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煩我。”林若水也懶得解釋,随口說道。
“你看你,你還有個女孩的樣子嗎,居然跟人打架。”鐵軍老臉漲的通紅,這種事情不要說警局了,就是在報紙新聞上都少見,何曾想今日就讓他遇到了。更麻煩的是,兩個人都是有背景的人,鐵軍卻是不好處理。
可是這種事情卻是不能随意處置,鐵軍想起了當初二人剛剛進入警局之時,局長交代的事情。當時局長特意安排鐵軍要照顧好二人,之後又單獨召見鐵軍,像他說明了楊陽的身份。局長刻意提醒,自己要照顧好兩人,可是要有側重。說話之時還連連用眼神示意自己,那用意不言而喻。當即鐵軍便有了決斷。
“他要一直煩我。”換做别人,或許也不止于此,可是林若水卻是話少的女孩,此時心急,隻會重複着一句話了。
“那又怎麽樣,我煩你,你是不是也打我啊,罰你半年不許出警,就在辦公室呆着吧。”鐵軍怒聲喝道。心中卻是暗暗埋怨,這林若水應該也知道楊陽的背景,爲何還要如此,此番卻不能怪自己偏袒了。
“打架麽,怎麽光處罰女孩。”旁邊有人故意說道,卻是對鐵軍的處理十分不滿。
“你小點聲,男的是市長家公子。”另一人嘴上說要小點聲,可是聲音卻傳人每個人耳朵裏了。
“怪不得!”那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卻讓場中的鐵軍與楊陽更加尴尬。兩人雖是說着悄悄話,卻故意把聲音弄得很大,在場衆人卻都聽得明白。
“世态炎涼,兩個大男人合夥欺負女孩。”
“看破不要說破,這種事情,忍氣吞聲就好,不要跟人家硬幹,要不吃虧的是咱們老百姓。”
有些不怕事的,還走了過來,裝模作樣的勸說其林若水,“你呀,趕緊認個錯,不要得罪了他們。”
“是閑的嗎,我看誰還敢議論。”鐵軍大聲喝止衆人,他雖然就是如此,可是卻不能允許旁人議論。這種事情,最煩的就是旁人看破說破,國人就是如此,往往要留一塊遮羞布,而這塊遮羞布被扯下的時候,也是最惹人震怒的時候。
衆人這才散去,可是鐵軍能驅散衆人,卻無法左右輿論的方向。鐵軍知道,這件事卻是很不好,楊陽的性格他也清楚,自然是他先挑事,可是身在官場,卻是不得不如此。
“林若水,你明天寫個檢查,當衆念出,然後像楊陽道歉。”鐵軍心裏憋悶,他也知道這事衆人都有微詞,想要堵住衆人的嘴巴,隻要把事情的性質定下了,如果連當事人都承認,那其他人還怎麽議論。當即便用隊長的身份命令林若水,卻是要強迫她認錯。
“我不寫。”林若水心裏無比委屈,哪能答應。
“你如果不寫,就不要來上班了。”鐵軍怒聲喝道。他卻是非要逼得林若水認錯,方能罷休。
“不上就不上。”說着林若水轉身跑出辦公室,出了警局大院左拐,來到了大街之上。
大街之上,人流穿梭,車流密集,現代化都市,彰顯出古之未有的盛況,可是在這城市之中,卻沒有一處靜谧的地方。
林若水快走在大街上,委屈的淚水止不住的滑落,猶如海棠帶雨,讓人看了無比心疼。年輕的女孩涉世未深,自然對人情種種都沒有太多認識,她隻想着通過自己的努力,做出成績,而現實卻又一次打敗了她。
悲傷,失望,委屈,各種情緒湧上心頭,長路漫漫,林若水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不知道身在何處,不知道要去往何方。
話分兩頭,再說鐵軍。眼見林若水離去,鐵軍這才松了一口氣。這種事情,誰的聲音大,誰就有理,林若水被氣走,這道理就不在她這裏了,起碼對于領導來說,是這樣的。
果然,沒過幾分鍾,局長大人便召喚鐵軍,鐵軍趕忙到領導辦公室報告。
“鐵軍,你怎麽管理的隊伍,竟然生這種事情!”局長一臉怒氣,質問鐵軍。
鐵軍暗暗得意,這種小事,根本用不着領導過問,局長如此反應,隻能說明一點,他也忌憚楊陽的身份。不過鐵軍如何聰明,卻早已經把所有事情做好,當即卻是不慌不忙的答道,“林若水這丫頭太過野蠻,不服從管理,我認爲應該清理出刑警隊。”
“什麽!”局長一臉吃驚,臉上不斷陰晴變化,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我們是刑警隊,是十分危險的,林若水一個女孩,還是去其他部門,也能學到更多東西。”鐵軍早已經編好說辭,這番話卻是說的冠冕堂皇,即給了林若水留下了台階,也給領導留下了面子。
“鐵軍,你是來給我惹事的嗎!”局長大怒,這鐵軍是他的得力幹将,沒想到竟然犯了這種錯誤。
“局長,我哪裏做錯了。”任是鐵軍如何機智,也沒有想到自己哪裏不妥,一時間也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鐵軍,我沒有跟你交代過這兩個人要重視起來嗎!”局長臉色無比陰沉,好像快滴出水了。
“交代過,您還說這兩人要有側重。”鐵軍哪裏能忘記,這是涉及上層人物的事情,一點點疏忽就可能影響仕途。
“那你呢,側重了哪個,楊陽嗎!”局長冷聲問道。
“是啊,您特别交代了,楊陽是市長家公子。”此時屋内也沒有外人,鐵軍也就沒有顧忌。
“鐵軍啊,有些人的身份可以說,有些人的身份不能說,你懂嗎!”局長一臉失望,自己當時還連連暗示鐵軍,沒想到他還是會意錯了。
“您是說?”鐵軍聽懂了局長的話,卻是不敢相信,又開口問道。
“我先說了楊陽的身份,而後才說的讓你側重一人,如果是讓你側重楊陽,我還用刻意交代嗎!”局長終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大聲喝道。
鐵軍這才恍然大悟,心中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