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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慶笑着看向趙梅充滿期待的大眼睛,“你~,你真想知道?”
“嗯。”
趙梅趕忙連連點頭,心中卻道:“你這不是廢話麽?不知道本小姐心裏急麽?”
李元慶一笑,“這事情很複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什麽時候有時間,咱們單獨聊聊。”
看着李元慶說完便要走進房内,趙梅不由大怒,氣的一跺腳,卻忙快步跑到李元慶身邊,兩隻小手用力攬住了李元慶的胳膊,“爺,可是,可是人家現在就很想知道呢。”
李元慶不由一笑:“不是爺不告訴你,主要是太複雜了。涉及到物理、化學,還有方方面面的東西。等有時間吧。對了,等鞑子來時,爺會帶您親眼好一場好戲。”
趙梅不由無語。
沒想到到頭來李元慶還是懶得理會她。
她當然明白李元慶急急進去幹什麽,裏面還有三個小騷蹄子在等着他呢。
但她現在卻很想知道,李元慶究竟搞的是什麽鬼把戲。
一瞬間,趙梅忽然下定了巨大的勇氣,身子都要膩在李元慶身上,低聲喃喃道:“爺,婢子,婢子真的很想知道呢。爺,今晚,今晚婢子來陪你吧?”
“嗳?”
李元慶一愣,萬萬沒想到趙梅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此時,看着她羞澀的俏臉,被棉衣緊緊包裹的緊緻嬌軀,李元慶的心裏,一時也非常意動。
但片刻,李元慶忽然也反應過來,此時這般狀态,顯然不是舒服的賞花的好時節啊。
想着,李元慶一笑,“難得爺的小梅居然這麽懂事了。不過,爺的小梅怎麽着也得有安安穩穩的一天才是。去,幫爺把被窩暖和好了。你期待的好戲,也許,用不了幾天了啊!”
“……”
趙梅沒想到自己鼓起了這麽大的勇氣,居然還是換來了李元慶的拒絕……他,他還是不是男人?
但片刻,想起李元慶言語和神情間的寵溺,趙梅的芳心裏又好受了不少,他說要給自己一天,這還不算壞麽?
尤其是他說的好戲,還真的是令人期待啊!
趙梅也非常想看看,威震天下的李元慶,在真正的戰場上,究竟有什麽本事!
“哼。不就你給你暖被窩麽?又不是沒暖過?”
趙梅小聲啐了一口,忙跟在李元慶的身後,快步走進了溫暖的屋子裏。
…………
時間很快來到了大明天啓六年正月二十五的晌午。
經過了大半天的忙碌,靺鞨口到糧城一線,二十多個瞭望塔的構架已經搭起來,在中央區域,李元慶還特地令人構架了一個巨大的‘觀景台’。
天氣實在太惡劣了。
瞭望塔顯然不能用傳統木杆構架,而必須要像是‘金字塔’一般,以實心構架。
主要材料,也都是泥土和積雪的混雜。
好在,此時天寒地凍,冰雪、泥土很快便被凍結在一起,在短時間内,堅固性還是沒有問題的。
看着軍事構架這麽快就起來,金冠和姚撫民也是大爲安心,他們也終于意識到了,他們和李元慶之間,到底存在着多大的差距。
諸位将官一起吃過了午飯,又召開了下午工作的軍事會議,剛要準備各自去忙活,這時,甯遠方面卻有信使過來。
甯遠城距離覺華島三十裏左右,尋常時候,一個時辰不到就可以趕至,但此時這般惡劣天氣,來的信使足足用了近三個時辰。
他帶來了昨日甯遠城最新的消息。
後金軍狂攻一天,但卻并未對甯遠城造成真正的威脅,一切都在袁大人的掌控之中,袁大人也希望李元慶戒驕戒躁,穩妥的駐紮覺華島。
聽完情報,衆人都是大喜,甯遠城無礙,也就意味着,他們會‘安全’許多。
将衆人都打發去忙活各自的事務,李元慶的嘴角邊不由露出了一絲說不出的玩味笑意。
袁督師這個‘主角兒’,還真是合格啊!
或許,他老人家,天生就有做演員的天分啊!
不過,他袁督師是他袁督師,李元慶卻是李元慶,曆史的經驗擺在這裏,他又怎的會去相信袁督師的鬼話?
喝了一口熱茶,李元慶收斂了心神,飛速的投入到了島上的規模和籌謀之中。
…………
時已至傍晚。
雪花飄散,天色漸漸黑下來。
甯遠城西北,後金主力戰陣。
看着大金的一波又一波攻勢,最終還是無奈的退回來,騎在寶馬之上的老奴,仿似一下子又蒼老了十歲。
打不下遼南也就罷了,畢竟,李元慶心狠手毒、卻又滑不溜手,着實讓人很難抓到把柄。
但此時,在這甯遠城,大金的鋒銳,竟然也拿這甯遠城沒有啥子好辦法?
