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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幹什麽的?”
片刻,門口卻響起了牛根升的厲聲呵斥。
“官人,我們,我們是賣唱的,剛才得到了主人相招……”
牛根升卻冷冽的拒絕,“你們不能進去。再敢上前半步,休怪我手裏的刀無情了。”
衆人都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尤其是距離李元慶不遠的張家成,一對招風耳一抖一抖,忙看向李元慶,“李帥,您看,這,這……”
李元慶淡淡一笑,“根升,放他們進來吧?”
牛根升忙快步進門來,“将軍,還沒有搜身……”
李元慶一笑,“無妨。幾個弱女子而已,有這麽多士紳相護,她們還能傷的了我李元慶?”
李元慶說着,笑着掃視衆人,目光最後落到了王光發身上。
王光發心下大駭,肥胖的身軀都有些顫抖,根本不敢面對李元慶,“李,李帥……”
他喃喃幾句,卻有些說不成話。
一旁,張家成忙笑道:“李帥勇冠三軍,是我大明的第一号戰将。又怎的會畏懼區區幾個弱女子?李帥,您,您真是說笑了啊。”
李元慶不由哈哈大笑,“張掌櫃高見啊。元慶佩服。”
說着,李元慶一擺手,“讓她們進來吧!”
李元慶發了話,牛根升也不敢再阻攔,忙快步奔出門外,冷聲道:“你們進去吧。”
“是。謝官人。”
這聲音清脆甘甜,着實是非常誘人,
片刻,一大一小兩個窈窕的身影,緩步來到了房内,忙躬身對衆人行禮,“奴婢姐妹,見過諸位官人。”
李元慶一笑,“不必多禮。今日,張掌櫃給你們作保,有什麽本事,就使出來吧?若是能讓爺高興,爺必定不會吝惜了對你們的賞賜。”
“呃?這……”
張家成簡直無語,這,這怎的就成了他給她們作保了?
但李元慶已經說了這話,他又怎的敢反駁?一時間,額頭上也有冷汗滲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他這才發現,眼前這個高大的年輕人,比傳說中的,似乎還要難對付不少啊。不過……
想到之前的精心籌謀,張家成心裏又充滿了底氣,忙笑道:“李帥,您,您真是慧眼如炬啊。”
李元慶哈哈大笑,“謝張掌櫃誇贊了。你們兩個,開始吧。”
“是。官人。”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忙恭敬退到一側的牆角邊,開始彈唱起來。
大一些的女人是正常身高,大概在1米6左右,手裏拿着一根蕭,調試了幾下,便開始清幽吹起來。
小一些的女人,簡直是有些小巧玲珑了。
她的身高可能還不到1米4,着實是非常小巧,小臉兒卻是非常靓麗,雖然小巧,但身材卻極爲勻稱。
此時她的衣服雖寬松,但僅看身形,便可以感知到,她的小腰,或許隻需盈盈一握。
剛才,她們兩個一直垂着頭,李元慶一時也沒有看清。
此時,看清了她們的容貌,李元慶一時也有些咋舌。
這他娘的,造物主真是太神奇啊。
這小巧的女人,簡直有些傳說中趙飛燕的神韻啊。
這時,小巧女人手裏的琵琶也調式好了,伴着箫聲,輕輕彈唱起來,是《西廂記》中紅娘牽線那一段。雖然之前李元慶已經聽過很多次,但這姐妹兩人演繹起來,卻别有一番風韻,不似江南少女的柔軟,也不似北地少女的堅強,有一些居中,卻多了幾分韌勁。
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非常的奇妙,仿似有一種無法形容、從未探知的異域奇妙。
李元慶的嘴角邊不由微微翹起來,他忽然想起了他最熟悉的一個民族。
這低眉順目的,除了這個民族,還真沒有誰能做的這麽自然。
旁邊衆人,也都被這兩個女人的演奏吸引,簡直是目不斜視,一時間,完全都沉醉在了兩女的演奏裏。
但就快要到最高~潮時,這高個女人眼睛中忽然寒光一閃,碧綠色的箫口,竟自對準了李元慶的方向,狠狠一下。
頓時,‘嗖嗖’兩聲陰響刺破空氣,閃電般的朝着李元慶飛過來。
幾乎是在同時,這嬌小女人的琵琶弦也斷了兩根,裏面不知是什麽物件,直奔李元慶的面門而來。
衆人頓時都是大驚,任啓柱更是大聲高呼,“李帥,小心啊!”
但事發實在是太突然了,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隻不過,她們快,李元慶卻是更快。
就是在一瞬間,李元慶猛的一個側身,一下子便翻滾到一旁。
“當啷當啷。”
頓時,李元慶剛才用過的餐具,碎了一大片。
這兩個女人眼見一擊沒有得手,紛紛又将各自武器對準向李元慶的方向。
但李元慶這時卻也已經翻滾到張家成一旁,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像是拎小雞一般,直接将張家成的幹瘦的身體擋在他的身前,“你們兩個,不怕他死,就盡管來吧!”
