辦法啊!”
劊子手傑克卻比馬師爺坦蕩的多,抱着膀子冷冷看向李元慶,并未說話。
陳友根看到馬師爺,氣就不打一處來,也顧不得這是什麽場合了,上去就對着馬師爺一頓拳打腳踢,“姓馬的,我陳友根有哪一點對不起你?啊!你竟然要做這吃裏扒外的二五仔?”
馬師爺連連躲避,護着要害,“老爺,學生知錯了,學生知錯了啊!懇請老爺看在學生鞍前馬後爲陳家效力這麽多年的份上,繞過學生這一回吧?”
陳子華雖然‘傻’,但他可不是真傻啊!
隻不過是被這馬師爺先入爲主、灌輸了李元慶對陳家觊觎之心的威脅,此時,看馬師爺這模樣,再聽他說話,陳子華又怎的還不明白?
感情,劊子手傑克之所以能順利找到他的行蹤,全是這老狗在作祟啊!
“姓馬的,你這狗雜碎!小爺我要撕了你!”陳子華再也忍不住心中驚懼和憤慨,瘋一般沖到了馬師爺身前,連踢帶踹,簡直真的恨不得撕了馬師爺。
到現在,他也明白了,他剛才的表現,簡直比跳梁小醜還不如啊!
李元慶此時卻并沒有理會陳家父子暴揍馬師爺的家務事,他笑眯眯的看向劊子手傑克,用英語笑道:“你想清楚了麽?要麽,爲我效力。要麽,死。”
李元慶的話雖然輕飄飄的,但~~,劊子手傑克卻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其中的力度。
到了此時,他當然明白,眼前這個高大的明國權貴,他的内心,他的手段,可遠遠不像是他的表面這麽溫柔啊!
“将軍閣下,很遺憾,身爲一名西班牙軍人,我不能違背我的祖國,也不想違背我的信仰。對這世界,我已經沒有什麽留戀。我希望,将軍閣下可以給我一個體面的結束過程。”
劊子手傑克靜靜看着李元慶的眼睛,很是平靜,仿似,死亡對他而言,隻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李元慶不由一愣,他也沒想到,這劊子手傑克,居然會這麽,這麽耿直……
本來,李元慶是想将這厮直接了結掉,丢到海裏喂鲨魚的,但這厮相貌不凡,又聽莫倫特斯說起了他的過去,李元慶便也起了一絲愛才之心。
後世,有個知名電影裏曾經有一句很搞笑、卻也是很真實的台詞,‘21世紀,最值錢的是什麽?是人才啊!’
在此時這個時代,一個具有歐洲、非洲、南亞、東南亞、甚至新大陸諸地,豐富航海經驗的船長,而且還這麽年輕,那絕對可以說是相當寶貴的人才了!
起碼,在大明,這樣的人才,幾乎找不到一個。
“呵呵。”
李元慶忽然一笑:“閣下的忠誠,真的很讓人佩服。不過,你能忘掉那個女人麽?你難道想~~,一直像是現在這般,每天,都在腦海裏想象着,她在别的男人胯下婉轉承歡麽?呵呵。這畫面太美,我是不敢看啊!你們西方男人的思維,還真的是讓人很難理解啊!”
“你說什麽?”
劊子手傑克怒視着李元慶,身上的氣勢驟然凜冽,就像是一頭即将要暴起的白色棕熊,虎視眈眈的看向了李元慶。
“唰唰唰!”
牛根升和身邊親兵也被吓了一大跳,齊刷刷的抽出了腰刀,快步護在了李元慶身前。
李元慶站起身來,笑着擺了擺手,示意親兵們退下。
他毫不畏懼的大步走到了劊子手傑克的身前,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傑克先生,作爲一個男人!我想,沒有人會承認自己是失敗者!當然,我很清楚,你當初爲什麽做出放棄的艱難選擇。大概是在六年還是在七年之前,我曾經也做出過這樣一個艱難的抉擇!跟随我的千餘兒郎,我李元慶的手足兄弟們,都在那一戰裏,全軍覆沒!”
