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拉多尼娅敢這麽說,是因爲她知道弗蘭茨還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不會讓她去送死。她也清楚殺害了兩位貴公子的兇手,不能繼續留在奧地利,否則難免會引出更大的麻煩。
至于那兩個手下能否活着完成任務,葉拉多尼娅倒是不在意。能短暫保住這兩個人的性命,她已經盡力了。就算弗蘭茨要求把這兩個人交出去償命,她也會立刻執行。
要知道在她的莊園裏,死了兩位地方大員的子嗣。真追究起來,她和她所有的手下都脫不了幹系。其實她和她的手下逃出來之後,莊園就遭到滅頂之災。
不用想也知道,被抓後的下場一定是生不如死。現在葉拉多尼娅和她的手下們躲進皇室莊園,至少可以不用擔心被繼續追殺。
“從我身上下去,壓着我了。”弗蘭茨有些不耐“你把地上的族徽縫在身上,我之後會讓人來交接教你怎麽做事。今後這座莊園,歸你了。”
“放心吧,你的莊園交給我打理。一定能産量翻番,你設計的那些機器真好用。我從不知道,原來耕地收割可以這麽快...”
“好了,别把我的莊園變成亂葬崗才好。叫你的手下收斂一點,這裏雖然是皇室莊園,但你真幹出什麽不得了的大事,我也保不了你。”
葉拉多尼娅收好那枚哈布斯堡家族的族徽,露出了一個純潔無瑕如少女般的微笑“我們可都是守法良民啊,你就放心吧。”
葉拉多尼娅走後,弗蘭茨看向露絲克娜。“你怎麽有些魂不守舍的?”
“弗蘭茨大公,您忘了?明天晚上将會有一場世紀之戰。”
弗蘭茨不禁有些無語,露絲克娜是個音樂迷。有一個毛頭小子向鋼琴之王李斯特發出了挑戰,兩人對決十五首曲目之中就有弗蘭茨教給露絲克娜的《野蜂飛舞》。
不過想知道,名垂青史的李斯特肯定是赢了,否則也不會有鋼琴之王的美譽。
李斯特在歐洲各國開展鋼琴巡演,所到之處無不風靡一時,德國詩人海涅把這種盛況稱爲“李斯特狂熱”。他和老約翰·施特勞斯一樣,是這個時代樂壇的霸主之一。
露絲克娜是李斯特的學生,以弗蘭茨這個外行聽來兩者差不多,李斯特也說露絲克娜十分有天賦,隻可惜是個女人。
當然這種事情,弗蘭茨是不會當真的。畢竟大師說話都喜歡謙虛麽,照顧下弟子的心情也是正常。
聽音樂是這個時代爲數不多的娛樂之一,至于農機的銷售,有塔菲和他家的一大群顧問呢。這小子也是很跟誰近就學誰,學誰不好,偏偏學米娅,整天往弗蘭茨的身後躲。
也是時候把這群人推出去曆練曆練了,至于露絲克娜除了音樂播放器的功能,就是打字機了。這個時代寫信很麻煩,至于電報很多地方都不通,派人送過去,還沒鴿子飛的快呢。
塔菲的農機銷售遠沒弗蘭茨預想的好,簡單點說就是這群纨绔子弟是真的啥都不懂。他們腦子裏除了宴會,就是如何裝X,攀比。
最後在塔菲的威逼利誘之下,銷售出去了260台,無奈塔菲隻能自己購買了200台,反正家裏要用,索性直接買了,但依然離弗蘭茨1000台的目标相去甚遠。
其實這些纨绔遠沒有塔菲想得那麽不堪,這些人不少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弗蘭茨可以造出這些機械賣給他們,一定是爲了賺錢。
難道他們自己就不能讓人造農機嗎?大不了不對外銷售,還能剩下一大筆錢,自己家裏的工匠閑着也是閑着。
但是他們低估了弗蘭茨,這些農機的部件都是用統一的模具打造出來的,市面上根本沒有匹配的類型。他們想仿造,除非自己再打一套模具,否則根本無法量産。
即使有了零部件,沒有熟練的工人也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因爲這些農機是皇家科學院改造過的,比市面上的農機要複雜得多。
同時他們也低估了弗蘭茨發展農業的決心,賣給他們的農機可以說是成本價銷售,而且是在弗蘭茨有能力大規模生産的前提下的成本,他們雇傭手工工匠的成本要遠遠高過這個。
弗蘭茨對于音樂會的理解,就是音樂、果汁、爆米花。當然這個時代的人,可不吃弗蘭茨這一套。李斯特音樂會的門票可不好搞,但是卡雷米(諾德薩維之戰奧軍指揮官,哈布斯堡家族大公)居然沒來,有些奇怪。
坐在弗蘭茨身邊的露絲克娜和小約翰·施特勞斯,以及賽切尼伯爵都用一種近乎莊嚴的表情等待着音樂會的開始。
弗蘭茨的行爲顯得和他們格格不入,但是他也不想委屈自己,依然自顧自的吃喝。
全場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随即。一束燈光打在了舞台的一側,之後,身穿黑色裸肩長裙的阿加塔夫人微笑着走上了舞台。
台下自然是狼嚎一片,雖然已經半老徐娘,但是魅力不減。隻是弗蘭茨有些郁悶,這個女人怎麽還沒被抓起來啊,維也納的秘密警察都是幹嘛的。
弗蘭茨轉頭就發現對面包廂裏坐着的就是維也納秘密警察的頭子,維爾密·克勞克正在爲台下的美女歡呼。
“波蘭複國軍,有點意思。是收下當狗,還是殺了吃肉呢?”弗蘭茨心中盤算着。
音樂會正式開始,但是弗蘭茨已經沒心思再管什麽音樂會了。畢竟這波蘭複國軍的頭目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維也納,這實在不能忍啊。
波爾多對于這種音樂會也沒什麽興趣,畢竟古典音樂不是人人都喜歡。聽到弗蘭茨的吩咐,立刻帶人去後台截住阿加塔夫人。
由于弗蘭茨特意囑咐了,不要通知秘密警察。所以阿加塔夫人根本沒有防備,她還在和所羅門·羅斯柴爾德的孫子聊天。
費爾·羅斯柴爾德還以爲波爾多是憲兵隊的人,想要上前阻攔被波爾多抽了個嘴巴,原地轉了兩圈,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