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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你~~,你這狗奴才,你這狗奴才再給爺說一遍?”
時已至傍晚,龍王廟,老奴的大帳内。
阿敏猶如一頭發了狂的獅子,雙手狠狠的撕住武納格的衣襟,吐沫星子直接噴了武納格一臉。
旁邊,莽古爾泰、代善,也皆是臉色鐵青,直勾勾的盯着武納格。
如果眼光能殺人,那此時,武納格恐怕已經被他們切成肉塊,不,已經是肉餡了。
在代善和莽古爾泰身邊不遠,皇太極卻顯得要鎮定不少。
隻是,熟悉他的人,一定會看出來。
此時,英明神武、睿智絕倫的八爺,大餅臉比以前更白了,白的簡直像是白紙,已經沒有一絲兒人色了……
在王座上,老奴老臉上密布的溝壑,仿似比之前更深了,他的眼睛,已經開始像是‘魚泡眼’一般,以近乎是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劇烈的從眼眶中爆出來。
若不是他滿是魚尾紋的臉頰上方,一直在無意識的輕微抽動,怕~~~,說他是死人,也絕沒有人會有異議……
武納格的腿肚子已經發軟了,甚至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加之阿敏強有力的大手,拼死的掐着他的脖子,他吱吱嗚嗚幾聲,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旁,皇太極冷聲道:“老二,你要幹什麽?你想問話,也要先把他放開!你把他掐死了,還能問出個什麽?”
“哼!”
阿敏忽然狠狠的将武納格推到一旁,一邊不住的大聲抱怨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跨海之策根本不可行!可恨啊!可恨當時有人就是讓欲~望蒙了眼,非要行這倒行逆施之策?現在好了吧?他高興了吧?我大金幾千勇士啊!幾千勇士啊!!!!”
看着近乎是已經有些歇斯底裏的阿敏,皇太極煞白的大臉上,一抹吝啬的殺機,止不住的翻湧出來,但片刻,卻又消散無蹤,他強忍着心底的怒火道:“二哥,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這樣埋怨、抱怨,能解決問題吧?現如今,還是要武納格把事情說清楚,在覺華島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哼!”阿敏冷哼一聲,負氣的轉過身去,直接看也不看皇太極!
皇太極卻也不理會阿敏,他快步走到武納格身前,盡量平緩着語氣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大汗在這裏,你一字一句交代清楚!”
看到自己的主子,武納格的心神稍定,緩了片刻,這才忙将事情的經過,對老奴和身邊一衆後金權貴述說了一遍。
“……大汗,主子爺,各位主子爺,事情就是這般。這李元慶實在是太陰險了,他怕是早已經在覺華島準備多時。咱們的勇士們根本沒有太多防備啊!本來冰面極爲堅固,但也不知是怎的,就在那一瞬間,冰面瞬間開裂起來,勇士們甚至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這樣,就這樣活活掉進冰冷的海水裏淹死啊!”
“還有,他們的火力極爲犀利,奴才雖馬上極力救援落水的勇士們,可,可有他們的火铳壓着,加之風浪實在太大了,奴才,奴才根本無能爲力啊……”
武納格一把鼻涕一把淚,拼命磕頭不止,額頭上,早已經是鐵青一片。
“李元慶,怎麽又是李元慶?這狗雜碎,這個狗雜碎啊!他,他難道真是我大金的克星嘛!”
阿敏忍不住像是狼一樣咆哮。
莽古爾泰也是狠狠一腳,直接将旁邊一個精緻的木凳,踢的四分五裂,卻忽然不覺疼痛。
但片刻,他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這不對啊!李元慶不是在甯遠城麽?他不是有袁崇煥壓着麽?他何時又到了覺華島?”
代善緩緩吐出了一口長氣,到了此時,他已經想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忍不住冷聲道:“恐怕,咱們早就着了李元慶的道兒啊!這厮,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守甯遠啊!他一直在覺華島等着咱們啊!”
“這個卑賤的狗雜碎!真是該千刀萬剮啊!”莽古爾泰拳頭都攥的咯吱作響!
阿敏也是滿臉怒容,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道:“李元慶一日不死,我大金,便永無甯日啊!!!”
代善點頭道:“爲今之計,咱們必須要盡快想個辦法,将李元慶這狗雜碎除去!否則,就像阿敏說的,我大金,将永無甯日啊!”
他說着,又看向冷冽的皇太極道:“武納格此次雖然有罪,但~~,也主要是他碰到了李元慶。但武納格能保全我大金主力,也算是大功一件。汗阿瑪,依兒臣之見,武納格隻需小懲,罰俸一年便可。否則,若處理太重,怕底下的勇士們會寒心啊!”
王座上,一直如同是‘木乃伊’一般的老奴,終于緩緩點了點頭,“此事,便依代善此言。武納格,罰俸一年,将功贖罪!”
武納格不由大喜,忙拼命對老奴磕頭:“奴才謝大汗恩典,奴才謝大汗恩典啊!”
