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跟現在的市場環境有關,各行各業都很低迷。
不過,這本書可以說花費了小船寫書以來最大的精力,最長的構思,心血無數。
情節已經慢慢鋪展開,東江軍集團的各種複雜,也會慢慢鋪展開,豬腳也将會取得自己的領地,故事也會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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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聖賢,誰都免不了有幾分私心。
兩世爲人,李元慶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小命。
而身邊這些軍官、士兵,也都是李元慶的弟兄,是李元慶的骨肉手足,哪怕有一人喪命,也會讓李元慶心痛不已。
最關鍵的,此時還下着雨,後金營地中的草料堆,應該都很潮濕,如果兒郎們身上這些硫磺等易燃物過不去,這火勢也很難燃燒起來,達到想要的效果。
而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險,來做這幾乎是九死一生的夜襲,李元慶也是大大的賭了一把。
富貴隻能險中求。
鎮江城此役,雖然毛文龍部做了大量的工作,但先天的缺陷已經注定,這種先天的東西,人力很難改變,哪怕是天啓小皇帝本人。
所以,在這之前,在事情還能在掌控範圍之内的時候,李元慶必須要确定自己在毛文龍心中、在毛文龍本部中的勇将位置,即便這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商老六和許黑子已經來到了李元慶身邊,但此時這種狀态,他兩人也沒有太多辦法,能不動聲色的潛入到後金營地中,把硫磺放下,引燃草料堆。
許黑子眉頭緊皺,“大人,若想神不知鬼不覺,唯有一個辦法,那便是打地洞。咱們從地下過去。”
商老六低聲道:“若是打地洞,需要不少時間,若天明才大好,那咱們可就退不回去了。”
許黑子也有些着急了,低聲急道:“大人,卑職可加快速度,最多兩個時辰,應該可以接近草料堆。”
李元慶看了一眼天色,此時,差不多是淩晨1點半左右,如果兩個時辰,時間就要到了5點半,天色差不多也快亮了,即便到時候能引燃火勢,但麾下這百多條漢子,怕有不少人要被交代在這裏。
這是李元慶很難承受之痛。
但若不做,隊伍在這裏死耗着,也沒有太多機會。
思慮片刻,李元慶已經做出了決斷,“你二人可迅速打地道。不要求能多麽靠近草料堆,隻需差不多的距離,夠把硫磺弄過去就行了。”
兩人瞬間便明白了李元慶的意思,李元慶這是選了個折中的辦法,這一來,必定能減少大量時間。
商老六和許黑子趕忙點頭,商老六道:“大人,許黑子眼光好,這次我打下手。我們馬上就去。”
商老六的低姿态,讓許黑子信心大增,兩人對李元慶點點頭,迅速來到了旁邊一顆倒塌的樹幹背後,開始‘工作’。
此時,雖然沒有工兵鏟,但兩人都有獨門的工具,挖起土來,沒有半點響聲。
兩人也知道事情緊急,幾乎是拼了命,将地洞從樹幹底下迅速挖過去。
李元慶令王海和順子帶人在兩邊做好警戒,一旦形勢不對,隊伍不會有任何留戀,即刻撤退。
好在,淅淅瀝瀝的雨勢,一直沒有停息的迹象,絲線般的雨點,打在泥濘的地面上,有節奏的‘嘩嘩’直響,如果不仔細去聽,根本聽不到地下會有動靜。
而這也不同于以前做活,洞口之類也不會打的那麽隐秘,也不用講究入土深度多少,就是跟時間賽跑。
洞口邊,随時有士兵将兩人打出來的剩土,丢棄到身後,這也大大加深了兩人的工作效率。
大概過了大半個時辰,時間來到了3點左右,前面後金營地中一處草料堆和帳篷中間,突然漏出了一個人頭,正是許黑子。
他朝着草料堆和帳篷掃視一眼,又迅速沒入了地下。
片刻,他來到李元慶面前,強忍着欣喜低聲道:“大人,可以動手了。”
李元慶點點頭,“可以多下去幾個兄弟,手把手交替,把東西運過去。”
許黑子瞬間明白了李元慶的意思,人與人手手相傳,就如同流水一般,效率更更快不少。
很快,十幾名士兵鑽了地洞裏,裝着硫磺的包袱像是機械生産的流水一般,迅速朝着洞口邊堆過去。
許黑子和商老六親自打頭陣,他二人在後金營地中的洞口策應,迅速将一個個包袱,丢到了草料堆旁邊,片刻功夫,已經有幾十個。
見差不多了,李元慶也不再貪心,迅速下令讓衆人返回。
衆人迅速從這邊樹幹後的洞口裏退出來。
李元慶擺擺手,身後的順子拿來了一張弓,王海取出火石,迅速把箭頭點燃。
李元慶彎弓搭箭,火箭像是流星一般,直射向裝滿了硫磺的包裹堆。
片刻,‘滋滋啦啦’的火焰,仿似地獄裏滲出來的業火,拼命燃燒起來。
李元慶哪還敢猶豫,一擺手,示意衆人撤退。
瞬間,一百多号身影,如同蝼蟻一般,迅速朝後退卻。
這時,随着硫磺包袱隊越燒越旺,已經引燃了旁邊的草料堆,青草被火焰焚燒的‘吱吱’作響,濃煙漫天升起,後金營地這才反應過來。
“走水啦。”
“走水啊。”
有漢軍旗士兵拼命大呼。
片刻,整個營地迅速反應過來,卻已經是一片雞飛狗跳。
李元慶的夜襲小分隊這邊,這時已經度過了繩橋,看着後金營地方向燃起的熊熊烈火,衆人不由都是大喜。
