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慶一時目瞪口呆。
渾然忘記了,他此時究竟處在什麽地方。
他隻知道,眼前這個窈窕的身影,是大明的正宮皇後,五千佳麗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絕對的天之驕女。
但此時……
李元慶忽然有一種,仙子也要落凡塵的感覺。
就像是當年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蒙面舞姬,隻有被帶到了最尊貴的蘇丹的房中,才可以解下臉上的面紗……
張皇後的動作很優雅,一直到她穿好了衣服,李元慶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又潛入了水中。
屏風外。客氏聽到裏面沒有異常,便已經知曉,李元慶已經成功避過了張皇後,隻是此時,她忽然很感興趣,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呢?
這時,張皇後已經袅袅從屏風裏走出來,恭敬笑着對客氏道:“夫人,今夜,寶珠給您添麻煩了。寶珠知錯了。有夫人照顧皇上,寶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客氏一笑,“皇後若早這麽想,後宮又豈能有這麽多繁雜之事?皇上也能将更多的精力,集中到朝政之中,何愁天下不定?”
張皇後恭敬一禮,“夫人教誨的是,寶珠受教了。今夜,時辰已是不早。夫人,寶珠不多打擾了,您早些休息吧。寶珠告退。”
說着,她袅袅走出了門外。
“皇後慢走。”客氏柔和一笑,但轉瞬,已是滿面寒冰。
但緩緩吐出一口氣,客氏又是一笑,随即,臉頰微微泛紅,俏臉上竟露出了一抹羞澀。
她快步來到龍床前,查探天啓小皇帝的狀态,天啓小皇帝并沒有異樣,睡的正香,她這才快步來到了屏風後。
屏風後,李元慶已經小心從水缸裏爬出來,正蹲在旁邊的火盆邊,哆哆嗦嗦的烤着火。
客氏一看,也明白了大概,不由嬌笑:“死鬼,你倒也聰明,竟然知道躲在水缸裏。怎麽樣?剛才沒少飽眼福吧?”
李元慶有些無語,這女人……
“老子這麽冷,你還不快給老子暖和一下。”李元慶三兩下除去衣服,一把把客氏火熱的嬌軀拉近了懷裏。
客氏稍微象征性的掙脫一下,很快卻纏到了李元慶身上……
…………
良久,李元慶的衣服已經烘幹,忙迅速穿好,貼着客氏的額頭,低聲道:“現在得趕緊給我找個住處。咱們在這裏時間太久了,不好交代。”
客氏俏臉上還殘留着不少剛才留下的暈紅,她低聲嬌笑一聲,“放心吧。我有安排。你幫我收拾下,咱們先出去。”
不多時,兩人一前一後從屏風裏走了出來,仿似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客氏故意大聲笑着與李元慶聊了幾句,對外面呼喝道:“李朝欽。”
“是。奴婢在。”
片刻,大太監李朝欽像是哈巴狗一樣,迅速小跑着笑着來到了客氏面前,“夫人,您請吩咐。”
客氏笑道:“李将軍對養生之道頗爲擅長,今夜,本宮受益良多。天色不早了,你這便帶李元慶去休息吧。”
李朝欽看李元慶的神色有些一樣,加上皇後到來,兩人已經進去了一個多時辰……
但這事兒李朝欽可不敢亂想,忙笑道:“李将軍,您請跟我來吧。”
李元慶忙笑道:“麻煩李公公了。”
李朝欽嘿嘿一笑,也不多話。
走到宮殿外,洋洋灑灑的大雪已經沒有停止,李元慶悄無聲息的塞給了李朝欽一張百兩銀票,低聲道:“李公公,今日入宮,卑職本來想先去見魏公公的,您看現在……”
銀票包在油布包裏,剛才并沒有被水侵濕。
李朝欽一看銀票,原本繃直的臉上瞬間露出了笑意。
怪不得這厮能讨得聖上和奉聖夫人歡心,果然是明白人啊。
忙笑道:“此事,雜家會知會魏公公。李将軍,請吧?”
李朝欽雖是客氏麾下,但以魏忠賢的能量,恐怕,若李朝欽不是他的人,很難立足。
此時見他這般說,李元慶也明了,他沒有猜錯,稍稍放下了心。
彎彎繞繞走了好一會兒,李朝欽帶着李元慶來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宮殿門前,笑道:“李将軍,這是宮中教習們原來住的地方,閣老們偶爾也回來這裏休息。這是後院,現在沒人,清淨的很。東西都很全活。”
他說着,一擺手,“小邱子,你們幾個,快去把火盆點上,把屋子收拾利索。”
“是。”幾個小太監不敢怠慢,趕忙進去忙活。
李元慶忙笑道:“李公公,說起來,咱們還是本家來着。怎的好意思勞煩您的人動手,卑職自己來便是。”
李朝欽嘿嘿一笑,“李将軍,即是一家人,自是不說兩家話。李将軍不僅有聖恩,奉聖夫人也對您另眼相看,雜家,雜家還希望,以後李将軍能多多拂照雜家這個本家呢。”
“卑職這可不敢當啊。”
李元慶一笑,低聲靠近李朝欽道:“李公公他日若有需要,隻需言語一聲,卑職必盡力而爲。隻是今日卑職入宮急,沒有帶太多銀兩……”
李朝欽怎的還不會意?忙笑道:“都是本家,自是要相互幫襯嘛。”
兩人相視一眼,都是笑了起來。
李元慶的房間,在這宮殿後面,緊鄰着正房,算是偏房,但應該是位置最好的偏房。
房間裏點起了火盆,很是溫暖,李朝欽笑着知會了看守此宮的幾個老宮女,便笑着離去。
今夜,李元慶是回不去了,便委托李朝欽派人跟外面守候的黃國山和孔有德說一聲,讓他們先找個地方住下,等待明天聯絡。
這點小事兒,李朝欽自然滿口應允。
看着他們離去,一個約莫三十出頭的老宮女在門外道:“李将軍,要不要準備熱水洗澡?”
