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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袁督師既然下定了決心,必定早已經考慮到了這方面,李元慶忙也看向了袁督師。
袁督師剛才雖面色微變,但此時,卻早已經恢複了正常,冷聲道:“慌什麽?慌什麽?爾等都是宿将,都是我大明的精英,這仗還沒開始打,就要自亂軍心麽?”
看得出,袁督師平日裏在甯遠城積威甚重,一衆關甯系的将領們根本不敢反駁,紛紛低頭認錯。
便是祖大壽,也是如此。
李元慶也忙恭敬垂下了頭,絕不會在此時,去挑戰袁督師的虎威。
袁督師掃視周圍一眼,顯然很滿意将領們的态度,冷聲道:“鞑子雖截我後路,但我軍有甯遠堅城之利,又怕他們什麽?爾等迅速回去布置防務,隻要鞑子敢上來,給本官往死裏打!”
“是!”
一衆關甯系的将官們不敢怠慢,與袁督師行禮後,紛紛散去,滿桂也忙到前面,卻忙活他的防線。
倒隻有李元慶成了‘閑人’,依舊侍立在袁督師身邊。
袁督師這時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看向李元慶,卻又像是自言自語般道:“鞑子的機動性,實在是太甚啊!”
李元慶一時不敢接他的話茬,忙恭敬垂首。
片刻,袁督師忽然笑道:“李軍門,此時這般狀态,依你之見,我軍該如何自處?”
李元慶思慮片刻,忙笑道:“大人心中不早已是乾坤已定嘛!任敵如何作祟,我自巍然不動!”
“哈哈哈……”
袁督師不由哈哈大笑:“李軍門,你很好,很好啊!可惜……”
片刻,他也意識到了說錯了話,忙笑道:“李軍門,你若是能來遼西效力,那該有多好啊!”
李元慶又怎敢接這個話茬?趕忙恭敬垂首,旋即,将目光注意向了前方。
…………
此時,明軍在這邊觀察着後金軍的陣勢,一衆大纛、旌旗之間,老奴和一衆後金王公權貴,也在打探着城頭上明軍的局勢。
老奴掃視一圈,緩緩歎息道:“甯遠城防守很嚴密啊!爾等可有什麽破敵良法?”
畢竟是快要入土的老頭子了,這幾年,又被李元慶連挫鋒銳,老奴的底氣,似乎也不是太充裕,蒼老的老眼裏,滿是有些迷茫的渾濁。
代善道:“汗阿瑪,之前錦州一線,明軍丢三落四,看得出,很是疲憊。而根據咱們的消息,明朝的新任遼東經略高第,已經逃回了山海關之内。此時,咱們的勇士已經封鎖了山海關沿線,這甯遠城,就算是堅固,卻已經成爲了孤城,實在是不足爲據也。”
一旁,皇太極也點了點頭:“汗阿瑪,二哥所言不錯。與遼南和遼東相比,咱們此行在遼西的征程,已經很是順暢了,人口、财物也已經掠獲不少。明軍既然在遼西擺下了這顆釘子,那~~,咱們便如他們的願,将其拔去!隻要克下甯遠城,遼西之地,将不設防一般!”
阿敏忙道:“老八,你說的倒是輕松。但你别忘了,李元慶此時也在甯遠城中,有他來守城,這甯遠城,又怎的能這般輕易拿下?”
莽古爾泰也忙點頭道:“不錯。李元慶居然也來遼西湊熱鬧,這對咱們而言,可真的是個大~麻煩啊!”
皇太極卻是冷冷一笑:“若是在遼南,或是遼東,我或許還會忌憚他李元慶三分,但~,你們不要忘了!這裏是遼西!在遼西,他李元慶又能有什麽威勢?難不成,他想要造明朝的反麽?”
“呃?”
衆人不由都是一愣,片刻間,也有些明白了皇太極的意思。
莽古爾泰忙道:“老八,你,你是說……”
代善笑道:“八弟所言不錯。遼南是遼南,但遼西卻是遼西!在這片水土裏,他李元慶,翻不起什麽風浪來!”
阿敏這時也回過神來:“不錯!漢人有句老話,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咱們何不趁此良機,先給這些明狗子來個下馬威,試探一下他們的防守力度?”
旁邊,杜度已經躍躍欲試了,忙請戰道:“汗祖父,孫兒願爲大軍先鋒。”
皇太極卻是笑着搖了搖頭:“此事,還不着急。所謂先禮後兵,勇士們一路辛苦,也需要一些時間來休整。汗阿瑪,咱們可先令大軍埋鍋做飯,讓勇士們吃飽喝足。那些俘獲的漢人奴隸們,也該有些用途了。”
老奴又怎能不明白皇太極的意思?老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緩緩的笑意:“老八所言不錯。就這麽辦!來人!傳我軍令,埋鍋造飯!另~~,令那些漢人奴隸,進城勸降!”
“喳!”
