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民事方面的銀子,李元慶現在還沒捂熱乎,卻基本上要全部散空了。
島上無論是士兵還是百姓,可都是等着這些銀子,好好過個肥年呢。
對于民生大計,李元慶當然不會吝啬。
在政事署的會議結束之後,所有現銀,将會準時對士兵們和百姓們發放,包括之前收購百姓們地瓜幹的結算。
開完了政事署的會議,簡單吃過了一些午飯,下午,李元慶卻又要面對軍方的會議。
好在,軍方的事務要少不少,主要就是福利,以及此時正聚集在三岔河和遼河流域的孔有德和李三生部。
别說,雖是‘摟草打兔子’的土辦法,但這些時日,兩部還真有收獲。
分别截獲了三支商隊,有太原王家一支中等規模的商隊,有大同王家一支大規模的商隊,還有一支,居然是範永鬥名下的小商隊。
不過,範永鬥明顯不敢犯李元慶的忌諱,其商隊裏的物資,基本是以生活用品爲主。
但太原王家和大同王家的商隊,卻明顯有些過分,在裏面,兩部兒郎發現了大量的鐵器,甚至,還有不少精裝的黑~火藥。
看得出,長生營對火器的大力推廣,後金方面,也開始坐不住了。
對于範永鬥的商隊,在對李元慶彙報之後,李元慶親筆給範永鬥寫了一張紙條,讓他留下收益的兩成,便直接放行了。
但~,這兩個王家的商隊,李元慶卻是直接毫不客氣的完全吞下了。
至于他們商隊裏的人手,則是直接跟張蝶麾下那‘黃鼠狼’一起,全部發配中島、西島。
反正,就算他們的後~台要鬧,也有毛文龍在上面頂着。
将所有事務處理完,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九,孔有德和李三生部,也相繼返回島上,隻在三岔河流域,留下了少數的騎兵哨探,打探消息。
中午,李元慶親自給孔有德和李三生接風,恭喜他這兩個心腹愛将凱旋而歸。
飯後,李元慶又分别賞給了孔有德和李三生一人一個霧雨閣出來的侍女。
當然,層次自然是要稍微低一些的。
孔有德自然是嘿嘿笑着給李元慶磕頭,但李三生雖是眼饞,卻不怎麽敢接受。
“将軍,這,這還是算了吧。還是,還是……還是賞給其他更需要的弟兄們吧。卑職,卑職有秋葉就足夠了……”
但這厮明顯眼不對心,雖然嘴上拒絕,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這個侍女。
李元慶不由哈哈大笑:“三生啊!你小子也是不小的人了,豈能這般沒有主見?爺賞你的,你就接着。秋葉那邊,改天,我讓芸娘去說。不過,凡事都要有主次,若是秋葉受到了委屈,别人能容你,老子可容不得你,明白麽?”
李三生不由大喜,趕忙拼命對李元慶磕頭:“将軍對卑職的恩德,簡直就如同卑職的再生父母,卑職……”
眼見這小子馬屁就要沒完,李元慶不由笑着踢了他一腳:“你們兩個,大過年的,便不要在老子這裏墨迹了,快滾吧。”
兩人不由大喜,趕忙磕頭謝恩離去。
看着兩人風風火火的背影,李元慶的嘴角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賞賜嬌媚侍女這種事情,李元慶雖有些肉疼,但他的女人已經有點多了,倒也不缺這一個兩個。
這些弟兄們,都是跟着他李元慶賣命,才有得今天的基業,些許女人,又算得了什麽呢?
送走了這兩人,李元慶來到内書房内,透過内書房的大窗,查探着前院小花園的風景。
今年,雪勢明顯比去去年少了不少。
直到臘月二十八,才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真正的大雪,卻還窸窸窣窣的,有點不成模樣的樣子。
李元慶心裏不由也提了起來。
‘連綿的大旱之年,就快要來到了啊!’