李元慶不動聲色又是一張百兩銀票遞過去,笑道:“這麽晚了,還要勞煩姐姐。真是,真是過意不去。”
這老宮女一看銀票,眼睛不由一亮,忙笑道:“李将軍您等着,婢子這就跟您準備熱水去。對了,您還沒吃飯吧?婢子這邊有東西齊全,您稍等下,婢子給您炒幾個小菜去。”
不多時,這老宮女不但給李元慶炒了幾個小菜,還溫了一壺酒。
吃飽喝足,又泡了個熱水澡,舒适的躺在床上,李元慶不由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正如太祖那句名言,‘無限風光在險峰啊’。
今夜的收獲,遠遠超乎他的想象。不過,到了明天,他還有一個大頭,必須要邁過。
…………
次日醒來,差不多八點左右,安公公便親自上門來,笑道:“哥哥,公公有請。”
李元慶早就預料到這般,忙笑道:“兄弟,公公那邊,是好,還是壞呀……”
安公公嘿嘿一笑,“哥哥,放心吧。不是壞事。”
見他這般說,李元慶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卻仍不敢大意,腦海飛速旋轉,邊走邊想着應對方法。
好一會兒,安公公直接帶李元慶來到了禦書房的偏殿,正是上次魏忠賢批閱奏章,接見李元慶的地方。
隻不過,在此時,魏忠賢身邊,還有一個四五十歲的紫袍大太監。
安公公低聲對李元慶解釋道:“這位是司禮監秉筆王體乾。與咱們是一條線上。”
李元慶一愣,但轉瞬便明了過來,恐怕,魏公公也知樹大招風,便将秉筆這差事,讓給了他的心腹,‘埋頭發大财’。
這倒不失爲明智之舉。
魏忠賢這時批閱完了,李元慶趕忙上前給他和王體乾見禮。
魏忠賢笑眯眯看着李元慶,“元慶,趕了幾天路辛苦了吧?小安子,給李将軍上茶。”
“是。”安公公馬上去忙活。
“多謝公公。”李元慶嘿嘿一笑。
旁邊,王體乾也知道魏忠賢與李元慶有事要談,忙善意的對李元慶笑了一下,笑着告辭。
魏忠賢也不推辭,送他離去,笑眯眯來到了李元慶身邊。
李元慶低聲道:“公公,昨天事情太緊了,卑職本想第一時間,就過來跟您請安的。”
魏忠賢不由哈哈大笑,“你這小猴子,嘴皮子就跟抹了蜜一樣。昨天的事情,雜家都知道了。元慶,你做的不錯。這鲸肉,也幫了雜家的大忙。”
李元慶心道:‘不知你的陰陽指威力更持久,還是老子的大号金箍棒更有威懾力。’
忙笑道:“爲公公分憂,是元慶的福氣。”
魏忠賢大笑,片刻,臉色卻沉了下來,“元慶,雜家知道,皇上此次招你進京,對你非常的賞識。不知你自己,是如何看待這件事?”
來了。
李元慶心中一驚,忙強自穩住了心神,緩了片刻才道:“公公,說實話,這事情,卑職心裏是有些想法的。旅順此役,卑職自認出力不比張盤少,但功勞這邊,卑職卻寥寥。公公,虛話卑職不會說,卑職隻要參将,那便足夠了。否則,麾下兒郎們,也不安心呢。”
魏忠賢哈哈大笑,“小猴子,你明白着的麽?放心吧。此事,雜家給你兜着。你的功勞,雜家記在心裏呢。”
若李元慶虛僞的推辭,反倒會讓魏忠賢心生警戒,畢竟,誰都不是聖人,怎的可能沒有想法?
但此時,李元慶直說出他要參将,便等于将心事告知了魏公公。
魏公公也自認還将李元慶掌控在手心裏,接下來的一切,便會順理成章。
…………
離開了禦書房,李元慶本來要出宮去,卻被身邊小太監告知,現在他不能出宮,皇上還有要事。
李元慶不由無語,天啓小皇帝那邊有魏忠賢去說道,自然用不上他,魏公公也不會攔着他出宮,這一來,隻有客氏了。
不過,明日就是除夕夜,李元慶在京裏也沒有要務,也不着急出宮,便索性安穩的在皇宮裏休息,有銀票在手,在這裏面,他過的同樣舒坦。
回到下榻的宮殿這邊,随意吃了點飯菜,簡單活動了一下身體,不多時,安公公便又趕了過來,嘿嘿笑道:“恭喜哥哥,賀喜哥哥。”
李元慶看到身後小太監盤子裏端的參将官服印信,不由也是大喜,“兄弟,公公那邊這麽快?”
安公公嘿嘿一笑,“那是。誰讓哥哥您聖眷正濃啊?哥哥,小弟可是要讨杯喜酒喝。”
李元慶也一笑,“這是自然。”忙讓這老宮女去準備酒菜。
卻不料,安公公早有準備,身後幾個小太監,依次将食盒裏的飯菜,擺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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