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就是渠敏秋在廣甯事物的對外負責人,與廣甯知府高邦佐,有很多的業務來往,也算有些交情。
李元慶當即通過張嬸的關系,把自己的名帖呈上去,又給高邦佐準備了一份厚禮。
沒多久,高邦佐這邊便有了回音,撥給了李元慶300匠戶,近2000口人。
李元慶不由大喜,當即令順子,護送這批人南下,前往東海堡,再由東海堡租船,前往廣鹿島。
這300匠戶,對高邦佐而言,幾乎就不叫事兒,但對李元慶而言,卻仿似天籁之音。
本來,李元慶還想使些銀子,從廣甯軍府庫裏,搞出點兵器、铠甲來,但王家的事情,如鲠在喉,現在并沒有消息傳來,李元慶也不敢托大,在廣甯城逗留太久。
傍晚,李元慶來到了楊嬌~娘的産業,位于寶豐堂大宅後門不遠處的霧雨閣。
這是一座主體爲三層小樓的建築,格調很清幽,雖隻是黃昏,天氣也很冷,但門外,卻已經有了幾輛馬車和幾匹馬,似乎生意還不錯。
李元慶孤身一人,一身護衛裝扮,竟自走進了門口。
一進門裏,瞬間,一陣帶有濃郁脂粉味的暖風襲來,讓人精神一振。
片刻,便有幾個龜奴和老鸨子迎了上來,“大爺,您可是來對了。我們霧雨閣的姑娘,絕對是廣甯城最好的。姑娘們,來接~客啦。”
老鸨子說着,片刻,就有三四個姑娘,朝着李元慶圍攏過來。
李元慶掃視一眼,這些姑娘的姿色都還算不錯,環肥燕瘦,各有風情,楊嬌~娘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呵呵。今天爺不找姑娘,爺隻喝酒。”李元慶說着,随手塞給老鸨子一把碎銀子,足有三四兩。
老鸨子不由大喜,“快,快給這位爺上好酒,上好菜。”
幾個龜奴趕忙去忙活,姑娘們也散去,老鸨子剛要走,李元慶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笑道:“姐姐别急。若是有空,陪我喝一杯如何?”
老鸨子沒想到李元慶竟然找她,不由一愣。
片刻,她才反應過來,她雖然已經年過三十,但還風韻猶存,看着李元慶穿的雖樸素,出手卻大方,不由也動了心思。
她掃視四下暫時沒有客人,便一屁股坐在了李元慶身邊,“隻要爺您不嫌棄,奴家自然願意陪着爺。”
李元慶一笑,卻低聲道:“你們東主在不在?你去知會她一聲,就說,她的老相好來找她了。”
說着,李元慶又塞給了這老鸨子一把碎銀子。
這老鸨子也明白了李元慶的心思,有些失望,但畢竟還有些職業素養,一笑道:“爺,那您先坐着,奴家馬上就去。”
她說着,施施然倆開了大廳,朝着樓上走去。
不多時,李元慶便看到一道紅色的身影,飛速朝自己這邊跑過來,不是楊嬌~娘是誰?
“冤家,你,你還記得有老娘這号人?”楊嬌~娘用力掐了李元慶一把,眼淚卻是止不住湧了出來。
李元慶一笑,用力握了握她的小手,“不請我找個僻靜地方坐坐?”
楊嬌~娘又驚又喜,忙擦了一把眼淚,對這老鸨子道:“月娘,這裏先交給你了。沒有重大事情,不要叫我。”
月娘趕忙點點頭,她也看出來,自己東家,與這漢子,交情匪淺。
楊嬌~娘引着李元慶來到了二樓後面、她居住的房間,關上了門,便如風一樣撲倒了李元慶的懷裏,“冤家,我還以爲,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李元慶将楊嬌~娘攬在懷裏,也有些神傷。
這個女人,本來過着平淡的生活,雖是靠出賣肉體,卻也沒有這麽多的糾結和危險。
但此時,李元慶看似是把她從火坑裏拉出來,但何嘗又不是把她推入到了另一個更大的火坑?
“嬌娘,辛苦你了。”李元慶重重的抱了抱楊嬌~娘的嬌軀。
楊嬌娘這時也緩過氣來,“冤家,活着就好。你知不知道,聽說鎮江城失守,你沒了消息,人家差點也不想活了。”
李元慶一笑,“你男人我命硬,閻王爺不收。這不,就來見你了麽?”
楊嬌娘大喜,“冤家,這次回來,你準備在這裏呆多久?我這裏還有七八個清官人,保證都是你喜歡的那口。”
李元慶不由無語,卻也體會到楊嬌~娘爲了讨好自己,恐怕也是費盡了心機。
“嬌娘,其實,你不用這樣。”李元慶用力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楊嬌~娘眼淚又要流出來,卻強忍着忍住,“冤家,隻要能見到你,一切都好了,奴家心裏也有底氣了。”
李元慶深深吐出了一口濁氣,“嬌娘,這次來,我隻能待一會,馬上就要走。”
“啊?”