片刻,他也沒有忘記了代善,忙拼命磕頭:“奴才謝二貝勒恩典,奴才謝各位主子爺恩典啊……”
看着武納格暫時是保住了,皇太極的大餅臉上,也稍稍恢複了一些血色,沉吟片刻,他道:“二哥說的不錯,李元慶不除,我大金想要對明人動手,就如同被刺上了一顆釘子啊!咱們必須要盡快想個辦法,将李元慶除去!”
“不錯!”
阿敏也反應過來,忙接話道:“隻要剪除了李元慶,我大金便可收複遼南,有了遼南作爲依托,不論是再進攻遼西、或是遼東,都會順暢不少!就算是花費再大的代價,咱們也一定要将李元慶這狗雜碎除去!”
衆人趕忙七嘴八舌的表态,表達與李元慶不死不休之心,大帳内,原本有些蕭索的氣氛,稍稍又恢複了一些正常。
但這時,代善剛要開口,請老奴來做主發話,但他忽然發現,老奴的身體,不知何時,竟然靠在了椅子上,頭也微微垂下來,仿似睡着了一般。
“汗阿瑪?汗阿瑪?”
代善瞬間反應了過來,心底裏一片冰涼,但瞬時卻又一片火熱,忙小心試探着喊了老奴幾句。
但老奴卻是沒有絲毫的回應。
衆人這時也都反應了過來,“汗阿瑪?”“大汗?”
“快,快去請薩滿來!”代善已經急了眼,趕忙大呼。
“請什麽薩滿?快去請禦醫來!請漢人禦醫來!”
事已至此,皇太極也有些慌了神,像是一隻發了狂的白熊一般,大聲呼吼。
若老奴現在就跪了,那他~~,可就真的沒有指望了啊!
阿敏和莽古爾泰也慌了神,整個後金王帳内,頓時亂成了一團。
好在,王帳的醫療條件比尋常士兵要好上百倍,不多時,幾個薩滿和所謂的漢人禦醫一起趕至,又是掐人中,又是跳大神,又是灌藥,好不容易,足有大半個時辰,老奴這才幽幽轉醒了過來。
但他還沒來的及說幾句話,又是一口氣沒上來,痛苦的昏厥了過去。
整個後金軍的高層瞬間炸開了鍋,一陣雞飛狗跳。
…………
此時,在覺華島,明軍這邊卻是一片歡騰。
大雪雖依然還在下着,但整個靺鞨口,從南端到北端,到處都可以看到燃燒的旺盛的篝火。
炖馬肉,烤魚肉,大盆雞,大盆羊,甚至,還有些膽大包天的,直接就拿刀取了鞑子的心肝,就着這篝火烤個七八分熟,便直接就着酒,狼吞虎咽的吃下去。
頓時引得一衆圍觀人群拍手叫好不止。
對于吃人肉,尤其是吃人的心肝這種事情,李元慶一向是嚴令禁止的。
主要是這些狗鞑子,生活條件實在是有些惡劣,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身體内,他們的血液内,究竟有着什麽疾病。
所以,長生營這邊,許多兒郎,都不要浪費這些‘美食’,但有着李元慶的嚴令,他們也隻得作罷。
但姚撫民和金冠手下的這些家丁們,就沒有這麽多顧忌了。
在戰場上,他們完全不是個,但有着長生營的存在,他們卻是切實體會到了‘狐假虎威’的好處。
怪不得啊!
不論是陳忠還是毛文龍,都這麽喜歡跟在李帥身邊打仗呢!
隻要有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李帥在,那~~,這鞑子的心肝就美酒,那還不是天天都有?
這些姚撫民和金冠的家丁們,便也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想要在李元慶眼前留個好印象。
哪怕李元慶叫不出他們的名字呢?但隻要能在李元慶面前混個臉熟,那~~,還愁着沒有前程麽?
對于這些家丁們的‘殷勤’,李元慶也有些無語。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傳統的、近似是‘妖魔化’的慶祝方式,卻是極好的鼓舞軍心的方式。
“好漢,好漢,好漢!好漢……”
看着有一個金冠的親兵,将一顆烤的也就是七八分熟的鞑子心肝,大口大口的嚼着咽進了腹中,周圍不論是士兵、還是輔兵、雜役們,又是一陣歡呼雀躍的叫好聲。
李元慶雖不想鼓舞這種事情,但此時,軍心已經被提起來,李元慶便也不再過多苛責,而是選擇了順水推舟,成全他們的表演。
不過,李元慶卻是私底下囑咐牛根升,給每個吃下鞑子的心肝的家丁,都多分幾碗熱乎的遼南老窖,幫他們好好殺殺菌。
金冠和姚撫民也都是大喜,圍攏在火堆旁,看着他們麾下的兒郎,翻着花樣的表演。
看着周圍這一張張被篝火映的通紅、歡呼雀躍的臉龐,李元慶的心裏,也是暢快至極!
一粒沙,可填海。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此時,雖隻是帶動起覺華島一地的士氣,但~~~,有了這個良好的開端,距離華夏民族的崛起,還會遙遠麽?
正思慮間,官滄海卻是快步來到了李元慶身邊,低聲耳語道:“将軍,鎮撫們剛剛通報上來消息,此役的戰果,已經統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