李元慶說着,神色也忍不住的哀傷下來,似是陷入了遙遠的神思。
天啓元年的鎮江之役,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但在李元慶心裏的傷口,卻從沒有真正的愈合。
劊子手傑克不由一愣。
即便李元慶已經很高了,但他~~,卻比李元慶還要高上半個頭,在強壯程度上,更是足足要寬出李元慶半圈兒,說是白色棕熊,絕不爲過。
但此時,他也有些迷茫了。
李元慶這神色,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因爲,在許多沒人的時候,他自己對着鏡子,總是會流露出同樣的神色!
那是一個男人,對于無法掌控事情的痛苦,更是追思。
沒有經曆過的人,斷然無法理解這種痛苦。
隻不過,劊子手傑克也沒有想到,冷厲、狠辣到李元慶這種程度的男人,竟然,竟然也會有這樣熟悉的神色?
片刻,李元慶也回過神來,忽然一笑,笑着看向劊子手傑克的眼睛:“傑克先生,你知道,後來,我是怎麽做的麽?”
劊子手傑克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李元慶笑道:“很簡單!從那之後的每一仗,我都用這個教訓,來警醒自己!戰争,每一次戰争,哪怕是每一次勝券在握的戰争,也絕不能有片刻絲毫的大意!因爲,每一次戰争,都關乎到生死存亡!!”
李元慶說着,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又笑道:“當然,你是個隻知道逃避的懦夫。你跟我不一樣!這些白人、土人水手,盡管爲你效力!但~,你從來沒有把他們當做過朋友,更沒有把他們當做成兄弟!他們在你眼裏,隻是最卑賤的奴隸!他們是死是活,跟你又有什麽關系?對吧?你也隻能在夢裏,好好想象那副畫面了!”
“你-----!”
劊子手傑克頓時大怒,再也忍不住了,猛的揮起一拳,就朝着李元慶的面門砸過來。
但卻不料李元慶早有防備,猛的一低頭,狠狠一記勾拳,直沖向劊子手傑克的下巴。
劊子手傑克根本沒有防備,加之怒火攻心,一下子被李元慶狠狠擊個正着,巨大的身體,慣性般的後仰,片刻,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李元慶用英語大聲道:“把這個懦夫拖下去!一個時辰之後,把他了結!嗯!就用刀吧!不要用火槍!用火槍處決這種懦夫,簡直是浪費子彈!”
說着,李元慶一擺手,示意親兵們把他拖下去。
牛根升和一衆親兵們雖然沒有搞明白李元慶說的英語的意思,但李元慶的手勢他們卻是看明白了,大步沖上前來,就要把劊子手傑克往外拖。
劊子手傑克像是棕熊一般掙紮,大呼道:“放開我!快放開我!李,李,你不能這麽對我!我不是懦夫!我不是懦夫!”
李元慶一笑,“把他壓下去,好好看着!對了,吃喝給他供應足,不要讓他餓死了!”
“是!”
牛根升趕忙親自帶人把劊子手傑克壓下去!~
這時,陳友根和陳子華父子也反應過來,可憐的馬師爺,直接被這爺倆揍暈過去,已經隻剩下半口氣了。
李元慶擺手對一旁的楊磊道:“把他帶下去,不要弄死了!”
“是!”楊磊趕忙招呼兩個親兵,把馬師爺也帶下去。
但剛才,親兵們聽不明白李元慶的英語,陳友根也隻會說葡萄牙語,不懂英語,但~~,陳子華可是年輕一代的‘翹楚’啊!
他不但精通葡萄牙語、荷蘭語、西班牙語,更是也精通英語啊!
他當然明白,李元慶剛才對劊子手傑克說的什麽!
他也完全沒有想到,李元慶身爲大明的将官,英語居然會說的這麽流利,這……
這手腕,這心思,簡直,簡直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啊!
莫說是劊子手傑克了,便是他陳子華,也完全被鎮住了啊。
若是,若是李元慶拿這手腕來對付他們陳家,那……
陳子華忽然發現,他剛才的一切,已經不再是跳梁小醜了,簡直就是可笑,可恨那!
“李,李帥……”
陳子華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恭敬的尊稱了一聲李元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