楊嬌~娘眼淚又要流出來,卻不防,李元慶已經将她抱到了床上……
…………
一切有些突然,但卻又是那麽自然,兩人就仿似熟悉多年的夫妻一樣,沒有絲毫間隙。
事了,楊嬌~娘服侍着李元慶穿好衣服,忽然用力在李元慶的胸口咬了一口,“冤家,有了這一回,奴家便是死,也無憾了。”
李元慶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盡是讀書人。
每個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卻是可以把握今後的生活。
“胡說什麽?好日子還長着呢。嬌~娘,我不會讓你一輩子都這麽委屈。”李元慶狠狠在楊嬌~娘的翹臀上拍了一把。
她已經三十出頭,正是女人最成熟、最有風韻之時,李元慶這一巴掌,又把她的眼眸子裏打出水來,她哀求的看着李元慶,“元慶,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李元慶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我也不想走啊。可惜~~~~。嬌~娘,我這次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說着,李元慶從懷中掏出了一疊銀票,足有五千兩,這是渠敏秋的私房錢。
“這錢你拿着。明日,不,今日,你就開始準備,五天之内,這霧雨閣必須出手。然後,你去京師,拿着這些銀子,在京師開個新店。可以把心腹的姑娘都帶着。等過些時候,我會差人給你多送些銀子。記住,維持住生計就夠,不要想着把生意做的多大。還有,可以盡量多養些清官人,嬌~娘,我相信你的眼光,将來,我有大用。”
楊嬌~娘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突然,臉色也鄭重起來,“元慶,咱們在這廣甯城過的好好的,這買賣剛開始有好轉,爲何,爲何要離開?”
要出售自己一手打造的産業,楊嬌~娘心中自然萬般不舍。
李元慶一笑,随意把玩着楊嬌~娘的大白兔,“嬌~娘,你要記住,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廣甯城雖好,但現在已經容不下我們。這件事,你必須要盡快進行。我身邊暫時也沒有人可以來幫你,不過,正月底之前,你必須要趕往京師。到了京師,還用霧雨閣這名字,我會盡快派人跟你聯系。”
楊嬌~娘用力點點頭,“元慶,放心吧。我馬上就去辦。正好,我在奴隸市場那邊,又看到了幾個好苗子,正好一并帶走。”
…………
離開了霧雨閣,外面又飄起了小雪,一陣冷風吹過,李元慶不由打了個寒戰。
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開始上客人的霧雨閣,李元慶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
本來,将楊嬌娘放在廣甯城,開起這家妓~院,李元慶是想在後金的控制地,埋下一顆棋子,打探情報,等以後反攻遼地時,便會多一分便利。
但~,經過了宣府鎮之行,再加之老奴的仇漢政策,李元慶放棄了這個想法。
依照眼下後金的政策,治下漢人的地位,岌岌可危,等到他日廣甯城破,楊嬌~娘這家小院子,恐怕也不能幸免。
而反攻遼地,又何其遙遠?
好不容易,李元慶才培養出楊嬌~娘這麽個人才,若就這般失去,豈不是要肉疼死?
讓楊嬌娘去京師,也是李元慶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京師作爲大明的中心、政治樞紐,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在京師這種地方,沒有什麽,比這種勾欄場子,更适合結交朋友,打探情報了。
與其把人才浪費在廣甯城,倒不如将其放在更爲重要的位置,打好上層牌。
退一萬步說,即便楊嬌~娘在京師混的不如意,但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他日,李元慶若是要去京師送禮,也會有個落腳點和引路人,就跟後世的‘駐~京~辦’,一個道理。
等李元慶回到張家大宅,夜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走進正堂前的小花園,黃國山快步走了過來,低聲對李元慶彙報道:“爺,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李元慶點點頭,低聲道:“還不急動手。再等一會兒。”
“是。”
來到渠敏秋的卧房前,藕兒正站在門口,看到李元慶過來,她忙小碎步迎上來,“爺,小姐今晚沒吃東西。”
李元慶點點頭,順勢在藕兒的纖腰上摸了一把,“你先去吃點東西。換好衣服,等下我叫你。”
“是。”藕兒又羞又喜的離去。
李元慶來到房内,正看到渠敏秋對着一碗蓮子粥發呆。
“怎麽不吃飯?要便宜我麽?”李元慶一笑,端起碗來,喝了一口,“來,我喂你。”
渠敏秋俏臉不由羞紅,“别亂來,萬一被人看到了……”
李元慶一笑,“外面的人都疏散幹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壞蛋。”渠敏秋小拳頭輕輕捶打了下李元慶的胸口,去是乖乖喝起了粥。
很快,兩人吃完,李元慶吹滅了房中的燈,低聲道:“敏秋,你把衣服換上,我馬上過來接你。”
黑暗中,渠敏秋用力點點頭,“元慶,你,你一定要小心。”
李元慶深深吸了一口氣,快步來到了門外。
這時,藕兒已經打扮成一個青衣小厮,等在了門口。
李元慶低聲對藕兒道:“你去幫敏秋換衣服,快。我在門外等你們。記住,換完衣服,燈點上。”
藕兒雖不明白李元慶的用意,但也知事情重大,不敢怠慢,趕忙進房去。
李元慶擡頭看向悠遠的夜空,時候已經差不多了,不早不晚。
這時,在一旁的黑暗裏,一個護衛裝扮的親兵對李元慶擺了擺手,黃國山也在另一側擺了擺手。
屋子裏,渠敏秋已經和藕兒走出來,李元慶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對着不遠處的黃國山擺了擺手,拉着渠敏秋和藕兒,隐入了一旁的黑暗裏。
片刻,伴随着滋滋啦啦的燃燒聲,張府後院,一陣濃煙升起,不多時,火勢已經直沖雲霄。
“走水啦。走水啦。”到處傳來雜亂的呼喊。
小船這幾天身體有些不舒服,主要是睡眠太少了,哎。
這個月更了31萬字了,也不算少了,明天請假一天,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覺。
最後,跪求各種支持。小船的人品還是可以保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