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諸位兄弟的指正和建議。
明末大家都太熟了,小船也不是超人,難免會有筆誤和錯誤。
大家的提議,能改的小船會抽時間修改,至于與小船不同意見的,小船也會抽時間單獨回複。
因爲衆所周知的原因,大明的史料,是辮子朝的禦用文人修改撰寫,各方面出入很大。
細心的朋友可能已經看出來,小船這邊,基本上以東江本部的《東江疏揭塘報節抄》爲主。
這個東西,一說起來,不是幾十字、幾百字能說清楚的。
小船以後有時間,盡量寫幾個番外篇,也算是換個角度,從真實曆史上考量,
如果王在晉的提議被付出實施,大明又是怎樣?
如果毛帥不死,又會怎樣?
如果後金被困在關外,皇太極早弊之後,豪格能不能鬥得過14,15?
還有滿清所謂的數代明君問題。
小船很想與朋友們交流,但書裏明顯不是地方。。。
哎,說着說着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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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能力的朋友,也請點擊一下、收藏一下本書,小船同樣感謝。
……又說多了。。跪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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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爾文在《進化論》中,曾經一句道破了世間的真谛。
而後,英國著名生物學家赫胥黎在《進化論與倫理學》中,将這個概念進一步細化。
華夏的先行者嚴複,在翻譯的過程中,将這個理論,總結爲八個字,‘物競天擇,适者生存。’
無論是人還是動物,想要發展,想要壯大,想要獲得更高等級的文明,唯有不斷創新、進取,探索未知世界,改良本身的不足,一路向前。
正如華夏古之先賢的總結,“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此時,李元慶深深明了,不論是他還是皇太極,複州,都是兩人不得不跨越、也根本無法回避的一個節點。
皇太極要拿下複州。
他必須要拿下複州,甚至,要取下李元慶的首級,用這些,來證明他的榮耀,彰顯他的實力,從而爲之後的奪嫡,打下最堅實的基礎。
而李元慶同樣要守住複州。
隻有守住複州,他才有複土的功績,才能彰顯他的聲明,才能穩固他在天啓小皇帝、在大明民間的聲望,從而,讓他有更堅實的基礎,在東江本部的競争中,在與關甯集團的競争中,有更多的底氣,有更多的話語權,在未來龐大的遼饷中,分到屬于他的一杯羹。
無論皇太極表現的多麽冠冕堂皇,多麽高大威猛,用什麽手段,但這個節點,他必須要跨越。
“呵呵。大哥,怎麽?你等不急了?”李元慶笑眯眯看向陳忠。
陳忠有些無言,“元慶,被這些狗鞑子在下面圍着,我這渾身就不自在。他娘的。什麽時候,咱們能出去跟他們光明正大的來一場。看這些狗鞑子還敢這麽猖狂!”
李元慶不由一笑。
今天的大勝,也帶起了陳忠的豪氣,正如趙老二所言:“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不過,李元慶深深明了,今日在城頭上近乎毫發無損的大勝,各方面的有利條件太多了,并不能真正反映長生營的真實實力。
後金軍這是以己之短,攻長生營之長,哪怕他們準備的很充分,先天性根子上的劣勢,就擺在這裏,怎的可能讨的了好處?
但野戰卻與守城完全不同。
50多個牛錄的後金主力,人人有馬,戰兵甚至一人雙馬、三馬,即便長生營能列陣相對,但不說别的,僅是機動性,後金主力就能把長生營溜死。
連他們的影子都抓不到,又談何殺傷他們的主力?
但複州城的防禦,不說固若金湯,卻也相差無幾,後金軍除非比長生營高出一個文明等級,否則,隻要長生營力守,他們機會并不大。
此時,李元慶倒并不擔心複州城,皇太極想玩,那就在這裏陪着他玩就好了。
但李元慶卻非常關切東線的金州張盤部,以及皮島毛文龍主力的狀态。
說到底,天啓三年東江部的春季攻勢,複州城,隻能算是一顆棋子,充其量就算是一顆比較重要的棋子。
雖然李元慶在複州城下吸引了後金50多個牛錄的主力,四大貝勒來個三個,但以李元慶此時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将這50多個牛錄全部吃下,在大局上,還是要依靠毛文龍東江本部主力的動作。
想着,李元慶緩緩吐出一口長氣,“大哥,我倒不擔心複州這邊,但大帥和張盤那邊……”
陳忠一愣,但片刻便明了了李元慶的思慮。
此時,通過上午這一仗,明軍的士氣已經完全被提起來,監軍魏良和張啓亮也完全被兩人壓制,複州城方面沒有問題,但本部跟張盤那邊……
“元慶,大帥何等英明?咱們這邊的情報早已經發送到皮島,大帥必定不會浪費這個機會的。至于金州……”
陳忠想了一下,“皇太極和代善、莽古爾泰的主力都在這,張盤那邊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咱們隻需守住複州城,張盤就處在了安全狀态。”
李元慶點了點頭,“但願吧。”
片刻,李元慶一笑,“大哥,先不說那麽遠了,今日,兒郎們打了勝仗,咱們自是要好好犒勞一下。這邊你來盯着吧,我去下面讓火兵整些好菜。”
陳忠忙道:“别,元慶。你累了一上午,就在這歇着,這事兒我去。”
說着,陳忠一笑,急匆匆奔下了城頭。
此時這般狀态,兩人兩部就是打定了要打持久戰的準備,複州的糧草貯備非常豐厚,兩部吃喝同樣,資産都彙總在了一起,不論是陳忠去還是李元慶去,差别都不大,都是士兵們的最高榮譽了。
想來陳忠今天憋了一上午,卻沒有用武之地,也想借着這個機會活動活動,李元慶自是不會跟他争這個。
這邊,孔有德已經帶着幾十個親兵和輔兵清理城頭,他們一個個提着水桶,将清涼的井水澆到城頭上,再用布子擦淨,随後撒上一些生石灰消毒。
複州地處平原,河流衆多,地下水系很豐盈。
井口一般打四五米深,便能出好水。
但爲了防止後金軍耍什麽見不得人的壞心眼,李元慶兩部來到複州城後,還是在城中打了幾眼深井,至少20米以上,保證飲用水的安全。
而在城頭這邊,剛才仗是打痛快了,但收拾戰場的工作,卻也絲毫馬虎不得。
此時已經進入初春,天氣開始回暖,不論是人還是動物死亡,用不了多久,體内便會開始滋生細菌。
在後世時,初春也是流行病感冒多發的季節,在此時,李元慶更不敢大意分毫。
但此時畢竟沒有後世那麽先進的醫療條件,隻能用最土的辦法,用生石灰來殺菌了。
包括剛剛割下的那些鞑子首級,驗明正身之後,馬上就要用生石灰消毒,簡單做些防腐措施。
這他娘的可不僅僅隻是死人頭啊,而是切切實實的功績和銀子啊。
很快,孔有德他們已經把城頭這邊收拾的幹幹淨淨,微風拂過,水迹很快便幹了,青灰色的磚牆比之前還要幹淨不少,根本看不出半點慘烈戰鬥的痕迹。
孔有德嘿嘿笑着來到李元慶身邊請示,“将軍,卑職已經打掃完了。”
李元慶看了他一眼,淡淡點點頭,“還不錯。小孔,你來說說,打完仗爲何要打掃戰場,還要撒上石灰?”