許黑子派人收拾了繩橋,李元慶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許兄弟,你跟商大哥,是今夜首功。”
許黑子不由大喜,他本出身草莽,手段雖高,卻從不能見光,此時,在李元慶的麾下,他仿似找到了第二次生命,忙單膝跪地,“願爲大人效死。”
李元慶不敢墨迹,“回到城裏,我請你喝酒。”
很快,小分隊已經回到了鎮江城下,陳忠早就等不及了,親自給李元慶打開了大門,見李元慶安然無恙,忍不住喜極而泣。
而李元慶這邊,除了弟兄們今夜受了點凍,淋了點雨,竟然沒有一人傷亡。
“陳大哥,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哈哈,走,進城去,弟兄們要喝些熱酒暖暖身子。”
陳忠也是大喜,“早就給弟兄們準備好了。”
…………
後金營地的火勢,直到天亮時分,才被人撲滅。
雖然鎮江方面,此時并不知道後金的損傷,但暮然失去了這麽多的草料,這些驕傲的蒙古戰馬,必定是要餓肚子了。
而火勢形成的混亂,對後金士兵的後續影響,那更是難以估量。
毛文龍早就得到了消息,李元慶剛剛進城,他便來到了北門城頭,此時,看着後金軍營地方向火勢被滅的濃濃黑煙,他蒼老的臉孔上,終于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元慶,好漢子。好漢子啊。”
李元慶嘿嘿一笑,“爲将軍效死,是卑職的本分。”
毛文龍哈哈大笑,“這場火,必定會影響後金的進攻腳步,元慶,你立了大功。話不多說了,你昨夜辛勞,快去休息。今日白天,某就在北門城頭替你守城。”
李元慶也不刻意推脫,“謝将軍。”忙迅速離去。
毛文龍欣慰的看着李元慶的背影,用力點了點頭。
這孩子,好漢子啊。
…………
當李元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太陽已經西落,溫暖的陽光,驅散了雨勢的陰寒,整個天地,變得透亮起來。
城頭上,毛文龍正在與幾個軍官商議軍情,看到李元慶過來,毛文龍不由一笑,“元慶,睡的怎麽樣?”
李元慶忙一笑,“将軍,很好。卑職從未睡的這麽踏實。”
毛文龍哈哈大笑,周圍衆軍官也是哈哈大笑。
李元慶昨夜的勇猛行動,他們都已經知曉,雖然并不知道過程,但這就如同萬軍叢中,取上~将首級,這種膽量,這種氣魄,這種決斷,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輕易做到?
又如何不讓同是軍人的他們折服?
寒暄過後,毛文龍笑道:“根據前方哨探回報,昨夜大火,至少燒掉了後金軍三個大草料堆,幾乎占據了他們的一半。還有幾十頂帳篷受損,雖然還不知道他們的人員傷亡,但燒死個百十号鞑子,這絕對是有的。”
看着毛文龍親自給自己定了功績,李元慶也是大喜,忙單膝跪地道:“卑職謝将軍提攜。”
毛文龍笑着點點頭,臉色卻凝重起來,對衆軍官道:“元慶昨夜雖然夜襲成功,但後金軍實力龐大,并未傷筋動骨。草料的不足,這也就意味着,他們必定會加快攻城攻勢,爾等切不可掉以輕心。”
李元慶臉色也凝重起來。
後金軍被燒毀了這些草料,戰馬方面的供應,便會不足,他們若要重新征集草料,必然需要時間,而鎮江距離遼西腹地,至少幾百裏路程,這一來一回,最起碼得十天半月。
這段時間,若不能攻下鎮江城,草料耗盡,他們也隻能宰殺戰馬了。
這對馬背上的民族,幾乎是絕無可能之事。
他們爲了避免這種情況,必然會發動窮兇極惡的攻勢。
“将軍,元慶給我們開了個好頭,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建奴敢來,正好讓老子的刀,好好喝喝血。”
張攀率先道。
陳忠也道,“将軍,我們已經準備充分,建奴也是人,是騾子是馬,咱們得拉出來溜溜才知道。”
各軍官紛紛表态,戰意高昂。
毛文龍欣慰的點了點頭,看向旁邊的李元慶,軍心如此振奮,元慶當是首功啊。
這一來,形勢比他當初預料的,還要好上不少。
也許,鹿死誰手,真的還尚未可知啊。
…………
與明軍這邊士氣如虹不同,李元慶的這把大火,已經讓後金軍的高層炸開了鍋。
“狗日的泥堪,這些卑賤的雜碎!我一定要将毛文龍這雜碎生吞活剝了,方解心頭之恨---------!”
四大貝勒之首、代善的大帳中,莽古爾泰猶如一頭發了狂的獅子,忍不住仰天長嘯。
而這種狀态,已經持續了大半天。
李元慶引燃的草料堆,正是他麾下鑲紅旗的防禦範圍。
李元慶的這把火,就如同當着他的面,在他不可一世的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個耳光,這讓心高氣傲、志比天高、甚至連代善和阿敏都不放在眼裏的莽古爾泰,如何能夠接受?
自打從娘胎裏出生,從來隻有他抽别人的臉,何曾有人,敢這麽對他?
代善面無表情,手指輕輕敲打着膝蓋,不知在思慮些什麽。
阿敏臉色也不好看,雖然與莽古爾泰不睦,但鎮江明軍的這把火,卻讓他也惱怒萬分,胸腹之中,滿是沸騰的火焰。
李永芳這時大氣兒也不敢出,這種事情,他聽着看着就好了,哪敢多嘴半句?不想活了麽?
隻有皇太極,表情沒有太多波瀾,他遞給莽古爾泰一杯酒,“五哥,您先消消氣,這件事情,或許沒有想的那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