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各種支持,小船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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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血腥味道還沒有完全消散,引來了海邊一群灰蒙蒙的秃鹫,來回在頭頂盤旋。
看着士兵們清點出來的财物,李元慶不由苦笑。
跟之前預料的差不多,這鹽場,油水實在少的有點可憐,滿打滿算,這大半個月的貨款,隻有不足700兩,幸虧又從鹽場的幾個管事身上,掃到了6、700兩碎銀,否則,這一趟,還真是失敗的徹底。
這時,順子來報,遠處似乎有鹽丁苦力來上工了。
李元慶點點頭,“咱們走吧。”說完,又對商老六使了個眼色。
商老六會意,忙匆匆離去。
…………
身後,洶洶的火光燃起,煙霧沖天,鹽場雖然在海邊,但旁邊有幾處密林,看這架勢,很快就要引燃。
大自然的威力,很快,就要把剛才發生的一切,掩埋在曆史的塵埃之中。
船艙裏,商老六有些自責,“元慶,我,我實在沒想到,這些朝~鮮人這麽窮。哎。周邊還有幾個鹽場,要不然,咱們幹脆一鍋燴了。”
商老六露出了一抹狠厲。
李元慶笑着拍了拍商老六的肩膀,“商大哥,這種事情,一次就足矣。這次銀子雖然不多,但勉強也夠咱們支持些時日了。後面,咱們還是得想别的辦法。”
這已經是朝~鮮的大鹽場了,但其流水……
這恐怕還不如大明江淮地區家族式的小作坊啊。
鎮江區域這片水土,着實是不好養人啊。
回到駐地,天色已經黑了。
如果按路程,下午就可以趕回駐地,但李元慶刻意在海面上停留了一段時間,也算是避嫌。
事已至此,李元慶估計,這件事情,恐怕很快就要擺在毛文龍的案頭上。
自己這邊,必須要加速應對措施了。
如果朝~鮮人真要死纏爛打,那李元慶也隻能來個死不認賬了。
不過,這些千多兩銀子,着實有些燙手,暫時還不能花,好在李元慶身上還有四千多兩銀票,能救救急,以朝~鮮這邊跟大明現在的藩屬關系,這邊的大商行,應該可以買晉商商号的帳。
回到營地,李元慶交給商老六兩千兩銀票,令他帶人去鐵山城買糧,到了這個程度,也隻能先這樣飲鸩止渴了。
本來,如果事情順利,李元慶還打算給此次出戰的士兵們發點福利,但現在來看,隻能暫時等等了。
商老六來不及休息,連夜帶人趕往鐵山城,李元慶這邊,也在仔細思量,前路到底該怎麽走?
俗話說,‘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即便李元慶是重生者,擁有超脫這個世界幾百年的爆炸性知識,但這片土地,地廣人稀,人口和财富都太過貧瘠了,還有後金強敵和毛文龍這種枭雄上司,李元慶一時也無法放開手腳。
思來想去,李元慶明了,此時這種狀态,最好的辦法,隻能是借助外力。
還有,義州、龍川方面,必須還要有人去,去經營鎮江的後路,但這個人,絕不能是李元慶。
說到底,還是李元慶資曆太淺,官職低微,此行沒有經營好毛文龍交代的任務,必定要跌分,而此時毛文龍麾下主力氣勢正盛,李元慶必須要想個辦法,跳出這灘死水,跟着毛文龍主力混功績。
畢竟,眼下大明雖然江河日下,但仍然是巨無霸級的龐然大物,如果沒有毛文龍在前面頂着,像李元慶這樣的小魚小蝦,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機會。可~~,陳繼盛那邊……
“爺,您辛苦了一天,彩子服侍您洗洗腳吧?”這時,彩子端着一盆熱水,小心走了進來。
看着彩子的俏臉,李元慶心裏稍稍一松。
受到大明文化的影響,島國女人的溫柔程度,甚至比大明更甚。
李元慶無意間的選擇,卻讓他撿到了一塊寶。
“彩子,今天吃好了麽?”李元慶坐在椅子上,任由彩子服侍着洗腳。
彩子一笑,“還好吧。王海給我送來一條大魚。爺,明天彩子給您做魚羹吧。是我們倭國的風味。”
李元慶忽然想起來,“彩子,你會做生魚片麽?”
彩子一愣,“爺,生魚片?生魚片是什麽?”
李元慶不由莞爾,現在才是明末,倭國還沒有被西化,這種東西,自然也不會出現了。
洗完了腳,彩子的俏臉越來越紅。
李元慶心裏也一團火熱,但軍營重地,李元慶還是想維護她的權威和神聖性。
“彩子,走,爺帶你去船上溜溜。”
彩子當然明白李元慶的意思,忙低下了頭,跟在了李元慶身後。
…………
晚上,船隊停靠在海岸邊的臨時碼頭,水手們除了一部分要值夜,其餘的,都去岸上營地休息。
找了一艘小船,将這些水手趕走,李元慶便冠冕堂皇的占據了這條小船。
船艙裏,李元慶的表情有些兇狠,仿似要把這段時間的不悅,全都發洩出來。
彩子也知道這裏不是地方,隻能拼命迎合着李元慶,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風雨過後,李元慶輕輕握着彩子的小手,有些歉疚道:“彩子,對不起。”
彩子卻一笑,“爺,不用,您不用對我說這些。其實,彩子很喜歡呢。”
李元慶一愣,随即不由一笑,倭國的傳承,這東西,還真不好說是好是壞啊。
不過,看着彩子的俏臉,李元慶心中忽然想起了一個主意,“彩子,原來你們跟着繆一貞的時候,我記得,還有幾個女眷,姿色不錯。”
彩子一愣,“爺,您,您還有惦記的人麽?”