這~~。
這讓老奴又怎的能接受?
難道,明軍真的已經強大到了這種規模?
他的大金鋒銳,再也沒有克城的餘地了麽?
眼見他的勇士們已經無心再戀戰,老奴疲憊的一擺手,“傳我軍令,退兵吧!”
“喳!”
片刻,幽沉的鹿角号鳴聲在曠野中響起來。
前方的後金勇士們,紛紛像是潮水一般退回來,急急便想趕到營地裏,喝點熱水,吃些熱飯食,補充他們今天消耗的能量。
老奴也調轉了馬頭,卻冷聲道:“回營。召集各旗軍将議事。這仗,不能再這麽打下去了!”
身邊,一衆後金權貴們趕忙點頭。
緊緊包裹在棉襖之中的皇太極,也是若有所思,不知在思慮些什麽。
很快,一衆後金權貴們退回到了營地中,老奴也升帳議事。
一天的征戰,各人都有些疲憊。
好在,老奴還算有點人性,有奴才給一衆權貴們、每人端來了一碗熱羊~奶,各人喝了,風寒氣稍稍退卻,臉上也稍稍恢複了些血色。
老奴也喝了一碗熱羊~奶,冷冽的掃過四周道:“甯遠城久攻不下,爾等可有良策?”
代善忙道:“汗阿瑪,甯遠城高強厚,明軍準備又是相當充分,加之現在的天氣太惡劣了,咱們這麽僵持着,效果恐怕很難理想。”
阿敏道:“老二,那你的意思,咱們要退兵了?”
代善懶得理會阿敏的火氣,忙對老奴道:“汗阿瑪,剛才,在回營的路上,兒臣與八弟商議了一會兒,也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此役,咱們何必緊緊盯着甯遠城這種堅城?一個城池,才能盛下多少人,多少糧草?我和八弟一緻認爲,咱們可以換個目标。”
見老奴和衆人都被提起了性子,皇太極出列笑道:“不錯。漢人有句老話,叫做樹挪死,人挪活。依照我大金的實力,甯遠城,并非是不可下。隻不過,這卻需要時間,更需要許多勇士們的性命。這幾年,因爲李元慶作祟,我大金并沒有太多實際收獲。好在此役征程還算順利,我大金收獲雖沒有想象中的豐厚,但卻也不差了!”
說着,皇太極一笑:“即是如此,咱們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跟這甯遠城較真?”
阿敏有些不耐煩了,忙道:“八弟,說了這麽一大通,你到底想要說什麽?咱們要打哪裏?哪裏又有油水?”
皇太極一笑,肥胖的大手忽然指到了地圖上的一個點,“這裏!覺華島!”
“覺華島是明軍在遼西的糧儲地,距離海岸,尚不足十裏。若下覺華島,此役,就算不克甯遠城,我大金也是大賺矣。”
阿敏不由一陣冷笑:“老八,你腦子沒糊塗吧?你既然知道覺華島距離海岸十幾裏,咱們又沒有船,又如何過去?”
莽古爾泰也道:“八弟,你這想法是不錯,但咱們過不去,這可真是讓人爲難啊!”
皇太極淡然一笑:“二哥,五哥,尋常時候,咱們或許是很難過去。但~~,你們看現在的天,這大雪,怕是沒有個十天半月,也别想停息。今晨時,我已經去海邊查探過。海面早已經被凍的結實。就算咱們的大軍過海,海面也完全可以承擔。此時不取,又更待何時?”
“呃?”
阿敏和莽古爾泰也反應過來,原來,老八是早有準備啊。
代善這時笑道:“汗阿瑪,八弟所言不錯。這天是晚上和早晨時最冷,明日清早,便是咱們動手之時!”
老奴這時已經完全明白了兩人的意思,緩緩而沉重的點了點頭,“這個辦法很好。可行。不過,此行要誰去合适?”
這時,一個蒙古裝扮的彪形大漢,趕忙出列跪地道:“大汗,奴才不才,願爲大汗先鋒!”
老奴掃了一眼,是葉赫部的歸屬、博爾濟吉特氏的勳貴武納格,
武納格隸屬正白旗,也是皇太極麾下的心腹奴才。
老奴這時又怎的還不明了?皇太極這怕早已是成竹在胸了啊!
片刻,老奴溝壑縱橫的老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輕微的笑意,“武納格,不錯。此役,便由你來爲先鋒!”
武納格不由大喜,趕忙恭敬磕頭道:“謝大漢恩典!”
老奴笑着點點頭:“很好,便依老八此計,明日清晨,留少部精銳勇士,繼續圍攻甯遠城,其餘各部主力,兵發覺華島!待攻破島上,雞犬不留!!!!”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