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道凄厲的閃電劃過雨霧迷茫的夜空。
緊接着,一陣低沉嘶吼的雷鳴‘轟隆隆’的滾過,原本黑暗的窗外,登時一片幽澈的透亮,但轉瞬即逝。
單間裏,李元慶有些戀戀不舍的放棄了對張春雪的‘攻擊’,輕輕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片刻,張春雪這才反應過來,俏臉上一片羞紅,簡直要滴出水來,幾乎是蚊子般低聲道:“将軍,你,你的手……”
李元慶這才反應過來,他的大手,還在張春雪挺翹而充滿了彈性的腰~臀中間,忙小心抽出了手,卻是将手指放在嘴邊,對張春雪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張春雪的俏臉頓時更紅了。
這麽近的距離,她當然看到了,将軍的手指上,好像,好像有些晶瑩的東西……可,可将軍居然放在了嘴邊……
不過,将軍既然不讓她說話,她當然不會再說話,像是隻小貓兒一樣,軟綿綿的靠在了李元慶堅實的胸懷裏。
但李元慶此時卻沒有時間理會懷中佳人的心思,他又謹慎的朝着屏風底下掃了一眼,已經并沒有異常。
隔壁也刻意壓低了說話的聲音,但仔細聽,還是在細碎的争吵。
李元慶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本能的揉了揉鼻子,卻忽然也發現了,他的指間……
片刻,李元慶的嘴角邊不由露出了一絲說不出的笑意……
但此時,李元慶卻并沒有心思享受這舒适的溫存,小心将張春雪從他懷裏拉出來,大手快速幫她整理着有些淩亂的軍~裝,低聲道:“隔壁可能出了人命,這飯咱吃不成了。先下去,回船上咱們再繼續吃。”
張春雪也被吓了一大跳,她完全還懵懵懂懂呢,卻想不到,隔壁竟然出了這種變故。
但将軍是何等人?他既然這麽說,必然有他的用意。
張春雪也不敢再怠慢,小手本能的拉住了李元慶的大手,卻低低道:“将軍,可惜,可惜了這一桌好菜……”
李元慶一笑,低聲道:“或許,隔壁這事兒,比這桌酒菜要值錢的多。”
兩人簡單收拾一番,李元慶小心推開房門,掃視周圍一眼,見過道裏沒有動靜,忙關上了這邊的門,快步拉着張春雪的小手下了樓。
大廳裏,還是那麽熱鬧,各色人種,推杯換盞,渾然不在意外面已經是暴雨傾盆。
看到李元慶下來,一直在這邊淺酌的牛根升片刻也反應過來,忙快步朝着李元慶迎過來。
李元慶擺了擺手,讓牛根升來到他身前,低聲耳語幾句。
牛根升面色驟然凝重,忙重重點頭,快步走到了這幫正在喝酒聊天的親兵們中間。
因爲遼地的天然環境不同,不論是戰時還是平時,李元慶都規定,将士們每人每天有二兩酒的定額。
冬天喝酒,是爲了保暖驅寒,夏天喝酒,則是爲了去潮去濕。
這雖會在财力上,對李元慶造成一些紛擾,但正是因爲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瑕疵’,卻使得長生營,是整個大明、乃至是全世界,軍隊中流行疫病感染率最低的軍隊。
所以,長生營軍中,無論将官,酒量都不是問題。
但除非是放假,否則,每人每天隻有二兩的定額,誰敢多喝一口,長生營千餘号鎮撫官,那可不是擺設。
此時,親兵們自然也不敢多喝,每人就一小杯的量,自然被他們當成了寶貝,一邊淺酌,一邊聊天打屁,讨論着他們來南洋的見聞,但牛根升低語幾句,他們卻快速繃了起來。
對于牛根升的能力,李元慶自是充滿了充分的信任。
這時,他跟門口的土人小二要了一把雨傘,拉着張春雪的小手,便走到了暴雨裏。
雨勢非常大,加之狂風凜冽,就快要将手裏雨傘吹飛的感覺。
但李元慶的手臂粗壯而有力,這絲毫不是問題。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酒樓對面二三十步外的一處小亭子下,遮風避雨。
這時,牛根升卻是帶着十幾名親兵,頂着雨快步奔出來。
張春雪還有些蒙,忙道:“将軍,牛統領這是……”
李元慶一笑:“别着急,很快就好了。你看二樓。”
“嗯?”
張春雪一愣,忙看向二樓,忽然發現,就在她和李元慶剛才吃飯的隔壁房間,已經是一陣紛雜,人影閃動。
但看他們的衣服模樣,好像是最熟悉的親兵戰袍,這……
這時,忽然有個猙獰醜陋的臉孔,就想要跳窗逃跑,但瞬時,身後已經有一條強有力的胳臂,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
混亂大概隻需了兩三分鍾,便已經平息下來,上面有親兵對牛根升打了個手勢。
牛根升快步奔到了李元慶身前,“将軍,處理幹淨了!”
李元慶點了點頭,“此地不宜久留。回船上,好好審!”
“是!”
