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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牡蛎雖然鮮美,營養也很豐富,但受制于此時的醫療衛生條件,尤其是此時并非條件不允許,隻能烤着吃,李元慶還是選擇了更爲穩妥的清蒸。
李元慶自認他并不是什麽好人。
他能走到今日,手上早已經沾滿了不知多少鮮血。
這其中,有很多是該殺的,但也有不少,隻是無辜的生靈。
古人說,‘一将功成萬骨枯’。
李元慶雖并非好人,卻并不妨礙,他對他心愛的女人,做一個好男人。
尤其是此時他和張寶珠正處在孕育下一代的關鍵時刻,李元慶絕不會允許在細節方面,出現任何偏差。
受制于這片海域的純淨,這些牡蛎都很幹淨。
在茅草屋的後面,便有一條山上的小溪流過,取水沒有任何障礙。
事實上,遼海的這些島嶼,條件都非常優越,隻不過,哪怕在後世,這些島嶼,都沒有得到足夠的開發和利用。
但此時,李元慶卻要改變這一現狀。
将來的遼海,必定是大明,乃至是整個世界的核心!
李元慶将牡蛎洗了幾遍,待到水都變得清澈,才把它們全都取出來,放到一個大竹籃裏,來到小院兒的爐子邊,把鍋刷幹淨,把它們一股腦全都倒進鍋裏的壁欄上,再澆上一些清水,蓋上鍋蓋,燒火清蒸。
牡蛎是個好東西,營養豐富,味道又極其鮮美,在後世,非沿海城市想要吃到,花費可是不菲。
這東西,吃法百變,怎麽吃都行,甚至,條件允許,生吃也并非不可。
但尋常的吃法,還是清蒸和烤。
而這兩樣吃法,想要最美味,最關鍵的,還是湯汁。
此時,自然沒有味極鮮、雞精,隻有一些山西老陳醋,四川醬油、尋常的食鹽、辣椒等調味品。
但後世時,李元慶便頗善廚藝,在這方面,自然沒有絲毫的障礙。
雖說‘君子遠離庖廚’,但對李元慶而言,男人做飯又怎麽了?
後世時,廚師可是李元慶非常向往的一個職業。
某種程度上,這可以專攻技藝,而跳脫世俗的煩惱,并且還能用手藝與世界保持交流。
這可惜,種種原因作祟,到現在,李元慶也沒有機會實現。
但正是因爲對這方面的精通,在長生營兒郎們夥食的搭配上,李元慶才有更多的發言權。
不多時,牡蛎已經蒸熟,兩份調料湯也已經調好,一份火油辣醬,另一份則是簡單的醬油、醋和食鹽。
李元慶随手拆開一個牡蛎嘗了一下,味道非常鮮美,簡直不用味精了。
想到味精,李元慶的精神不由一振。
在此時,大明可沒有味精這種東西。
而味精的主要原料,就是海腸子。
遼海什麽都卻,但卻就是不缺這個。
若能發揚光大,這必定又是一個賺大錢的好買賣。
将牡蛎做好,李元慶又切了一大盤黃羊肉,清炒了幾隻大海參。
海參是長生島的特産,在此時,純天然無污染,個頭極大,營養極爲豐富。
這也是遼南對朝廷進貢的唯一貢品。
本來,遼南被後金攻陷之後,這個福利已經取消。但自天啓三年開始,長生島的事務穩定,李元慶又恢複了這個進貢。
此時雖是度假,但不論是營養還是運動,李元慶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他深深明了,不論何時,身體才是最大的本錢。
尤其是此時,他早已經貴不可言,對這方面,便更加注重。
很快,一切便已經被收拾妥當,主食是火兵們早上送過來的烙餅,簡單在爐子邊熱一下,便直接能吃。
将飯菜收拾利索,端到屋子裏,張寶珠和兩個侍女也換好了衣服。
中午天氣很熱,屋頂雖有厚厚的棕榈葉和茅草,但陽光很毒,尤其是海邊,空氣仿似蒸騰一般。
李元慶隻穿着一件大褲衩倒沒什麽,但張寶珠卻換上了一件絲質長裙,依然遮蓋的嚴嚴實實。
她旁邊兩個侍女,碧兒和萍兒,也都穿着長裙,可憐李元慶本以爲秀色可餐,此時也隻能作罷。
看李元慶失望的表情,張寶珠不由咯咯嬌笑,“元慶,你在想什麽?”
李元慶忙笑道:“沒啥。寶珠,來,嘗嘗我的手藝。”
在這裏這些天,能量消耗很大,張寶珠的飯量也大了不少,她本來還一直擔心會發胖,但李元慶在一次私密運動中仔細給她解釋過之後,她這才釋然。
此時,張寶珠看到自己親手撿的牡蛎被李元慶收拾幹淨,端上了餐桌,心情也是極好,忙笑道:“太好了,元慶,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碧兒,萍兒,你們也來嘗嘗。”
這些時日,張寶珠與碧兒、萍兒相處的極好,已經情同姐妹。
主要是萍兒和碧兒都是霧雨閣此次侍女中的佼佼者,心思剔透,便是張寶珠,也很難在她們身上挑出毛病來。
“謝謝姑娘。”
按照規矩,在這般時候,碧兒和萍兒是不可能上桌的。
但張寶珠心裏明了,這兩個俏麗的可人兒,早晚都是李元慶的枕邊人,她是過來人,在很大程度上,她也願意拉這兩個後輩一把。
李元慶對此自是心知肚明。
古人言,‘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家和才可萬事興。
雖然張寶珠已經成爲了李元慶的禁脔,但在很大程度上,李元慶并不想給她太多的束縛,就像她之前,雖然高貴異常,卻并沒有太多自主權,在客氏的高壓之下,一直瀕臨崩潰的邊緣。
碧兒和萍兒乖巧的坐在兩邊服侍兩人,一頓午飯,吃的盡善盡美。
吃過午飯,餐具自然有碧兒和萍兒收拾,李元慶卻拉着張寶珠走到了裏屋,準備去做兩人早已經熟悉萬分的‘午後運動’。
但剛走進裏屋,門口卻有親兵急急奔過來,“将軍,東江戰報!”