“呃?”
孔有德不由一愣,思慮半晌也說不出所以然。
李元慶一笑,仔細将原因對孔有德解釋一遍。
孔有德聞言久久回不過神來,半晌才道:“将軍,這,這打掃戰場還有這麽多講究?”
李元慶笑着踢了他一腳,“小孔,你不要以爲這是個吃力不讨好、看着不起眼的體力活。細節決定成敗。剛才,你看着兒郎們是将無頭的屍體丢到城下了,但城牆上的血迹還在。這些血迹,如果不處理,一樣會對兒郎們産生巨大危害。千裏之堤,毀于蟻穴。一旦這些屍體、血迹發生腐爛,引起瘟疫,你說,這仗還怎麽打?”
孔有德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趕忙跪地磕頭,“将軍,卑職知曉了。”
李元慶笑着把他扶起來,“小孔,你還年輕,記住,凡事,要多看,多想,多動腦子。去吧。去看看飯食準備的怎麽樣了?兒郎們可是都餓了。”
“哎。卑職馬上就去。”
被李元慶教育了一頓,這小子反而更加神清氣爽,螃蟹般快步朝着城下奔了過去。
看着他的背影,李元慶不由失笑着搖了搖頭,年輕真好啊。
但恍然,李元慶也反應過來,此時,他不過也隻是23歲而已,正值春秋鼎盛。
從沈陽一路走到現在,仗,李元慶也打了不少,人也殺了不少,功績也立了不少。
麾下的兒郎們,也不是不勇,也不是不夠堅韌,但李元慶卻總感覺他們少了什麽。
今天,通過孔有德,李元慶也發現了這一點。
不論是将官還是士兵,他們的知識,實在是太淺薄了。
哪怕是後世小學生都能知曉的基本生活常識,他們卻全然不知,毫無察覺。
李元慶也明了,一支軍隊的成長,不僅僅是戰鬥力和裝備的提高,在這些基本常識上,也絕不能拉下。
細節決定成敗。
想要走的更遠,他所需要做的,還有很多很多。
這時,鞑子首級的統計已經出來,黃國山興沖沖過來跟李元慶彙報,“将軍,今日上午兒郎們一共斬首113級,其中,真奴82級,白甲24級,紅甲31級,還有牛錄章京1級。将軍,這可真是大勝啊。”
李元慶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淡淡一笑,“我軍傷亡呢?”
黃國山嘿嘿一笑,“将軍,兒郎們隻有4人輕傷,其中一人還是因爲動作太急了,扭了腳。沒有陣亡将士。”
李元慶笑着點了點頭。
多日而來的辛勞總算沒有白費。
艱辛的付出,終于迎來收獲時節了。
“國山,馬上去将戰果禀報兩位監軍大人。”
“是。”
已經跟随李元慶一年了,黃國山怎的不明白李元慶的心意?忙快步向城門樓子裏奔去。
按照大明功賞的慣例,這113級首級,又足夠李元慶再升一級,踏上副将的寶座了。
不過,還有陳忠這邊要勻過去一些,暫時還做不得數。
很快,下面的飯食也準備妥當了,火兵們紛紛提着冒着熱氣的木桶,提着成筐子的碗筷,朝着城頭上走過來。
此時已經是晌午1點多了,一上午的鏖戰,士兵們早已經是饑腸辘辘。
看到散發着誘人香氣的飯食,士兵們怎還忍得住,不由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向這邊。
李元慶打開一個食桶一看,是大骨湯炖臘肉,分量不少,飯食則是粗面饅頭和菜窩頭,顔色搭配還不錯。
陳忠笑着走過來,“元慶,我已經吩咐好了,兒郎們每人加了2兩肉,一個窩頭。”
李元慶一笑,“大哥辛苦了。”
又壓低聲音道:“兩位監軍大人那邊準備好了麽?”
陳忠有些不爽,低聲道:“早就準備好了。一盤鹹魚煎雞蛋,一盤蒸臘肉,還有骨頭湯和白米飯。”
李元慶點了點頭,忽然一笑:“走,大哥,咱們去跟兒郎們一起吃飯。”
陳忠一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