…………
不多時,前方的後金戰陣中,炊煙緩緩飄起來。
袁督師不由冷笑道:“建奴好強的耐心,也罷,就讓他們先多活一會兒了。”
一旁,李元慶卻有些無言。
到了這時,他可是不想再陪侍在袁督師身邊,像個喽啰一般受這般罪了,站也沒得站,坐,那更是别想了。
不過,袁督師已經點了名,讓李元慶在他身邊陪侍,李元慶雖然極度不爽,卻也不好當面反抗袁督師的意思,隻能暫時忍在這邊。
好在,在這邊也有個好處,可以更清晰的縱覽整個全局。
此時,見李元慶并沒有回應,袁督師忙看向了李元慶:“李軍門,你在想什麽?”
“呃?”
李元慶也回過神來,忙笑道:“大人,卑職在思慮,後金軍營地還未紮穩。卻急急埋鍋做飯,很可能,他們是想連接着便攻城啊!咱們可絕不能怠慢了。”
袁督師點了點頭,“此言有理。看起來,老奴似乎也很着急啊!”
這時,前方卻忽然有十幾騎,快速朝城門這邊奔過來,領頭的,一直在用力揮舞着白旗。
李元慶眼神很好,一眼便看到了這個異常,忙道:“大人,有人過來了。”
“嗯?”
袁督師忙将視線聚集到前方,片刻,站起身來,仔細查探:“是漢人。應該是之前被鞑子俘獲的漢人。看模樣,還是個讀書人!”
李元慶忙道:“大人,這些人,很有可能是來勸降、亂我軍心的。”
與後金軍交戰多次,李元慶早已經非常熟悉他們的套路了。
基本就是一環接一環,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他們可絕不會做無用功,很可能,在勸降攻勢完畢之後,緊接着的,便就是試探性的攻城了。
若是攻城順利,他們基本上就是一擁而上,若是不順,他們這才會另想辦法。
“勸降?哼!”
袁督師不由冷哼一聲,“老奴還真是癡心妄想啊!區區幾個漢人敗類,就想來勸降本官?”
李元慶一愣,卻也懶得再計較袁督師話裏的瑕疵,忙道:“大人,勸降之後,很可能就是鞑子攻城之時,大人務必要有個心理準備。”
袁督師點了點頭,看向李元慶的目光不由更柔和了一些,笑道:“李軍門,有你在本官身邊,很多事務,本官着實是輕松了不少啊!本官真的很想,一直将你留在本官身邊了啊!”
我xx……
李元慶一時不由無語。
合着,幫你還幫出這些熊毛病來了!這他娘的!
與李元慶所料無二,這些漢人,果真是來勸降的。
他們在城下二十幾步外停了下來,一個個近乎是哭爹喊娘、聲淚俱下,一方面,要求城上明軍救救他們,另一方面,則是哭着喊着開城門,讓他們進城,爲了防備不必要的殺戮,爲了城内的百姓,最好直接投靠大金。
甯遠城雖是關甯系的核心,但此時,城頭上新兵還是很多。
看着城下這些漢人的悲慘模樣,一時間,城頭上有些噪雜,肉眼掃過去,都能看得出軍心有些恍惚。
好在,關甯系的軍官骨架還在,有家丁親兵之類的大聲呼喝着彈壓,混亂之時很快便小了不少。
李元慶本還想提醒袁督師幾句,這時,袁督師卻是已經站在了城牆前,令親兵給他的腳下墊了個墊子,義正言辭的對城下漢人大呼,果斷拒絕了他們的招降,并将他們噴了個狗血淋頭,‘妄爲聖人子弟’。
一旁,聽着袁督師大義凜然的言論,李元慶也有些入了神。
不得不說,在演講方面,袁督師的确是天分斐然那!
起碼,他這做派,李元慶便是想學,都很困難啊!
城下這些漢人,眼見玩不過袁督師的嘴皮子,便又開始了耍賴絕招,哭爹喊娘,東扯西扯的拉關系。
但這時,有袁督師的親自表态,加之周邊軍官、家丁們的大力彈壓,城頭上士兵們已經安穩下來,還算規整。
李元慶卻是注意到,在後金戰陣方向,已經有大量的戰車,開始緩緩露出了頭。
但以袁督師的身高,此時他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眼見袁督師還要在前方繼續‘表演’,李元慶忙快步湊過去,低聲将這個情報,對他彙報了一遍。
袁督師剛要出口的豪言壯語,不由一下子被卡在了嗓子眼上,剛要對李元慶發火,忽然也反應過來,忙道:“李軍門,在哪裏?”
李元慶忙對他身邊的親兵使了個眼色。
這幾個袁督師的親兵倒也靈透,忙架起袁督師,朝着前方的遠處查探。
片刻間,袁督師也看清了其中規模,不由狠狠啐了一口:“狗鞑子,竟然想玩陰招啊!來人啊!傳本官軍令,全軍進入戰鬥狀态!”
“是!”
身邊親兵們不敢怠慢,迅速将軍令傳達到了一線。
李元慶也微微點了點頭。
在個人做派上,袁督師的确稍微有點過,但在軍事處置,包括令行禁止方面,甯遠城卻是相當不錯。
很快,各方面的旗語相繼傳過來,他們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