李元慶大步走出來,接過戰報,掃了一眼,點點頭道:“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是!”親兵忙大喜着離去。
李元慶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嘴角邊卻露出了一絲笑意,大步走進了裏屋。
張寶珠坐在簡易的竹床上,有些擔憂的看着李元慶,“元慶,要有正事兒,你便先去忙吧。”
李元慶随手将戰報丢到地上,大步走到她的身邊,大手順勢将她攬在懷裏,笑道:“不是什麽大事兒。咱們現在最大的大事兒,就是得先把你的肚子裏種上種子。”
張寶珠又羞又喜,卻用力啐了一口,“元慶,我真是看錯了你,你果真不是個好東西。”
但說話間,張寶珠的大眼睛卻已經有些迷離,雙手本能的纏繞住了李元慶的脖子。
室内的溫度瞬息升高了起來……
…………
在之前,李元慶與張寶珠之間,就像是相隔着天與海的距離,但此時,天鵝已經被癞蛤蟆從天上一口咬下來,彼此之間,早已經成爲了‘負距離’,再沒有任何障礙。
這些時日的相處,李元慶不僅對張寶珠的身體熟悉萬分,對她的性子,尤其是感覺,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半個時辰之後,戰鬥終于結束,兩人都已經是大汗淋漓。
李元慶用力将張寶珠攬在懷裏,說不出的寵愛,貼着她的耳邊笑道:“寶珠,我這麽賣力,這次,應該差不多了吧?”
張寶珠俏臉上的紅暈剛剛散去一些,此時卻忍不住又升騰起來,用力在李元慶的胳膊上擰了一把,低聲啐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李元慶嘿嘿一笑,用力在她的俏臉上親了一口,“寶珠,我欠你的,他們欠你的,我都會給你補回來。”
張寶珠一愣,片刻,大眼睛裏有些淚光閃動,她溫柔的靠在李元慶懷裏,青絲如同瀑布,柔順的披灑在李元慶結實的胸膛上,久久沉默不語。
李元慶也不多話,安靜的抱着她,靜靜的感受着她身體的柔軟。
隻有知道不易,才會懂得珍惜。
對張寶珠,李元慶有着足夠的耐心。
就算她的心是一塊冰冷的鐵石,李元慶也會把它捂熱了。
而事實卻是,張寶珠的内心,外剛内軟,李元慶并沒有花費多大力氣,便已經體會到了其中的美好。
良久,張寶珠忽然道:“元慶,我想好了。我,我不想跟你回長生島。”
李元慶不由一愣,“爲何?寶珠,你怎的會這麽想?”
如果是在京師,給李元慶一萬個膽子,他也絕不敢公然将堂堂正宮皇後,收入他的後宅。
但此時,在遼地,在長生島,天高皇帝遠,他李元慶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某種程度上,将張寶珠收爲外宅,的确是一個非常好的處理辦法。
但李元慶卻深深明了張寶珠的性子,這會讓她拉開和他的距離。
好不容易,花費了這麽大力氣,才将她的心焐熱了,李元慶又怎會将她推出去?
養外宅這種事情,不論此時還是後世,都不是非常吉利之事,尋常時候還看不出什麽,但一旦‘雪崩’,後果很難預料。
這也會讓李元慶本身失去歸屬感。
最關鍵的,一旦兩人有了孩子,孩子如果無法得到他應有的待遇,将會成爲張寶珠心中的刺兒,這對李元慶後宅的穩定,将是一個非常不安的因素。
而還有關鍵的一點,李元慶的後宅秩序框架非常穩定,哪怕張寶珠曾經是皇後,但一旦進了門,她也得遵守原有的秩序,從而把她牢牢框在這個框架裏面,穩定而平穩的運行下去。
張寶珠自然感受到了李元慶的堅決,忙垂下了頭,不敢面對李元慶的目光,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元慶,我,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你知道的,這事情,如果,如果萬一暴露……”
李元慶不由哈哈大笑,用力頂住她的額頭,讓她直面自己的目光,“寶珠,此事,你盡可不必擔心。我既然敢這麽做,就會有萬全的準備。”
說着,李元慶緊緊将她抱住,“寶珠,你我走到今天何其不易?若不能與你修成正果,将是我此生的最大敗筆,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張寶珠的目光不自然的便已經被軟化了許多,“元慶,此事,此事讓我好好想一想。”
李元慶一笑,忽然貼着她的耳邊道:“對了,寶珠,你上個月,來那個,是什麽時候?”
張寶珠一愣,俏臉不由又是一片暈紅,不由低聲啐道:“這要你管?”
忽然,她也想起來,不由一聲低聲嬌呼,用力捂住了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