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鍾在要塞四處響起,塞爾維亞人居然從四面八方同時進攻。這讓卡雷米十分震驚,他迫切想找出敵人的主攻方向。畢竟從之前的交手來看,敵方的主帥指揮又狠毒、又肮髒、又下作。
可是卡雷米想破頭也看不出敵人的主攻方向,防守部隊有地形優勢。奧地利軍居高臨下還有掩體,而塞爾維亞軍則沒有那麽好運了。他們首先要承受強悍的要塞重炮的洗禮,接着暴露在沒有掩體的平原地區。
由于兵力分散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進攻,偶爾有幾位勇士将梯子搭在了要塞的邊緣。等待他們的卻是可怕守城手雷(一種和抗戰時期地雷差不多大小的巨型炸彈),伴随着巨大的爆炸聲扶梯子的人往往和梯子一樣碎成幾段。
塞爾維亞軍的6磅野戰炮,能對諾德薩維要塞堅固的防禦造成的傷害有限。而奧地利軍的12磅和18磅要塞炮,隻要擊中人群都能帶起一條血線。
而且塞爾維亞軍隊的士兵大多數都是被臨時征召來的農民和農奴。他們根本不想打仗,再加上雙方火力和位置雙重的巨大差距,他們軍隊的士氣很快崩壞。
那些氣急敗壞的将軍,命令督戰隊執行軍法。這才穩住了軍心,但是戰鬥僅僅開始半個小時,諾德薩維要塞周圍已經遺落了上千具塞爾維亞軍的屍體。
“可惡,怎麽這麽倒黴碰到了奧軍的主力。我一定是碰到了奧軍主力,換一個方向進攻一定可以。決不能讓那些投機分子占了先機。”塞爾維亞的将軍們都這樣想着。
防守一方的奧地利軍損失很小,利用這個間隙休息補充彈藥,修繕城牆。漢斯上尉在自己的皮鞋上一劃,點燃了一支火柴抽了兩口自己卷的旱煙。
“這幫塞爾維亞人在幹嘛?這打的還不如那些走私犯。”
“這幫人真有意思,一開槍就往回跑,然後跑幾步再回來挨槍子,我已經開始喜歡他們了。”曼舍爾中尉打趣道。
曼舍爾中尉說的沒有錯,軍紀渙散的塞爾維亞軍在剛才的進攻中多次潰散。導緻他們始終處在炮火覆蓋的範圍,如果他們孤注一擲,跑到城下而不是在炮火覆蓋區反複拉鋸。那麽傷亡也許不會這麽大,同時奧地利人的傷亡也不會這麽小。
軍紀渙散導緻前後脫節,前面的部隊得不到增援,隻能撤退。後面的部隊看到前方部隊的潰兵,自己崩潰的就更厲害了。
“報告,漢斯上尉全連隻有“大頭”不幸頭部中彈,其餘隻有幾人有擦傷。”塔羅特少尉報告着連隊的情況。
“這外号起的真不好,腦袋大容易成目标。帶我去看看他的遺容吧。”漢斯上尉歎道。
“這...恐怕不行..”塔羅特上尉有些遲疑。
“爲什麽?”
“他中的是炮彈,我們找不到他的頭了。”塔羅特少尉回答。
“...好吧,記得把他的遺物和軍饷郵給他的家人。”
“遵命,上尉。”
接下來他們看到了詭異的一幕,塞爾維亞的幾隻軍隊換了一個角度再次向諾德薩維要塞撲來。
“還來?”曼舍爾剛脫下靴子。
“這麽臭,快穿上,别我們沒被塞爾維亞人打死,先被你這個家夥臭死了。”漢斯上尉捂着鼻子說道。
塞爾維亞軍卷土重來,最鬧心的是炮兵了,因爲他們還要轉動大炮。
炮兵拿着一個像大号火柴的棍子捅着炮膛,将火藥壓實。然後另一人将炮彈放入炮口,插入導火索,點燃。“轟”一個鐵球沖出炮膛,落在了一隻塞爾維亞軍的隊列中。一片慘嚎中,十幾個人受到了波及。整個方陣立刻慌亂起來,後面的督戰隊槍斃了兩人才安靜下來。
炮兵們艱難的推動者大炮将大炮複位,再用蘸水的木棍給大炮降溫,準備第二次發射。
塞爾維亞的炮兵在步兵的掩護下,再次逼近諾德薩維的城牆。不過相對來講塞爾維亞的炮兵素質就低多了,他們手忙腳亂的把大炮推到陣地前開始胡亂射擊。至于打得中打不中全靠運氣,就算打中了也不會複位。下一發,又不知道打到哪裏去了。
塞爾維亞軍的傷亡在不斷增大,而奧地利軍簡直是在練習打靶。當然除了少數的線膛槍射手以外,大多數奧地利士兵的射擊也是在和空氣鬥智鬥勇。
這一次塞爾維亞軍的戰鬥意志強了不少,因爲各個将軍都壓上了自己的嫡系部隊希望能登上城牆,拿下諾德薩維。
這一次諾德薩維的守備部隊陷入了苦戰,不斷有守城将士被擊中從城牆墜落。但是塞爾維亞軍的傷亡能大,畢竟守軍還有地形優勢。每一顆炸彈,都能在城下的塞爾維亞軍中炸出一片血花。
漢斯上尉的陣地上,有塞爾維亞軍通過雲梯爬上了城牆。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搏鬥,塔羅特少尉剛剛用槍托砸倒一個塞爾維亞士兵,另一側就有一個塞爾維亞士兵将槍對準了他。千鈞一發之際,曼舍爾中尉一馬刀劈在那人臉上,那個塞爾維亞士兵捂着臉滾落城牆。
漢斯上尉和幾個士兵抱着木杈合力将雲梯推倒,上面的塞爾維亞士兵都被砸成了肉餅。有些士兵在重傷的情況下,甚至選擇了直接抱着敵軍跳下城牆。但城牆下的塞爾維亞人并不打算放棄,繼續攻城。
直到卡雷米派出的預備隊趕到,塞爾維亞軍不得不放棄攻城。
此時有些精明的塞爾維亞将軍已經發現,塞爾維亞最強的新軍一直沒有參加戰鬥。瓦爾·耶維奇一直在按兵不動,一邊喝着上好的茶水一邊摟着擄來的女人看着城牆上下血腥的表演。
瓦爾·耶維奇喝了口茶水,站起身來“告訴兄弟們,今天晚上都留點力氣,明天我們就要進城快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