張家成簡直被吓尿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李元慶的身手竟能如此敏捷,趕忙大呼:“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兩個女人也是大驚,根本沒想到這個高大的男人竟然這麽難纏。
門外,牛根升等人也聽到了動靜,連連高呼‘保護将軍,保護将軍’,話音還未落,便飛速往裏沖,直接把屏風都踹碎了,木屑飛濺。
這兩個女人眼見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先機,也不敢再戀戰,飛身奔向窗口,似是想往下跳。
但還未等她們沖到窗口邊,一個黑乎乎正拼命高呼着的物體,卻是狠狠的朝着她們的前方砸過來,卻正是張家成的身體。
“啊-----!”
張家成一聲慘呼,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劇烈的撞在了一旁的屏風上,‘咔嚓嚓’一片,精美的屏風瞬時木屑飛濺。
這兩女還要跑,李元慶卻是舉着一把黑黝黝的手铳,直接瞄準了這高個女人的腦門子,冷聲笑道:“不怕死,你就試試。”
這高個女人不由大驚,一時慌了神,不知所措。
這矮個女人卻快速上前半步,将這高個女人護在了身後,咬牙切齒道:“卑賤的明狗,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李元慶微微冷笑,“把她們綁了!”
“是!”
牛根升帶着十名親兵如狼似虎的上前來,三兩下,就将這兩個女人捆的結實,數柄明晃晃的刀口,竟自架在了她們脖子上。
李元慶冷厲道:“把她們帶下去!老子要親自審問!”
“是!”四名親兵趕忙将這兩個女人押到了門口。
李元慶回過身,冷冽的掃視着場内衆人,“衆位,今日之事,誰能給我一個解釋?你,你,還是你!!!”
李元慶怒視着齊明偉,王光發,最後目光又落到了正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張家成身上。
齊明偉額頭上冷汗一片一片,下意識道:“李帥,這,這,這……”卻就是說不出完整的話。
任啓柱也反應過來,忙快步沖上前來,“李帥,您,您沒事吧?”
李元慶一笑,“沒事?怎的能沒事?你說是吧,王掌櫃?”
王光發簡直被吓尿了,慌忙跪倒在地上,拼命對李元慶磕頭,“李帥,李帥您明見啊!都是他們逼我的,都是他們逼我的啊!我,我怎的敢與您爲敵啊!”
任大海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忍不住狠狠對王光發啐了一口,“姓王的,你這頭肥豬,你是嫌命長了不是?竟然行刺李帥!老子非扒了你的皮!”
他說着,揮起老拳,狠狠砸在了王光發的頭上。
李元慶一笑,“任掌櫃,您也不要有這麽大的火氣!是非曲直,用不了多久,很快就會清晰了!”
李元慶說着,臉色猛然一寒,“今日,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所有人都不準離開!牛根升,我要這望山樓,一隻蚊子也飛不出去,能做到麽?”
“是!”
牛根升趕忙單膝跪地,陰冷的目光,簡直要吃人的厲鬼。
李元慶大步走向門外,但片刻,他忽然回過了頭,淡淡一笑,“給任掌櫃和任大爺在四樓安排兩個雅間,讓兩位爺好好休息。”
牛根升一愣,忙道:“是。”
李元慶來到門口,看了一眼正被親兵刀架着脖子的兩個女人,微微冷笑,“你們兩個,好大的狗膽啊!”
這高個女人已經吓慌了神,哭泣不止。
這嬌小女人卻是怒視着李元慶,“你,你快放了我們。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李元慶卻直接不再看她們,對親兵道:“把她們帶下去!望山樓實施軍管,老子要親自審問她們!”
“是!”
片刻,底下的親兵紛紛湧上來,牢牢控制這座大樓的形勢。
李元慶則是讓親兵帶着這兩個女人,來到了大樓後的正堂。
正在下面值守的孔有德也被吓慌了神,看到李元慶,忙道:“将軍,您沒事吧?要不要卑職再招些人過來?”
李元慶一笑,“我有五百精兵,還怕這區區幾個宵小?小孔,把院子給爺看好了!”
“是!”孔有德心有餘悸,趕忙去忙活,就恨不得挖地三尺了。
正堂内,兩個女人都分别被綁在了兩張紅木八仙桌上,捆的結結實實,嘴巴也被堵得結實,驚恐的‘嗚嗚’叫着看向李元慶。
李元慶從靴子裏抽出一把晶亮的匕首,忽然一把狠狠掐住這個高個女人的脖子,冷聲笑道:“裝的倒是挺像!可惜,老子不好龍陽。你不是不怕死麽?那老子就成全你!”
說着,李元慶舉起匕首,一把扯開了他的胸口,果然是兩團棉花。
李元慶微微冷笑,就要狠狠朝着他的心口刺下去。
這高個‘人妖’不由大驚,拼命搖頭,眼淚止不住的往外飛濺。
旁邊,那嬌小女人反應更甚,拼命掙紮,‘嗚嗚嗚’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