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塞爾維亞新軍也開始了反擊,這種距離雙方的步槍都能射擊到對面。而且塞爾維亞新軍射擊的效率要比之前那些雜牌軍高得多,他們每分鍾能打出2發甚至3發子彈。
奧地利的守軍傷亡開始增加,甚至有幾個近處直射的炮台上炮手都被打光了。很快有附近的士兵登上炮台,繼續作戰。
奧地利已經很久沒打過仗了,這種專門用來防禦的手雷數量并不多。而且很多軍官跑到了戰鬥的第一線,士兵們在沒有得到指示的情況下胡亂将手雷點燃,擲出。根本不考慮後續的作戰,這讓最前線的塞爾維亞軍感到絕望。
但是這種作戰的後果,就是續航不足。随着防禦手雷數量的減少,塞爾維亞軍的人數優勢開始發揮作用。一架架雲梯搭在城牆上,大量的塞爾維亞軍士兵開始登上梯子。
硝煙彌漫,遮天蔽日,諾德薩維西城牆上一片喊殺之聲。
漢斯上尉吐了一口血沫,猛扇了自己兩個嘴巴才覺得清醒一些。剛才一顆攻城手雷,落在了城牆上。有士兵去撿準備丢回到下面,但是丢上來的人很有經驗引線是被剪短的。那名守城的士兵剛抓起來,就在他手中引爆了。
爆炸直接結果那名士兵的性命,爆炸的氣浪同時也将正在指揮的漢斯上尉撞到了牆上。到現在他的腦袋還嗡嗡作響,他一把推開給他包紮的軍醫,拄着槍站了起來。
“滾開,你想把我包成木乃伊嗎?我昏迷了多久,外面怎麽樣了?”
漢斯上尉不是個粗魯的人,但是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他一腳踢開大門,刺鼻的火藥味和喊殺聲撲面而來。
塔羅特少尉在門口正攥着拳頭“報告上尉,您沒事吧,現在戰場由曼舍爾中尉代爲指揮...”
“混蛋!你怎麽敢擅離職守!”漢斯上尉一把抓住塔羅特少尉的領子“你不怕軍法從事嗎?誰給你的勇氣!”
“曼舍爾中尉讓我...”塔羅特少尉剛要回答。
“給我滾回去,立刻!馬上!”漢斯上尉憤怒地吼道。從上午開始塞爾維亞人從東、西、南三個方向開始瘋狂進攻諾德薩維,其中最慘烈的是南門和漢斯上尉連隊防守的區域。
由于使用了太多的防禦手雷,再加上敵軍火炮的射擊。在戰鬥開始後兩小時漢斯上尉所在的區域,城牆出現了大面積垮塌。
索性垮塌的隻是第一層城牆,但是對于久攻不下的塞爾維亞軍來說,卻像是一針興奮劑。一時間,敵人居然将漢斯連隊所在的區域當成的重點攻擊目标瘋狂的湧入。
城牆之上如此近距離的作戰,槍械的優勢幾乎蕩然無存了。無數面色猙獰的黑山雇傭兵(類似于法國的外籍兵團)口中銜着刀爬上城牆。
守城士兵端着刺刀沖向敵軍,雙方都在嘶吼着,說着彼此聽不懂的語言。武器撞擊在一起,刀劈開血肉的聲音,刺刀噗呲紮進身體的聲音不斷傳來。
一名已經被捅穿了身體的黑山雇傭兵大吼聲,面部因爲痛苦而變得扭曲。但是他卻沒有倒下,嘶吼着用力一刀砍倒了一名守軍。但很快有另一名守軍将刺刀,刺入他的體内用力把他推下城去。
另一名已經登上城牆的黑山雇傭兵憤怒地舉着大刀,想要去爲死去的同伴報仇。但下一秒他就被剛剛回到城牆上的漢斯上尉,一槍刺刀在地。想要起身反抗,緊接着臉上又挨了重重一一槍托,倒在血泊之中。
“我又回來了,塞爾維亞人用的全是假冒僞劣。看到沒有?那手雷就是一股煙,我屁事沒有。把咱們剩下的手雷都扔下去,讓他們好好聽聽響。好知道知道什麽叫奧地利制造。”漢斯上尉大吼着。
曼舍爾中尉一邊扭着屁股(屁股之前受傷了,持續作戰傷的更重了),一邊将一顆點燃的手雷狠狠朝一名塞爾維亞士兵的臉上砸去。“上尉,塞爾維亞的武器也不是完全沒用,這一炸給你變幽默了。哈哈。”
十幾公斤的鐵球糊臉可不是開玩笑的,那名塞爾維亞士兵頓時臉上血肉模糊。大鐵球滾落到壕溝中的低窪處,接着一聲巨響氣浪伴随着被爆炸帶起的砂石又掀倒了一群人。
也不知是誰喊道“是預備隊!卡雷米将軍派預備隊來了!大家守住,他們完了!”
