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卡斯汀伯爵,不會是匈利亞獨立派在維也納死的第一人,更不會是最後一人。
作爲匈牙利特使的納吉男爵,由于在維也納的糟糕表現被斥爲國賊。當然這少不了以科蘇特爲首的進步人士的推波助瀾,納吉男爵迫于壓力辭去了匈牙利政府的工作。
但不久之後,納吉男爵和夫人在佩斯的一家飯店中用餐時還是遭到了暗殺。
暗殺者闖入飯店,先是用槍擊殺了納吉男爵和他的夫人,然後用刀将納吉男爵的頭割下丢在匈牙利議會舊址。
暗殺者的逍遙法外,讓整個佩斯陷入到一種癫狂的狀态。似乎一切阻礙匈牙利獨立的東西都要被毀滅,而毀滅他們的人将會成爲英雄。
在這種情緒的帶動下,德意志人和猶太人自然成了打擊的首要目标。至于爲啥會有猶太人,因爲他們有錢,而且經常被稱爲政府的走狗(很多猶太商人和政府官員關系密切)。
而匈牙利的精英們也默許了這一活動,因爲德意志人和猶太人被趕走,自然會出現一部分權利和市場份額的真空,此時能取代他們的當然是這些根正苗紅的匈牙利精英們。
賽切尼伯爵回到布達和佩斯的第一件事,就是呼籲人民停止分裂行爲。
在賽切尼伯爵眼中,一個人口居于少數的匈牙利民族,在民族衆多的奧地利帝國内提倡民族主義無異于自殺。
隻不過賽切尼伯爵的行爲被認爲是怯懦和背叛,甚至遭到了學生和極端民族主義分子的圍攻。當然賽切尼不是納吉男爵那種沒什麽能量的小貴族,他的家族是匈牙利最有實力的家族之一。
(賽切尼全名是,伊斯特萬·賽切尼,匈牙利人是姓在前,名在後,在歐洲屬于異類)
而且伊斯特萬家族在不管是在匈牙利還是奧地利,名聲都非常的好。幾乎所有的大貴族都受過賽切尼父親的恩惠,賽切尼本人也是到處修橋補路,疏通河道,救濟窮人。
賽切尼的管家立刻找來了憲兵司令,憲兵司令也不喜歡這種無序的狀态,但是礙于輿論不好出手,此時賽切尼管家找來,他正好就坡下驢。
與此同時匈牙利的大貴族們也意識到形勢不妙,最終在多方幹預下平息了這次騷亂。
隻不過從這次事件之後,賽切尼和科蘇特在信仰的争奪上徹底落敗。
科蘇特的激進派徹底主導了言論,而且由于憲兵軍隊的鎮壓讓賽切尼伯爵的形象徹底坍塌。
賽切尼将自己鎖在布達城外的家族城堡裏,拒絕見任何人。
他對自己的管家抱怨道“你毀了一切!将會有百萬人葬身火海,誰也救不了他們!”
不過賽切尼的管家并不在乎,因爲他覺得老爺的身體和面子更要緊。管家害怕納吉男爵的事情在賽切尼伯爵身上重演,所以他召集了一支百餘人的衛隊保護自家老爺。
發生在布達和佩斯的騷動傳到維也納并未引起任何重視,因爲每過幾年匈牙利人就會來這麽一次,大家都習以爲常了。
梅特涅首相甚至認爲,這一次平息的如此迅速應該多謝這位賽切尼伯爵,應該嘉獎他。
當然弗蘭茨阻止了梅特涅首相火上澆油的做法,隻是秘密将一支部隊駐紮在賽切尼伯爵的莊園附近保護他。
這隻是爲了以防萬一,因爲不知道是不是弗蘭茨的影響,匈牙利獨立派的做法比曆史上要瘋狂得多。
然而讓弗蘭茨感到疑惑的是,整個奧地利政府除了軍事大臣圖拉爾伯爵以外,似乎都對匈牙利問題視而不見。圖拉爾伯爵是個純粹的軍人,又總是被排除在核心圈子之外。
弗蘭茨依然想不出和平解決匈牙利問題的方法,而且匈牙利的水利工程進展越來越困難。梅特涅首相的建議是停止水壩建設,隻疏通河道。
如此一來雙方都比較容易接受,同時還能節省大量的人力、物力。
“弗蘭茨大公,你最近是怎麽了,似乎特别執着于某些事。你這小家夥,不總是勸我看開點嗎?怎麽自己反倒深陷其中了。”
梅特涅一句話點醒了弗蘭茨,弗蘭茨似乎是太糾結于和平解決四個字了,同時又對自己不清楚的事情恐懼不已,因此失了方寸。
“老師,您是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梅特涅理解了一會,說道。
“弗蘭茨大公,你如果改成當上帝關上一扇門時,他必定會另開一扇窗會比較容易讓人理解。”
“老師,謝謝你。我在波黑開了一家公司,你有沒有興趣入股?”
“弗蘭茨大公,你不是說波黑的金礦是假消息嗎?難道真的發現了金礦?”
“哦,不。老師,自古以來淘金者不一定能掙到錢,但是賣水、賣鏟子的一定不會虧!”
英國,倫敦。
羅伯特·皮爾有些焦頭爛額,鋪天蓋地的壞消息堆滿了他的辦公桌。
阿富汗的土匪和山賊,春天到了居然又活躍了起來。印度土邦的挑戰,其中以印度次大陸最後一個獨立的旁遮普國最爲強大。
奧斯曼和撒丁都在請求援助,埃及不鹹不淡的一萬駐軍,以及所謂的末日方舟會都在牽扯英國的精力。美國人又要将棉花漲價,俄國正在秣兵曆馬,塞瓦斯托波爾要塞的軍隊已經增至兩萬。
于此同時俄國黑海艦隊又有兩艘風帆戰列艦下水,戰列艦總數已經達到15艘。雖然不足大英帝國皇家海軍的十分之一,但依然是個讓人不安的數字。
法國正在非洲搶奪殖民地,同時多次和比利時以及西班牙接觸。甚至有消息稱,法國人收留了逃亡的小唐·卡洛斯,并且打算将再次推上王位。
梅特涅回國之後,奧地利帝國就沒有什麽動靜,這反而讓羅伯特·皮爾更加不安。因爲羅伯特·皮爾清楚,暴風雨來臨之前,往往是一種讓人不安的甯靜。
當然現在羅伯特·皮爾最大的麻煩,就是帕麥斯頓留下的爛攤子。由于在埃及的貿易戰全面失敗,英國政府損失的錢還是小事,但是近期罕見的洪災席卷了英國。
糧食短缺,迫在眉睫。
有人向羅伯特·皮爾推薦了威廉·莫克爾教授,這位教授對英國的糧食儲備做了詳細的分析,此時英國的糧食隻夠大不列颠島上的居民吃的,而大量進口糧食顯然是不合法的。
“那我們該怎麽辦?”
“我們隻要證明愛爾蘭人不缺糧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