好在,李元慶已經提前做了不少準備。
不論是長生島本土,亦或是南信口、羊官堡、金州、複州,還是中島、西島。
李元慶都提前安排人打下了不少深井。
如果真的到無法選擇的那一步,他也隻能是由人力,來創造水源,澆灌莊稼了。
外面的世界,已經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潔白,将花園裏的樹木,映襯的有些缥缈,漂亮的冰淩,時常出現在樹梢。
李元慶的心情,也稍稍明朗了一些。
在很大程度上,李元慶是屬于‘唯物主義者’,這也得益于後世從小到大的教育培養。
但在‘唯心’方面,李元慶卻也有一些心得。
在此時這個時代,面對如此惡劣的自然環境,想要‘天人合一’,顯然是很難實現了。
想要生存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人定勝天’。
極端惡劣的氣候條件就快要到來了,到那時,李元慶也隻能是勒緊褲腰帶,一步一步,往前艱行。
剛準備出去溜溜,踩一踩、感受一下這天啓五年的第一場雪,這時,外面值守的小荷卻恭敬禀報:“爺,彩虹姑娘和六郎過來了。”
李元慶一愣,随即不由一笑:“知道了。讓她們去外書房等着吧。”
“是。”
來到差不多兩米高、等比例的銅鏡前,整理了一下衣襟,李元慶大步朝着隔壁的外書房走去。
時至今日,李元慶也發現了,他現在的官廳,格局明顯小了,擴建,已經是不可避免。
尤其是随着長生島逐步發展,政事署還要不斷的擴大規模,包括軍事方面,也需要更幹脆、更封閉的場地。
而随着李元慶的妻妾不斷增多,他的内外書房擴建,也是不可避免。
在此時,李元慶的内書房,隻有張芸娘、渠敏秋、包括張寶珠和任穎兒、以及婉兒,可以進入。
但也要在李元慶允許的前提之下。
便是之前李元慶的寵妾念兒,也不能再輕易進入内書房。
某種程度上,李元慶有些反感這種枷鎖沉重的封建權威,但在很多時候,李元慶卻又非常享受這感覺。
一切都是男主人的需求爲重。
在此時這個階段,有規矩顯然比沒規矩更好啊……
來到外書房,彩虹姑娘帶着兩個丫鬟,一個奶娘,一個婆子,已經在這邊等候多時了。
看到李元慶過來,彩虹姑娘忙抱着六郎,恭敬的對李元慶行禮,“妾身見過老爺。”
李元慶一笑,“起來吧。怎麽樣?六郎這幾天乖不乖?我都有些想這小東西了。”
看李元慶在逗弄着被棉衣包裹的嚴實的六郎,彩虹姑娘忙小心撥開了六郎臉上的小被子,讓李元慶可以看得更清晰。
這小家夥才三個多月,原本,睡的正香呢,此時,或許是感覺到了父親的存在,忍不住睜開了眼睛,但看了李元慶一眼,卻是‘哇’的一聲,滔滔大哭起來。
彩虹姑娘不由有些無語,有些手足無措道:“爺,六郎,六郎好像餓了,妾身,妾身要先給他喂些奶。”
李元慶一笑:“小家夥吃飽肚子最重要。來這邊坐。”
看李元慶親手把她扶到了一旁的軟榻上坐下,彩虹姑娘稍稍穩住了一些,忙解開衣服,給寶貝兒子喂奶。
小家夥吃的很大口,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裏,他吃了幾口,便香甜的睡了過去。
六郎長的跟李元慶很像,虎頭虎腦的,小拳頭一直緊緊握着,李元慶也非常喜歡他。
看着他終于睡熟了,李元慶忍不住輕輕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看着李元慶對六郎如此親昵,彩虹姑娘不由大喜,忙低聲笑道:“爺,妾身一直在想,爺小時候,會不會也像六郎這麽可愛呢?”
李元慶不由一笑,用力握了握彩虹姑娘的小手,“彩虹,這些時日,辛苦你了。”
看李元慶和彩虹姑娘有話說,旁邊,奶娘趕忙過來,小心把六郎抱起來,兩個丫鬟、一個婆子,趕忙像是伺候小祖宗一般,圍在奶娘身邊,護着六郎他們來到了隔壁的火盆邊。
彩虹姑娘看了李元慶一眼,有些羞澀的垂下了頭,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爺,您,您可千萬别這麽說。您,您給了彩虹六郎,彩虹便是現在去死,也知足了。”
李元慶不由用力在她愈發柔軟、卻挺翹的翹~臀上拍了一巴掌,“好好的,說什麽死?難道,我李元慶還不能給你安分的生活麽?走,來内書房裏談。”
彩虹姑娘俏臉愈發紅潤,趕忙乖巧的跟李元慶來到了内書房裏。
看着外面紛飛的雪勢,彩虹姑娘的目光一時也有些迷離:“爺,這雪好美啊。京師可看不到這麽美的雪……”
李元慶攬着她的纖腰,“雪美,人更美。彩虹,六郎漸漸大了。這樣,我跟芸娘說一聲,你還是去住原來的院子吧。不用再回這尼姑庵了。”
彩虹姑娘不由大喜,卻忙道:“爺,那,那朝廷……”
李元慶一笑:“你兒子都給我生下了,我還能不保護你的周全?放心吧,一切有我在,沒事的。咱們的以後,隻會越來越好。”
“謝謝,謝謝爺。”彩虹姑娘大喜,大眼睛裏,眼淚都湧出來。
不經過複雜的命運捉弄,她又怎的能明白李元慶承諾的寶貴?
看着彩虹姑娘的俏臉,李元慶的心裏也有些感歎。
坦白說,她有今天,完全就是拜李元慶親手所賜。
或許,按照正常的軌道來走,她或許比現在的生活更好,但不可避免的是,她早晚有從雲端墜落的那一天。
而到那時,她再想反應過來,恐怕,一切爲時早已晚。
而此時,即便生活有少許的波折,但她卻是生生将她生活的軌道,又撥到了正軌上。
李元慶忽然一笑,掌握别人命運的感覺,真的很美妙啊。
但很關鍵的,還是要牢牢掌握自己的命運。
時值午後,兩人聊了一會兒,很快便進入了正題。
在彩虹姑娘的身上馳騁,李元慶也非常惬意,這是個乖巧的讓人心疼的女人啊。
不過,兩人正在興頭上,外面卻忽然傳來了親兵的高呼:“報~~~!三岔河急報!我軍哨探,發現了後金主力哨探大規模活動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