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高文修真的是犯了事情,那自然是要被關去縣衙牢房的。可這被關在縣衙後院算怎麽回事。
聽值班衙役說是得罪了秦都頭,那應該就是私人恩怨了。
對夏青而已私人恩怨可是比這殺人放火的大事好辦多了。
很快在值班衙役的帶領下,夏青和高二牛就在後院茅廁旁邊的一間小黑屋裏見到了高文修。
這小黑屋,看起來像是雜物間。
可是夏青也瞧見了,這院子裏還不隻這一間小黑屋,有好幾間小黑屋呢。全都是挨着茅房給搭建的。
“高文修,有人來看你了。”
值班衙役打開了小黑屋門上上了鎖的木闆,露出一小塊縫隙。讓夏青和高二牛趕緊探望,并告誡夏青和高二牛時間不要太長,一會兒秦都頭回來見着了就不好了。
夏青忙向值班衙役道謝,然後就随着門口上的小洞看清楚了待在小黑屋裏的高文修。
這時的高文修别提有多狼狽了。
夏青一靠近那個小洞,可就聞到了裏面的一股子屎尿味。
這說明高文修吃喝拉撒都在小黑屋裏面。
而且這小黑屋裏是不會有夜壺這東西的。
夏青盡量忽視那些地上的排洩物。
“娘,你來救我了嗎?娘你一定要救我出去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高文修見到久違的光亮,又在小黑屋裏聽到夏青說話的聲音。這小黑屋上的門洞一打開,高文修可就迫不及待的去向夏青哭訴了。
“老三,娘定是會救你出去的。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告訴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不是跟着高強來城裏做生意嗎?怎麽這高強是個靠不住的?把你給送縣衙來了?”
“高強那人,就是個靠不住的!騙我來城裏做生意。實際是在興隆賭坊給欠了好多銀子,把我騙來給他還銀子呢!”
高文修告訴夏青,這高強成日在縣城賭坊混迹,。氣好的時候呢,倒是也能赢上一些。這手氣不好的時候,可就是輸的臉親媽都不認識了!
前些日子高強在興隆賭坊給賭輸了,又借了賭坊一些銀子。這賭坊的銀子哪能那麽好借,這可都是利滾利的給你計算利息啊。
這不,一下子高強就欠興隆賭坊幾百兩銀子了。
興隆賭坊也放話了,若是高強在不還銀子,那就隻有讓高強拿命來還了。
高強被逼的沒了辦法,就隻能打着做生意的幌子在村裏騙錢。
那知道高文修因着跟夏青賭氣,還真的就信了。把家裏的銀子全給偷了跟着高強來了縣城。
到了縣城,高強就先帶着高文修先去青樓酒館的給逍遙了一番。最後才把高文修給騙到了興隆賭坊。
先是騙高文修先賭幾把。可是沒成想到,這高文修玩了幾把,這高強就不見了人影了。
沒一會兒興隆賭坊的人就把高文修給抓了起來,把高文修身上的銀子全給搶了不說,還讓高文修還錢。
高文修自然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交談之間才知道,是高強把自己給賣了。
高強騙興隆賭坊的人,說高文修是自家兄弟,高文修身上帶着銀子,隻管找高文修要錢便是。
高文修向興隆賭坊的人解釋道,自己跟高強隻是一個村的,并不是兄弟,也不是來替高強還債的。
可是這賭坊的人哪聽高文修解釋啊。
既然這高強跑了,那高強的債也必須得有人給頂鍋。
興隆賭坊的人把高文修給交到了縣衙,縣衙的衙役就把高文修給關進了小黑屋。
于是就有了高大海帶消息給夏青說高文修被縣衙給抓了的事情。
高文修也不知道興隆賭坊跟縣衙殺關系,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從賭坊給送到這裏了。
“那高強欠了興隆賭坊多少銀子?”
若是不能抓到高強,這高強欠下的銀子隻怕是隻有夏青還了。
這賭坊就不是個能講理的地!
“我聽賭坊的人說高強欠了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還好,還不算太多。
隻是這興隆賭坊怎麽就跟縣衙給扯上關系了。難道這縣衙還幹這幫賭坊要債的活?
賭坊要債無非就是威脅恐吓,打人殺人的。可是這人給弄到縣衙來了,那可就不一樣了。這老百姓可是從這心裏就是怕進這縣衙的。
要不怎麽說官子兩個口呢!
夏青覺得這個叫秦威的都頭跟這興隆賭坊定是有着莫大的聯系。
“好了!時間到了!你們趕緊走!一會兒秦都頭回來看見了,我可是要挨闆子的!”
“秦都頭什麽時候回來?”
秦威要回來,那正好啊。夏青可還想會會這秦都頭呢。畢竟夏青可是要找他才能贖人啊。
“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那我就在這裏等着秦都頭回來了,正好說說要給多少銀子才能把我兒子給放出來。”
夏青這番淡定的反應倒是讓值班衙役有些吃驚。
這從前來這裏交銀子贖人的人,可都是怕秦都頭怕的要死。都是秦都頭給個數,讓人給帶話回去,那些人就知道把銀子給送來。
可是沒見過還專成在這裏等着秦都頭的人。
“秦都頭不見外人!需要多少銀子贖人,到時候秦都頭自會讓人帶話給你。你們趕緊走吧!”
夏青不願爲難這值班衙役,便假裝離開。實際則是和高二牛躲在縣衙後門不遠的樹林裏,等着這個秦都頭回來。
沒多久,果然就有一群衙役有說有笑的往縣衙後門走。
夏青見着就立馬給沖出去擋在那些衙役前面說道:“我找秦都頭。”
“放肆!哪兒跑來的瘋婆子竟然敢在秦都頭面前撒野!還不趕緊滾開!”
衙役見着夏青擋在前面,可是立馬就拿出該有的官威來!
夏青:就你這小小衙差還想吓唬我?
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也不是吓大的!
“民婦乃是高文修的娘。這昨日接到消息說我這不争氣的兒子被抓到縣衙了。我今兒就立馬進城來,想要弄清楚是怎麽回事。我聽門口的衙役說,是我那不争氣的兒子得罪了秦都頭。這不,我就特意來找秦都頭,給秦都頭賠不是。看能不能行行好,把我那不争氣的兒子給放了。”
“放人,那自然是可以的。你回家準備五百兩銀子來。我見着這五百兩銀子立馬就放人。”
夏青見着領頭的衙役說話了。
這衙役看着約莫三十五歲的樣子,一點沒有衙役的威嚴和正經樣子,反而吊兒郎當,一副流氓地痞的感覺。
若是不那身上的一身衙役服裝,夏青都要認爲是這城裏的小混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