但此時城牆的士兵們已經殺紅眼,根本顧不上别的。有士兵抱着點燃的手雷,想要去炸敵人的梯子。但是被登上城牆的敵軍射殺,手雷滾落到城牆邊緣。爆炸将剛登上城牆的塞爾維亞士兵,掀飛到了空中,然後落在地上摔成了肉餅。
但是爆炸也把城牆的牆垛炸毀,緩坡上的塞爾維亞軍能更方便的射擊了。
就在塞爾維亞軍的進攻剛有起色的時候,撤退的号聲卻突然吹響了。在西邊突然出現了一支奧地利軍隊,直接撲向了塞爾維亞的攻城部隊。這隻部隊雖然人數不多,但是作爲突然出現的生力軍直接打亂了瓦爾·耶維奇的部署。
這支部隊是由耶拉季奇親自率領的克羅地亞軍先頭部隊。這支部隊除了5000名士兵,還有上千頭驢子。結果被前線的塞爾維亞軍官,誤認成了騎兵。
在攻城時被側翼沖出的騎兵攻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且看着那滾滾的煙塵,恐怕有幾千騎兵。步兵在沒有結成空心方陣之前,是無法對抗這種大規模騎兵部隊的。
而此時若是真的結成空心方陣,怕不是要被城牆上的霰彈轟碎。士氣崩潰,到處逃竄的步兵。在戰場上,沒有比這更能吸引騎兵的東西了。
另一方面克羅地亞軍的指揮官耶拉季奇,看到塞爾維亞軍居然在撤退。他是真想追擊,可是士兵們已經連續4天急行軍了需要休息。而且手上的兵力不足,很難擴大戰果。還有可能被對方反擊,所以他選擇了直接入城。
老喬是個有經驗的老兵在其他士兵都在正面爬梯子時,他選擇了反向攀爬。他身手矯健,一點也不像個老人。守軍剛把梯子上的人用刺刀刺死,就被他從下面一刀貫穿了喉嚨。
老喬抓着守軍的屍體,翻身一躍上了城牆。一槍擊斃了一名正在搬運炸彈(巨型手雷)的士兵,轉身躲過了一把斜刺過來的刺刀。
反手一刀捅進了守軍的肚子裏,然後手腕用力一攪。推着守軍的屍體,沖向了另一名守軍。那名守軍想要避開屍體,直刺老喬。但是避閃不及,一槍打在屍體上。老喬趁機一刀,将那人砍翻在地。
爆炸傳來,老喬就地翻滾躲開的餘波。又砍翻了兩個被爆炸震撼的守軍,登上城頭的塞爾維亞軍士兵都受到鼓舞。
“不死老喬!不死老喬!”
更多的塞爾維亞軍士兵登上了城牆,雙反進行了一場極其慘烈的肉搏戰。
老喬一腳踹翻了一個扭着屁股揮舞軍刀沖上來的奧地利軍官。現在他的面前,隻剩下了一個頭上纏着繃帶的奧地利軍官。他應該就是這個區域的最高指揮官,對方掏出單铳瞄準他。
老喬敏捷的避過了單铳射出的子彈,老喬早已經将步槍扔掉。因爲這種白刃戰裏,根本不會給你30秒時間上子彈。一切都要回歸原點,是力量和意志的較量。
老喬抓緊刀柄,加速沖向那名奧地利軍官。那名軍官也扔掉了單铳,拔出了那把象征性更強的軍刀。
可突然撤退的号聲響起了,老喬有些疑惑,但他毫不遲疑停住腳步,直接将刀擲出。砍刀打着旋插進了那個奧地利軍官的肩膀。隻不過此時老喬已經沒有心情欣賞自己的戰果了,他找到一架梯子雙腿一叉直接滑了下去。
但其他登上城牆的塞爾維亞士兵則沒有那麽好運了,他們遭遇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繼續作戰等于找死,同樣在沒人掩護的情況下撤退也是找死。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當然是投降。
一旦一個人這樣做了,很快城頭上的塞爾維亞軍士兵都投降了。而在城下壕溝裏的塞爾維亞士兵則沒有那麽好運了,他們根本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奧地利軍隊奪回城牆的第一時間,将炮口對準了他們。
毀滅性的射擊,無數的鋼珠爆散出來,士兵像割麥子一樣倒下。而在壕溝中的塞爾維亞軍士兵想要逃回本陣,必須要爬上緩坡。隻是沒有梯子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老喬除外。他找到了一根散落在地的長杆,直接沖向緩坡。利用長杆的支撐,成功登上緩坡逃離。
如果撤退的号聲再晚一點,他就有把握幹掉城牆上的指揮官。這樣也許就能扭轉戰局,但是作爲一個打了一輩子仗的人。撤退号聲響起,這場戰鬥就結束了。就算自己帶人拿下了城牆也沒用,被敵人反撲是早晚的問題。
他果斷選擇了逃跑,但他不知道的是卡雷米的預備已經趕到。即使他幹掉了作爲指揮官的漢斯,也不能改變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