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老六和馬管家的預測沒錯,次日清早,李元慶剛剛起床,官廳的門口,便已經被長生島的豪紳們‘堵住’了。
楊小船的船隊,帶回巨額财富的消息,着實是将他們驚着了。
由于鄭和下西洋的餘波,大明朝廷官方,雖然有輕微的海禁政策,但對民間,卻并無太多束縛。
遼地這邊,這麽多年來,也有着很多從事海貿的商賈。
尤其是長生島的士紳們,多是鎮江籍爲主,他們有很多人的祖上,都是走這條路發的家。
但因爲區位的關系,遼地,尤其是遼東區域,海貿的路線,多數針對的還是朝~鮮和日本。
但自大明抗倭援朝之後,不論是朝~鮮還是日本,都是元氣大傷,這方面的利潤,也就逐漸稀薄。
尤其是萬曆後期開始,跑這條線的海商們,很多人,都賠的是血本無歸。
如今,在這條線上,便是倭寇和海盜,也比當年少了一多半。
這些倭寇和海盜,就像是寄生在航線上的老鼠,現如今,北地海貿的頹勢,他們都快要餓死了。
但此時,楊小船居然通過海貿,賺到了百萬兩以上的銀子,還是現銀啊!這又怎的能讓這些豪紳們還坐得住?
甚至,昨夜子時,就有豪紳讓仆從抱着被子、褥子、火盆,在李元慶的官廳門外打地鋪,等着一大早面見李元慶了。
也無怪乎馬克思曾言:“資本的天性,就是貪婪!”
不過,這卻正順了李元慶的意。
頂着張芸娘和渠敏秋的白眼,‘舒服’的吃過了早飯,李元慶在官廳内,召見了長生島上的一衆豪紳商賈們。
“恭喜将軍自遼西凱旋而歸啊!”
“将軍,關于海貿的事情,我老王已經想明白了,您看……”
“将軍,我們老張家可是有幾十年的海貿經驗啊。将軍,對此下一次的海貿行動,我老張絕無二話,您要錢我老張出錢,要力出力啊!”
“将軍……”
看着一衆群情激奮的豪商們,李元慶笑着擺了擺手:“諸位,諸位先安靜。大家的心情,我都能了解。不過,船隊還沒有回來。具體收益,本将這邊也沒有準确數字。但有一點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大家,我長生島,海貿将是持久的政策,大門也随時會像諸位敞開。諸位若有什麽想法,可先像政事署遞交報告。等政事署核準之後,本将會根據大家的需求,酌情予以安排……”
好不容易,将這群興奮到無以複加的豪商們打發掉,已經到了中午。
張芸娘和渠敏秋又在内書房睡到了現在,這才回過神來。
李元慶笑着走進内書房,“兩位夫人,感覺怎麽樣?餓了沒?咱們一起去吃飯吧?”
張芸娘和渠敏秋一人白了李元慶一眼,渠敏秋更是直接,直接低聲啐道:“無恥……”
李元慶嘿嘿一笑,大步上前,分别攬住兩人的嬌軀,“這怎的能叫無恥呢?老子跟自己的老婆,搞點情~趣,還要背上這樣的帽子麽?若是事事都按照老套路來,那~~,人生還有什麽樂趣呢?”雖然早已爲人母,但張芸娘的俏臉上忍不住還是升騰起一片誘人的紅暈,低聲道:“哥哥,我,我去給你準備午飯。”
說着,就要從李元慶的懷抱裏溜走。
但李元慶又怎的能讓她如願?一把便抓住了張芸娘的小手,“芸娘,急什麽呀?咱們昨天的戰鬥還沒結束呢。”
渠敏秋這時咯咯嬌笑:“元慶,那~,你跟芸娘繼續戰鬥吧。我去準備午飯。”
李元慶随手将渠敏秋拉住,哈哈大笑:“今天,你們兩個,誰也别想跑。”
兩女不由都是無語,三人很快嬉鬧成一團,室内的空氣,很快就變得有些灼熱起來。
大半個時辰,李元慶這才笑着從床上爬起來,看着兩女最熟悉的嬌軀笑道:“芸娘,敏秋,今天還有正事兒,可是不能鬧了。咱們先吃午飯,吃過午飯,你們陪我去碼頭船匠們那邊看看。”
張芸娘和渠敏秋雖然還有些羞澀,但到了這時,她們卻早已經‘認命’了。
張芸娘一聽有正事兒,忙赤着身子,快步起來,服侍着李元慶穿衣。
渠敏秋就算不爽,但老大都這樣了,她也隻能起來,幫着張芸娘服侍李元慶穿好衣服。
收拾一番,簡單吃過了一些午飯,一行人共乘一輛馬車,在兩百親兵的護衛下,來到了南信口碼頭。
此時,經過了一年多的辛苦建設,長生島城區通向南信口碼頭的道路,都已經變成了寬闊的水泥路。
乘坐馬車,隻需一刻鍾便可到達。
若是換成騎馬,怕也就用個十幾分鍾。
張芸娘和渠敏秋今天雖然沒有經過精心裝扮,但她們本就是天生麗質,又正值女人最美好的年華,加之有着李元慶辛勤的滋潤,就算不化妝,卻也是神采奕奕、光彩照人。
這邊早就得到了消息,一衆人等,趕忙過來迎接李元慶一行。
寒暄幾句,李元慶笑着來到了人群裏,對一衆船工、船匠們笑道:“諸位,在覺華島時,元慶便早想過來拜會諸位,可惜,俗事纏身,竟一直拖到了現在。還請諸位父老鄉親們海涵那!”
