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繡做衣服這事情,夏青首先想到的便是沈小翠。
沈小翠刺繡工夫了得,又是個能幹的。
若是夏青能請到沈小翠來幫忙做衣服,那可是多了一名得力幹将了。
于是夏青在籌備開羽絨服店子的過程中也是得空去沈府找了沈小翠。
因着不是去找沈惜文這樣的主家,所以夏青也就讓沈府的門房通傳了是找沈小翠,便在沈府後門等着沈小翠。
沒一會兒工夫沈小翠就出來了。
“大娘,你這次特地找我,可是又有什麽賺錢的好事啊?”
上次因着夏青鋪子開業,沈小翠給帶了一批客人過去,夏青可是給了沈小翠豐厚的提成。
這後來沈小翠也陸陸續續的介紹人過去,夏青也是依着之前說的,都是給了沈小翠提成的。
畢竟這銀子誰不愛啊。
“小翠姑娘,你還真給說對了。這次來找你,就是想跟你合作做生意。既是合作生意,那保準是賺錢的營生。”
夏青笑道。
“那大娘你快說說,到底是什麽賺錢的營生?”
夏青見着沈小翠那副急不可耐的表情,不禁笑道:“想必小翠姑娘在沈府一定聽說過我給你家二姑小姐和清韻小姐做了一個叫羽絨服的東西。也定是知道這東西是個好東西的。”
沈小翠點點頭,“大娘給二姑小姐和清韻小姐做那羽絨服的事情在這沈府可都給傳開了呢。那羽絨服可是個好東西呢。就連白姨娘都眼饞的很呢。”
夏青點點頭,“我如今打算在鎮上開間鋪子專門給賣這羽絨服。不知道小翠姑娘可否有興趣來幫我這老婆子做衣服。”
“小翠姑娘你也是知道的,我家裏就隻有玉丫頭一個人是個會做衣服,會刺繡的。可是這玉丫頭的刺繡功底跟小翠姑娘比起來,那也是差了一大截的。所以不知道小翠姑娘可否有興趣,幫我這老婆子做衣服。”
“這工錢你放心,我這老婆子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害怕沈小翠擔心工錢問題,因此夏青特地的說了一下工錢的問題,以打消沈小翠的顧慮。
“可是高大娘,我隻是個丫鬟,怎地能幫你做生意啊。”
沈小翠既是沈家從小給養大的家奴,也就是沈家的下人,在這個時代,下人可是奴籍賤籍。
沈小翠的賣身契可更是死契,也不是就銀子就能贖身的,害得要沈家家主同意才行。
這一輩子啊,沈小翠也是注定要爲沈家幹活到老了。
不過好在沈老夫人喜歡沈小翠,也是存了要讓沈小翠伺候沈志山的心思的。
不過因着顧及白姨娘,所以這事情一直都沒有提上給擺到明面上來說。
因此夏青說讓沈小翠幫着做生意,幫着做衣服,沈小翠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卑。自卑自己是個丫鬟,怎麽能夠跟人合作做生意呢。
“小姑娘,你這話我這老婆子可就不愛聽了。丫鬟咋滴了啊,丫鬟就不是人了啊?丫鬟就不能幫人做衣服,不能幫人做生意了啊。我看小翠姑娘可是塊做生意的料呢。”
畢竟夏青是現代穿越過來的人。雖然明白在這古代嫡庶尊卑這個東西最是無力改變。
可是夏青卻也能保證自己是可以公平和平等的去對待每一個她認識的人。
就如同沈小翠一般,不會因此沈小翠丫鬟的身份,就否認沈小翠刺繡的手藝和做生意方面的天賦。
而同樣,夏青也不希望沈小翠這般自輕自賤,将自己給禁锢在自己和世俗給事先預設好的牢籠裏。
“高大娘,你真是高看我了。我是一個女子,又隻是一個丫鬟。怎好抛頭露面的做生意啊。這可是不成的。況且我是沈府的丫鬟,又是家奴。若是不得了老夫人同意,我這一輩子都是要在沈府幹活的。”
“是沒有機會被放出沈府的。”
這些事情沈小翠覺得對着旁人有些難以開口。可是不知怎的,對着夏青,沈小翠就覺得就算是說出來也無妨。
“女子又怎樣了?咱們大蜀國也沒有規定這女子就不能抛頭露面的做生意啊。也沒有規定這丫鬟就不能去跟别人一起做生意了。”
“況且小翠姑娘,我這老婆子也是個女子,你看我不也整天抛頭露面的做生意嗎?”
“可是我這老婆子抛頭露面的做生意是爲了養活家人,爲了讓家裏的人能有更好的生活。所以即便是别人對我老婆子抛頭露面的做生意說三道四。我這老婆子也是不在乎的。”
“别人的話傷不了我分毫,更不能讓我家裏人的日子過得更好。總歸還是得要靠着我這老婆子抛頭露面的做生意,我這一家人的生活才能給過的更好。”
夏青說這番話的意思,就是希望沈小翠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眼光。隻管做好自己就行了。太過在乎世俗的眼光是不會對自己有任何的好處的。
“況且小翠姑娘,你也别着急就拒絕我這老婆子。我讓小翠幫着我做衣服,也不是跟那一般的繡坊或者成衣店一樣,得是在店裏招呼客人的。”
“我讓小翠姑娘幫我做衣服,隻需要小翠姑娘在沈府有閑暇時間,幫我給做做衣服便可以了。衣服做好了,我這老婆子自會親自過來拿的。也是犯不着讓小翠姑娘抛頭露面的。”
夏青原是想着若是能讓沈小翠幫自己做生意那肯定是最好不過的。
不過今日沈小翠這般說,夏青就知道沈小翠對于跟她夏青一起做生意還是有些顧慮和抵觸的。
于是夏青就隻好作罷。
既是不能在夏青開的羽絨服店上幫忙,那能夠幫着夏青做做衣服,也算是解決了夏青當前缺少人手做衣服的情況。
“原來大娘說的幫着做衣服,是這般做衣服啊。我還以爲大娘是要讓我去你那開的羽絨服鋪子上給幫忙呢。”
沈小翠一下子給松了口氣。
“不過大娘,你可真是個厲害的。從前是做蘆荟凝膠生意那般好,然後又是做了祛痘膏将清韻小姐的臉給治好了。如今又給做了這般稀罕的羽絨服。可就是這天下的男子都沒大娘你這般厲害呢。”
“這還不是因着我這老婆子是個死了男人的。我這不是爲了養活我那一大家子人,給逼着自己厲害了起來嗎。”
夏青說道。
若是有人給撐着,又有誰願意成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