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此一來這件事就顯得更加棘手了,因爲柳拜公爵原本打算幹掉格力耶夫斯基一家以免節外生枝的。可是沙皇可能并不想這麽做,所以隻好等待沙皇的進一步指示了。
尼古拉也是對這位老友十分頭痛,明明隻要認個錯就可以回來。偏偏要在西伯利亞待上十幾年,作爲一個文官貴族卻幹着奴隸才做的事情。
尼古拉又想起了另一個讓他讨厭的人,普希金。一個黑奴的後代,一生最爲遺憾的事情就是沒能參加十二月革命。
謝天謝地,這個倒黴鬼死在了決鬥之中。否則尼古拉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欣賞的人都喜歡和自己對着幹。尼古拉如此評價普希金是個不錯的詩人,但不是個好下屬。
曾經不被旁人看好的三個隻能躲在角落裏喝酒的年輕人,有人爲愛而死,有人爲了心中的道義甘願被流放,還有人爲胸中的理想被時間磨平了棱角。
尼古拉終于歎了一口氣“把他帶來,我要親自跟他講清楚。”
柳拜公爵也長出了一口氣,終于可以安心做事了。
“弗羅多維奇那裏好處理,但是其他人就不那麽好解決了。就算是威逼利誘也未必能取得好的效果,因爲知道的人數太多。”
“哦?你打算怎麽做。”尼古拉一世問道。
“這個年紀讓他們成婚是不可能的,那麽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卡亞娜送去維也納。到了維也納,在她身邊安插上我們的人這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柳拜公爵見尼古拉一世不住點頭繼續說道。
“而且年輕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一旦奧地利的皇儲膩了也方便将她回收。萬一她真的修成正果了,她身邊也都是我們的人。一方面斷絕了她與國内的聯系降低了暴露的風險,另一方面也方便我們掌控。”
“就按你說的做吧。”尼古拉揮了揮手,他還是要回去參加宴會的,畢竟今天他才是主角。他還有一份驚喜要送給帕麥斯頓,他真想看看這個傲慢的胖子會有什麽樣的表情。
尼古拉手中的是一份沉船報告,一艘英國貨船在西印度洋遭到當地漁民襲擊沉沒了。上面裝載着的3000箱鴉片也随之沉沒,而那艘船便是帕麥斯頓的小兒子的資産。
這些鴉片如果運送到東方将獲得巨額的利潤,而且帕麥斯頓的小兒子爲了節約成本沒有購買保險。根據保守估計這次的損失至少在40萬英鎊以上,但現在他血本無歸了。
大廳之中帕麥斯頓還在吹噓着大英帝國的強大,他現在迫切需要一個盟友。因爲在之前的談判中他不知不覺就被孤立了,就連一直圍着他轉的奧斯曼人現在也突然成了基佐的走狗。
普魯士爲了防止英國傾銷商品,也在遠離英國。剛才在談判中針鋒相對的奧法兩國,不知在什麽時候也變得親如兄弟了。
甚至還讓剛剛在撒丁問題上占了便宜的梅特涅公開表示支持法國向撒丁讨債。
帕麥斯頓本來想扶植撒丁來制衡法奧,現在法奧兩大國居然要聯起手來打壓撒丁王國。現在看來是沒戲了,法奧這種有着嚴重利益沖突的國家怎麽可能會聯手呢?帕麥斯頓在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号。
看起來不像是做做姿态,因爲就連海瑙那條瘋狗也在拉着一位法國将軍狂歡。這種滿腦子都是戰争和武器的人是不會演戲的。
但基佐是用了什麽魔法讓奧地利人有如此大的轉變呢?帕麥斯頓有些想不通。難道是酒?梅特涅這老頭喝多了吧,居然支持自己的對手。
早知道就先給這老頭灌些酒了,難怪老一輩的外交家都喜歡在酒桌上談事情。真是的這群人就不能像自己一樣,理智一點聰明一點嗎?帕麥斯頓心中碎碎念着。
沙皇拿着一份清單走向了帕麥斯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