李元慶笑着看向了張春雪,“春雪,咱們走。回船上爺再請你吃飯。”
“嗯。”張春雪這時也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但俏臉卻還有些羞紅,忙乖巧的點了點頭。
很快,牛根升他們一衆親兵,就帶着七八人,快步走出了酒樓,其中還有兩個親兵,架着一個脖子上圍着厚厚‘圍脖’的土著男子,快步來到了雨中。
牛根升快步過來跟李元慶一點頭,李元慶擺了擺手,一行人迅速頂着大雨,趕向碼頭船隊方向。
文萊此時雖已經被殖民化,但葡萄牙人、荷蘭人、西班牙人,都沒有能明确文萊的歸屬,三方在這邊都設有一些武裝力量,但都不多,碼頭附近街區的治安維持者,多半還是要靠文萊當地的穆斯林軍隊。
不過,一個人口還沒有十幾萬的小國家,多半還都是外來人口,又能指望,這些軍隊,能有什麽戰鬥力?
處理土人、華人之間的糾紛,或許,他們還有些用武之地,但~~,一旦牽扯到了白人,他們就完全是擺設了。
今日之事,雖是個意外,已經被李元慶以雷霆手段拿下,但這畢竟有些觊觎,李元慶也并不想把事情鬧大,自然是‘速戰速決’。
雨下的極大,即便有傘,但李元慶回到船隊時,渾身都已經濕的差不多了。
倒是張春雪因爲一直有李元慶高大的身軀保護,并沒有淋到太多,大眼睛晶晶亮,就像是一個嬌俏的精靈。
李元慶并沒有回到他的大船上休息,而是來到了隔壁的一艘大船。
這艘大船就相當于‘會議室’,用于召開大型軍議之用,并沒有太多人,房間很充裕,正好适合此時之用。
船隊這邊有很多華人向導,他們大都精通各種土語。
很快,這些被俘的土著便被直接扒光了,丢到底倉,被牛根升和親兵們輪流審問。
李元慶則是簡單的換了身衣服,讓火兵炒了幾個小菜,在他的專屬‘大會議室裏’,跟張春雪喝起了小酒。隻不過,因爲之前的事情,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再也不能像之前那般單純了。
“将軍,卑職,卑職敬您一杯。”
看着張春雪幾乎不敢看自己,卻是強撐着端起酒杯,要敬自己一杯。
李元慶笑着接過了張春雪手裏的酒杯,笑道:“春雪,你是女護兵,應該知道,喝酒,對女性懷孕可不好啊!過來,你給爺倒酒,爺自己喝,你陪着爺。”
“嗳?”
張春雪一愣,卻怎的還不明白李元慶的意思?俏臉不由一片羞紅,卻低低道:“将軍,卑職,卑職蒲柳之姿,怎的,怎的能伺候您呀……”
李元慶不由一笑:“怎麽?這是本将的命令,你敢不聽從?”
“嗳?是。”
張春雪有些無奈,卻隻能乖巧的在李元慶身邊伺候。
喝了幾杯酒,又聽李元慶給她講了幾個笑話,笑意又重新出現在了她的俏臉上。
她不是尋常有機心的女孩子,單純的就像一張白紙,已經被李元慶在上面‘做了畫’,又怎的可能逃脫李元慶的‘魔掌’?
而有張春雪在身邊陪着自己喝酒,李元慶的心情也明快了不少。
要做事情,尤其是要做大事情,挫折、磕磕絆絆,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不過,事情總要有人來做,這點挫折,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窗外大雨紛雜,砸在船舷上,噼裏啪啦直響。
但在這偌大的會議室内,兩顆心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近。
尤其是張春雪穿着女護兵的‘制~服’,更讓李元慶心裏說不出的美妙。
這小丫頭,雖不是女護兵中最出衆的一個,但奈何‘王八對綠豆’,卻是最動李元慶心的一個,兩人之間的花火,自是已經不能避免。
此時的飯菜,雖然不比酒樓裏豐盛,但長生營的火兵們手藝都是極高,賣相雖不夠完美,但味道卻都是極好。
李元慶和張春雪也已經進入了節奏,越聊越開心。
但李元慶正準備換個環境,将這隻嬌俏的小黃鹂吃進腹中,牛根升卻是快步來到門口敲門,聲音說不出的興奮,“将軍,此次,咱們真的是撿到寶了啊!”
“嗯?進來說。”
李元慶也收起了心思,讓牛根升進來。
牛根升快步進房裏來,忙将他們審訊的結果,快速對李元慶彙報一遍。
聽完,李元慶的嘴角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說不出的笑意,他站起身來,用力拍了拍牛根升的肩膀,“此事,你速去通知官滄海、許黑子他們!讓他們連夜再審一遍,拟定好作戰報告,明早遞給我!”
“是!”
牛根升趕忙快速離去,并小心關好了門。
張春雪這時也有些目瞪口呆啊,忍不住道:“将軍,您,您是怎麽發現他們,他們有異常的呢?”
李元慶一笑:“春雪,你真想知道?”
張春雪忙本能點頭。
李元慶笑着将張春雪攬在懷裏,大手已經熟悉的伸進了他已經分熟悉的挺翹和飽滿之間,“事情其實很簡單。第一點,是血腥的味道。有人在裏面動了刀子,咱們隔得太近了,我很快便聞到了。這第二點嘛,他們進去的時候,你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腳上,都是穿着布鞋、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