“将軍,您,您是在是太客氣了啊!能來到長生島,真是俺們的福分啊!”
“對!将軍,俺們從沒有想過,俺們居然也能過上頓頓吃肉的日子。将軍,老朽這把老骨頭,可是就賣給您了啊!”
“将軍……”
看着激動的人群,李元慶不由哈哈大笑:“諸位,諸位,想必,這些時日,你們也知曉了我長生島的規則。在長生島,咱們不論資曆,不論家世,隻論本事!隻要你們能有本事,縱然是天天大魚大肉,那也不是難事啊!”
人群頓時更加激動,紛紛對李元慶磕頭不止。
良久,見氣氛差不多了,李元慶笑道:“諸位快快請起。這大冷天的,咱們在這裏墨迹可就不叫事兒。走,咱們去屋子裏談。”
“謝将軍。”
衆人又是一陣磕頭,這才起身,跟着李元慶,來到了營地裏大通房裏。
大通房是土話,就像是後世的車間一樣的房子,大部分,都是早期,長生島初立時,構架的簡易建築。
到後來,長生島軍營的營房,基本上都非常規整,接近後世我軍營房的規制,當然,都是平房而已。
此時的大通房雖不再住人,但當做會議室,卻是絕好的地方,李元慶便一直将其保留了下來,而且,每個營區内,都設有這樣的一個大通房會議室。
進入大通房,女眷和孩子們便不能跟進來了,這已經開始進入議事的節奏。
外面的女眷和孩子們,自有張芸娘和渠敏秋去應對,而房内,李元慶也笑着抛出了正題:“諸位,長生島的規矩,大家想必都已經了解了。廢話,我也不再多說。此時,諸位關于造船、修船,有什麽好想法,都可以對元慶明言,咱們一起探讨!”
李元慶的平易近人,也給了這些船匠船工們更多的底氣,片刻,一個約莫六十出頭的老船匠,忙站起身來,恭敬對李元慶一禮,這才道:“将軍,老朽已經在大明的各個船廠,幹了快有五十年了。敢問将軍,您想造什麽樣的船?是大船還是小船,是戰船還是快船?”
雖然沒有與這些船工船匠們見過面,但李元慶卻早已經将這些船工船匠們的底細摸的通透。
他知道,這個老者,叫周傳海,是這些船工船匠們中的最高軍職,到了副千戶,也是這群船工船匠們的領頭人。
不過,在大明,匠戶的軍職,實際意義不是太大,是有些許油水,但更多的,卻是承擔責任。
比如,某個工程,哪怕是稍微出現了一些意外,這些匠戶們的軍職,将是最直接的問罪人。
而且,有很多時候,他們都是無法回避的‘替罪羊’。
“周老爺子這個問題問的好啊!”
李元慶一笑,“敢問周老爺子,若元慶想造大船如何?想造小船又如何?”
周傳海也沒想到李元慶竟然知道他的姓氏,那~,想必也是知曉他的名字了,心中不由又興奮、又激動,忙笑道:“将軍,造大船,自然是用最好的料,最好的手藝。造小船,也有造小船的手段。老朽雖是不才,但對大明各種船隻的構造,卻是有一些了解。将軍,您想造什麽船,盡可對老朽明言!老朽也好看看,老朽的本事,到底能不能接的下!”
李元慶不由哈哈大笑:“周老爺子是爽快人啊!即是如此,元慶自也不會墨迹了。元慶想造的船有很多,大船也要,小船也要,一切自是多多益善。不過,元慶想造的船,卻也有很多的要求。”
“哦?還請将軍明言!”
周傳海有些皺眉頭,似是已經準備好了接李元慶的招。
李元慶一笑:“周老爺子,元慶想造的大船,至少,應該有五六十步長,堅固耐造,可漂洋過海,可到日本,可到南洋,甚至,可到更遠的地中海。經得起風浪,經得起戰争,敢問,周老爺子可能造?”
“呃?這……”
周傳海沒想到李元慶居然一上來,就給他抛出了這麽個大難題,不由愣在了當場。
周圍這些船匠們,登時也是一陣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