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是便宜,但是做工相當粗糙并且不耐用。同時由于自身沒有品牌信譽并且市場缺乏監管,德意志地區假貨橫行。因爲假貨可以享受品牌的溢價紅利,大量假貨同時出現在市場上就給監管帶來了更大困難。
北德意志地區的技術,甚至都不如被後世瞧不起的奧地利帝國。北德意志地區唯一可以仰仗的就是勞動力人數多、成本低。
普魯士的工業品在北德意志地區絕對可以算是首屈一指,但是放在歐洲範圍内就是垃圾。一旦取消貿易壁壘,大量外國高品質商品流入就會摧垮普魯士的工業。
如維瑟爾本人就既是新興資産階級的代表,又是舊貴族大地主的代表。沒有貿易壁壘的保護,普魯士的工業農業都會被外國摧毀。尤其是對他本人來說,這是完全無法接受的。
門戶開放不止關系到普魯士的國家利益,更是與他自身的利益密切相關。此時維瑟爾終于站了起來。
“德意志關稅同盟是德意志諸國的内政,各位無權幹涉!”
“那你們的垃圾商品就不要出現在我們的市場上!”基佐同志顯然也激動了,畢竟這些德意志的垃圾充斥在法國的市場上會影響法國資産階級的利益。
爲何德意志的廉價商品已經影響到了法國,而普魯士卻如此的害怕門戶開放呢。
因爲普魯士的優勢僅僅是廉價勞動力而已,想要幹掉普魯士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在他的土地上投資設廠。直接剝削廉價勞動力,進而占領普魯士的市場把控他的經濟命脈。
所以普魯士是絕對不會允許德意志地區執行門戶開放的政策的。
梅特涅等奧地利的保守派對德意志關稅同盟沒什麽太大興趣,相反他們和法國一樣懼怕來自德意志地區的商品會影響他們自身的利益。
但奧地利的資産階級和勇于面對的法國資産階級不同,他們選擇把頭埋在土裏以求能避免德意志地區的廉價商品入侵。
而不是像法國資産階級一樣,沖到普魯士的老家去直接剝削普魯士人民斬草除根。之後的歲月裏由于德意志關稅同盟的影響,德意志諸國不得不向普魯士靠攏遠離奧地利。
就算皇室之間聯系再緊密,奧地利不惜血本賄賂諸國高層也無法挽回這個局面。不過此時的德意志關稅同盟,隻是剛起步而已。
弗蘭茨倒是對此興趣濃厚,不求奧地利商品能占領整個德意志地區。隻要能拿下南德意志地區的市場,未來的普奧戰争中普魯士将毫無勝算。
當然此時不是處理德意志關稅同盟的時候,一旦提及此時搞不好引起其他國家的警覺。如果被認爲是奧地利對德意志地區有野心,就一定會遭到各方不遺餘力的幹涉。
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允許,出現一個橫貫中歐擁有7000萬人口的龐然大物橫空出世。
對于這一次維瑟爾沒有做出讓步,基佐沒有并沒有感到意外。他堅持要求成立法币關稅同盟,這件事持續觸動着帕麥斯頓敏感的神經。
他的危險預測雷達在響個不停,作爲“最懂歐洲的人”他覺得基佐這個老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和英國本土的安全相比,什麽近東什麽塞爾維亞俄國都是小事情。
“生活在低地國家的人們有權利選擇他們的生活方式,我們不該擅加幹涉。我們都不希望拿破侖戰争重演,但是如果有人想要破壞歐洲與世界的和平。我們大英帝國責無旁貸,會不惜一切代價将他消滅。”
基佐以一個資本家的角度怎麽想也想不明白,爲什麽帕麥斯頓子爵爲何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比利時雖然較早開始工業革命,但比較國土面積較小發展空間有限。
而且比利時的體量可沒有德意志地區大,英國不該反對自己應該反對德意志關稅同盟才對。他依然固執地說道“除非德意志關稅同盟解散,否則法國必須成立法比關稅同盟。”
維瑟爾也越來越激動“普魯士不會解散德意志關稅同盟,絕不!你們法國人無權幹涉德意志内部事務!”
這個時候老練的梅特涅親王終于開口了“如果有人想重溫拿破侖的舊夢,我們奧地利帝國絕不答應。奧地利是德意志邦聯的主席,有義務保護德意志諸國的利益。”
“我要提醒别有用心的人,不要以爲和某些南德意志國家之間有秘密協定就能染指德意志。爲了歐洲及世界的和平,我要重申大國之間必須保持均勢。打破國際秩序的人,必須受到懲罰!”
要知道拿破侖起家就是通過打敗奧地利,進而占領德意志地區掠奪财富反哺法國。現在法國急着成立法比關稅同盟,同時還和南德意志諸國簽訂了秘密協議。
可以說現在的法國正是在沿着拿破侖走過的老路前進,梅特涅的每一句話都直中要害且無可辯駁。
梅特涅這些話既是說給法國人(基佐),也是說給英國人(帕麥斯頓),更是說給俄國人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