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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慶和天啓小皇帝一行,很快走出了宮門外。
這時,大朝的擁擠已經散去,宮門外并沒有多少人,招呼了牛根升這些親兵們跟上,一行人直奔三福客棧而去。
但沒有人留意到的是,就在李元慶一行人離開宮門後十幾分鍾,又有七八個小太監,也匆匆出宮來,消失在了宮門外。
回到三福客棧,差不多九點鍾左右。
李元慶恭敬的将天啓小皇帝送到了地字号小院兒門口,天啓小皇帝熱切的拍了拍李元慶的肩膀,笑道:“元慶,今日你辛苦了。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李元慶忙笑道:“爺的厚恩,卑職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天啓小皇帝不由大笑,快步走進了院内。
看着侍女關上了院門,李元慶一擺手。
牛根升忙快步奔了過來,“爺。”
“去準備酒菜。最高規格。”
“是。”牛根升趕忙去忙活。
李元慶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快步走進了天字号小院兒。
不多時,一個親兵快步走了進來,“爺。”
李元慶點了點頭,“小闖,你跟着爺我,時日已經不短了吧?”
這親兵忙恭敬跪地,“卑職從廣甯校場選人時,便已經跟随在爺的麾下。”
李元慶一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闖,這些年,别的兄弟,都升官發财,隻有你,資曆最老,卻區區隻是一個總旗,你不會怪罪爺吧?”
這叫小闖的親兵忙磕頭道:“能跟在爺身邊,便已經是卑職最大的福分了。卑職從不會奢求其他。”
李元慶重重點了點頭,“小闖,你是個好孩子。爺很信任你。好好幹吧。等回到長生島,王元的這十幾個女兒,你挑兩個。”
小闖不由大喜,“多謝爺厚恩。”
李元慶一笑,“但官職,爺卻不會升你。你知道這是爲什麽麽?”
小闖忙道:“爺,卑職願一輩子當爺的影子。”
李元慶點了點頭,“黑暗隻是暫時的。别人有的,我都會給你雙倍。”
小闖拼命磕頭,卻不敢多話。
李元慶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小闖,現在,爺有一件事情,要你馬上去辦……”
…………
看着小闖離去,李元慶的眼睛微微眯起來。
無毒不丈夫啊!
昔日佛祖割肉飼鷹。
此時,爲了達成自己的目标,李元慶也隻能狠下心來了!
這小闖名叫陳闖,是廣甯校場孫得功選人時,便被李元慶招入麾下的資曆最深的老兵,跟段喜亮一樣。
當年,李元慶一共在孫得功麾下,招到了五人,有三人,都在早期的戰争中身亡。
隻有陳闖和段喜亮活了下來。
隻不過,段喜亮現在已經是第一千總隊的遊擊,長生營資曆最老的将領,威風凜凜。
但陳闖,卻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親兵,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有這麽老的資曆。
而他麾下的二十名親兵,也是李元慶最爲信賴的心腹中的心腹。
在平日裏,很多事情,李元慶都交代牛根升去做,但此時,需要做一些隐秘到無法再隐秘的事情,這種信賴感,便體現了出來。
從沈陽城一路艱難的攀爬到現在,李元慶何其不易?
他也比任何人,更注重他和他的家人的安危,在很大程度上,他永遠秉承着一句話,‘雞蛋,絕不能隻放在一個籃子裏’。
此時時候還早,楊嬌娘和婉兒這邊還要照顧孩子,都沒有過來,李元慶靜靜的坐在桌邊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水,閉目養神。
大概過了一刻鍾,門外忽然一陣噪雜,片刻,有親兵急急來報,“将軍,大事不好。皇後娘娘追過來了!”
“什麽?”
李元慶不由‘大驚’,“在哪裏?走!快,去看看!”
“是!”
片刻,李元慶急急奔出了門外,正看到七八個小太監,正在地字号小院兒門口大叫大嚷。
爲首一人,撕扯中頭發已經披散開來,不是張皇後是誰?
“你們都退下!”
李元慶大聲呵斥,忙快步來到了張皇後面前,單膝跪倒在地,“卑職李元慶,參見皇後娘娘!”
張皇後一陣冷笑,“李元慶,你好大的狗膽啊!快把院門打開!本宮要進去!”
李元慶不由大驚失色,“皇後娘娘,您,您不能進去啊!來人,快給皇後娘娘上茶。皇後娘娘,您請這邊坐。”
“坐?”
張皇後忍不住一陣冷笑,“這院子難道不是我大明的疆土?本宮堂堂大明正宮皇後,爲何不能進去?還是說,這院子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肮髒龌龊?”
李元慶哪敢接張皇後的話茬?隻能拼命磕頭,擋在了院門前方。
裏面,天啓小皇帝自然也聽到了動靜,不由大驚,也來不及顧及其他,趕忙從彩虹姑娘身上爬下來,急急穿着衣服。
彩虹姑娘也被吓傻了,呆呆不知所措。
她簡直做夢也沒有想到,皇後娘娘竟然會追到這邊來。
本能的,她就想起了不遠處桌子下地毯下的密道。
但片刻,她也回過神來。
有李元慶在門外,事情或許還沒有想象的那麽糟。
否則,一旦動用了密道,她的下場,用屁股想,她也明白,幾乎就是一條,李元慶絕不會放過她。
“爺,要不,要不奴婢先藏在床底下?”彩虹姑娘忙問天啓小皇帝道。
天啓小皇帝此時早已經慌了神,哪裏還顧得上其他?忙道:“也好。也好。虹兒,你自己小心。”
“爺。您放心,虹兒會照顧自己。”彩虹姑娘忙随手披起一件衣服,鑽到了床底下。
任何事情,有參照物,才會有了對比。
與李元慶的果敢堅毅完全不同,天啓小皇帝此時的狀态,簡直讓彩虹姑娘傷透了心。
即便他是皇上,那又如何?