李元慶點點頭,大手用力攬住了彩子的纖腰,“是有惦記的人,不過,不是我用。爺有你伺候很滿意。彩子,她們現在還在鎮江,她們中,你有熟識的麽?我會給她一條富貴路。但她也要幫我做點事情。”
彩子忙點點頭,“爺,繆一貞的九夫人,是朝~鮮人,自幼是孤兒。與我很投緣,她長的也是最漂亮,隻是瘦小了一點,當時,你們三人都沒有挑她。我可以去找她。”
李元慶不由大喜,用力在彩子的俏臉上親了一下,“彩子,此事若成,我給你記上一大功。”
…………
陳繼盛最近是春風得意。
說服劉愛塔,平白多了金州幾千軍兵民衆,此時,又在北線擊潰後金主力,斬首六七百級,雖然鎮江城之戰,他沒有參與,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在毛文龍心中的首席位置。
不管軍務政務,毛文龍第一個想到的,總是他。
而随着這些功績上報朝廷,毛文龍水漲船高,而他,一個遊擊,是絕對跑不了了。
隻可惜,在這春風得意之時,卻沒有人能與他分享心中的喜悅,不得不說,這是個很大的遺憾。
回到軍營駐地,陳繼盛突然接到親兵禀報,外面有人找。
陳繼盛不由一愣,這個時候,誰會找他?
仔細想了一下,說不定是哪個豪紳想走他的門路,陳繼盛脫下了軍裝,換上了一身青布袍,來到了營外。
出乎他意料的是,來人居然是李元慶。
“元慶,你,你不是在鐵山麽?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陳繼盛似乎有些不悅。
李元慶忙道:“大哥,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去酒樓邊吃邊談。”
陳繼盛是何等人?一瞬間,便明白了李元慶必定是有求于他,沒有拒絕,淡然點了點頭。
來到酒樓的雅間,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菜肴。
鎮江城可以說是鴨綠江下遊的核心,豪紳很多,隻要有銀子,生活未必就比遼地那些大城差很多,而且,因爲臨海近,海鮮反倒比内陸要新鮮不少。
看着這一桌子菜肴,陳繼盛臉上這才露出了笑意,這恐怕得5兩銀子往上。
兩人推杯換盞,虛情客套一番,都有了些酒意,李元慶一笑,拍了拍手,這時,一個身材嬌小、卻是美貌異常的婦人,輕巧的從門外走進來。
她竟自來到了陳繼盛身邊,深深一個萬福道:“奴婢見過大爺。”
陳繼盛一愣,瞬間就明白了李元慶的意思,“元慶,這是何意?”
李元慶一笑,“大哥,你我是親弟兄,小弟有事自然也不瞞你。這女人是我上次剿滅繆一貞時留下,當時我跟陳忠、張攀一人一個,她,也是其中最漂亮的,我便偷偷把她給您留了下來。前幾天,将軍可能還注意這邊,我便沒有貿然。現在,應該沒問題了。”
陳繼盛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元慶,咱們兄弟,你這樣可就生分了啊。”
李元慶心中不由大罵,‘你個狗日的。老子救了你,你他娘的還變着法子坑老子?這是唬誰呢?當初,要不是爲女人,那猛男劉達鬥會對你下手?’
但面上,李元慶謙卑的笑道:“大哥,你我弟兄,還分彼此麽?這次,我偷襲了朝~鮮人的一個鹽場,可惜沒有什麽油水,隻搞到了700來兩。”
說着,李元慶對着漂亮女人使了個顔色,這女人忙小心從懷中掏出了一疊銀票,恭敬地道了陳繼盛手裏,“爺,奴婢請您垂憐。”
陳繼盛一看銀票,臉上表情不由有些變化,這是朝~鮮一家大票号的三百兩銀票,在整個朝~鮮都通用。
此時,這女人把這銀票拿出來,很明顯,這是李元慶給他、給這個女人的安家費。
這女人已經知趣的靠在了陳繼盛懷裏,幫他倒酒,陳繼盛明顯也有些坐不住了。
李元慶自顧自的喝了一杯酒,也不多話。
陳繼盛心癢難耐,卻隻能忍住,對李元慶笑道:“元慶,咱們兄弟,還是外人麽?有什麽話,你盡管對大哥說便是。”
李元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忙道:“大哥,朝~鮮苦寒之地,小弟能力有限,實在是有心無力啊。大哥,依我看,此時我軍雖然大勝,但建奴必定不會善罷甘休,鎮江城反而不是那麽安全。義州、龍川一線,條件優越,與其讓小弟在那裏無所作爲,倒不如換别的弟兄去。小弟倒是想跟在将軍身邊,多混些功績……”
陳繼盛沒想到李元慶費了這麽大的心思,居然是爲此事。
不過,轉念一想,他也釋然,以李元慶的實力,要在這兩地經營妥當,倒真不那麽容易。
身邊女人越來越往陳繼盛的懷裏靠,陳繼盛也有些心不在焉,“元慶,這件事,說起來,倒是我有點急了。即是如此,我明天跟将軍說一聲便是。不過,你那邊,也得對将軍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