依照此時的這般态勢,彩虹姑娘深深明了,她的前途,必然是一片黯淡無光。
慶幸的是,在之前,她做出了一個絕對正确的選擇。
否則,今日之事,恐怕,她絕難逃一死。
這邊天啓小皇帝急急穿着衣服,在外面,事态卻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李元慶,你給本宮滾開!”
張皇後毫不避諱,擡起一腳,竟自踹在了李元慶的臉上。
李元慶的鼻子被她的鞋底踹破,鮮血止不住的湧了出來,但李元慶卻顧不得擦拭,忙拼命磕頭道:“皇後娘娘,您,您不能進去啊!您要進去,除非是踩着卑職的屍體!”
“好!好!好啊!”
張皇後尖聲冷笑,“李元慶,你不要以爲,本宮不敢殺你!”
她說着,就要去奪身邊親兵的刀。
身邊親兵們哪裏敢怠慢?紛紛退出了十幾步之外。
張皇後眼見無奈,情緒愈發激動,“好!好!你們這些卑賤的狗雜碎!将本宮當猴兒耍麽?”
這時,正好有兩個客棧夥計,端着兩大托盤酒菜過來。
張皇後忽然厲聲冷笑,快步沖上前去,拿起了兩個酒壺,又沖到一旁的院門口,一把扯下了一個燈籠,竟自把兩壺酒全都倒進了燈籠裏面。
瞬間,燈籠的火勢‘撲隆’一下子升騰起來。
張皇後挑着燈籠杆,近乎瘋狂的大呼道:“你們都不讓本宮進去。那~~,大家一塊去見閻王吧!”
說着,她狠狠的将燃燒劇烈的燈籠,猛的朝着院子裏丢進去。
此時正值初秋,這邊院子裏正是一片小花圃,裏面有不少幹柴支架,幾乎是一瞬間,酒精的燃燒味道積聚擴散,火勢忍不住的猛的升騰起來。
片刻,已經将院門引燃。
張皇後也被吓傻了,呆呆不知所措。
李元慶這時也反應過來,趕忙大呼:“來人,快救火,快救火!”
“是!是!”親兵們也回過了神,趕忙去尋水桶找水救火。
李元慶趕忙快步來到了張皇後身邊,“皇後娘娘,您先退一步。卑職去裏面救皇上!”
張皇後忽然也反應過來,忍不住厲聲冷笑,“李元慶,你這個卑賤的雜碎!你終于承認了,他就在裏面?”
這時,門口已經被引燃,濃煙滾滾升起。
李元慶忙道:“皇後娘娘,要殺要剮,還是先等卑職救出皇上以後再說!”
說着,李元慶忙一腳踢開門,急急沖進了火海。
張皇後大怒,卻也快步沖了進去,“好啊!你們還想跑!本宮倒要看看,他到底要怎麽跟本宮解釋?”
濃煙越來越大,直嗆得人睜不開眼睛,局勢已經陷入了混亂。
身後的張皇後的幾個小太監連連尖叫,“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卻無一人敢上前。
李元慶和張皇後這時已經先後沖進了火海,急急沖裏面奔過來。
就在兩人交錯的一瞬間,李元慶低聲道:“小心一些,像上次一樣,先弄點水弄塊破布子,護住口鼻。尿也行。桌子下面,就是密道。等下我來安排。”
張皇後又驚又興奮,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她這一輩子,竟然能做出這麽瘋狂的舉動,忙低聲道:“你也小心。”
李元慶點點頭,也顧不得與她寒暄,快步沖進了屋内。
這個時節,秋高氣爽,火勢蔓延極快。
這時,裏屋也已經被火勢引燃了,濃煙不斷的往天上升騰。
李元慶快步沖進了屋内大呼:“皇上,皇上,您在哪裏?”
天啓小皇帝幾乎被嗆得睜不開眼睛,趕忙大呼道:“元慶,元慶,我在這裏!”
李元慶飛速沖到天啓小皇帝身邊,一把背起他,飛速就往外沖。
這時,門口掉落的火星子,将地下的地毯也引燃了,天啓小皇帝不由尖聲大呼:“元慶,皇後,皇後和虹兒還在裏面。”
李元慶趕忙回應,“皇上,卑職先放下您,馬上再回來。”
三兩步之間,李元慶已經飛身沖出了院門外,将天啓小皇帝放在一旁的石凳上,對周圍大呼道:“此地危險,你們幾人,快護送皇上去安全地點!”
說着,李元慶也來不及對天啓小皇帝磕頭,“皇上,卑職去救皇後娘娘和彩虹姑娘!”
話音未落,李元慶已經再次飛身沖進了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