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生濤提議趙淩霄,東盛帝哪怕氣了個半死,殺心也起來了,但東盛帝愣是忍着,沒說把白生濤拖出去砍了的話。
“還請聖上下旨,”白生濤還催東盛帝。
馬上就有有眼色的大臣站了出來,既然是要派宗親去,那京城裏的宗親子弟又不止趙淩霄一人,他們推薦别的宗親子弟就是。實在不行,讓福王去玉鋒關,也比放趙淩霄離開京城的好啊。
白生濤這個時候嘴炮的功力就顯出來了,身爲禦史台的二把手,他跟幾個官員吵架,還能吵不赢嗎?
就事論事沒辦法赢,那就攻擊對手本人,從私德人品攻擊到對手的文才,辦事的本領能力,總之在把對手說成是,沒必要再活着的卑劣小人後,白大人會再以此爲理由,說一個卑劣小人怎會有識人之明?所以對手推薦的人選,完全不值得考慮。
眼見着幾個與白生濤對陣的人接連敗北,福王在後頭又撸了袖子,跟趙淩雲說:“不行了,本王忍不下去了,本王要去抽這個狗東西。”
趙淩雲:“你說假仙兒給了這狗東西什麽好處,這狗東西爲了假仙兒這麽賣命?”
福王:“這本王怎會知道?假仙兒要是個女的,本王倒是懷疑,他把假仙兒給睡了。”
周圍的幾個官員!!!
您二位說話這麽生冷不忌的嗎?!
福王尋問趙淩雲的意見:“咱們現在就上去?”
趙淩雲把袖子一撸,跟福王說:“今天咱們得把這狗東西打服了,我先問一聲,咱們今天要是把這狗東西打死了,聖上會讓咱們償命嗎?”
周圍的幾個豎着耳朵聽的官員:“……”
趙西樓你是不是傻?聖上不會讓王爺爲白生濤償命,但聖上會讓你爲白生濤償命啊!
福王說:“沒事兒,最後一拳本王來打,趙大你後退就成。”
幾個官員就又想,看來王爺還挺講義氣的。
趙淩雲卻是不放心,說:“你這安排倒是不錯,但是聖上能認?”
萬一這事兒聖上不認呢?
福王覺得他的皇帝老子真能幹出這事來,一個說話從來不算話,明明自己有錯,卻要把錯推到兒子頭上去的老子,你能指望他什麽?
“那算了,”福王跟趙淩雲說:“一會兒本王一個人動手,你别上了,本王還打不死他那麽一個狗東西嗎?”
打不過趙假仙兒,他還打不過趙假仙兒的狗腿子?
趙淩雲同意,說:“那行,你先上,你要打不過,我再過去幫你。”
就在福王摩拳擦掌準備往前去的時候,江入秋出了朝班,扭頭看白生濤一眼,才面對着聖上道:“聖上,臣以爲派塗山王世子去玉鋒關不妥。”
東盛帝:“此話怎講?”
白生濤:“聖上,臣……”
“閉嘴,”江入秋扭頭就沖白生濤道:“聖上問我話,你插什麽嘴?誰給你的膽子?”
江入秋在早朝上沒說過幾句話,是半點存在感都沒有的人,這會兒這位面色冰冷,看着白生濤訓話的樣子,讓殿上的君臣懷疑,這位是不是要出手弄死白生濤了。
“說别人是小人,”江入秋沖白生濤冷笑:“先不說你的話是真是假,且說你一個堂堂男子,于金銮殿上說别人的陰私之事,市井的潑婦也不如你會說人長短,罵街撒潑,你當你是什麽好人?”
“你江入秋,”白生濤頓時要跟江入秋掰一掰手腕子了,論吵架他輸給過誰?
白生濤罵街的本事了得,極擅攻奸之術,還不怕挨打,嗯,也“不畏權貴”,可以這麽說,要論大胤東盛帝一朝的頭号噴子,白生濤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江入秋隻一個娶榮華公主,逼死原配夫人的事情,就足以讓白生濤把他噴成狗了。
但江入秋不在乎,白生濤的嗓門大,他的嗓門也不小,“所以我娶公主殿下,又死了原配的事情,跟我說塗山王世子去玉鋒關不合适,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
“我死原配,娶公主,礙着他塗山王世子的事了?”江入秋問白生濤。
“我的天,”福王在後頭跟趙淩雲小聲感歎:“你老丈人很勇啊。”
福王沒想到,江入秋竟然也是個不怎麽要臉的。我爲娶公主,逼死了原配怎麽樣呢?跟他趙淩霄有什麽關系?
趙淩雲:“我丈母娘是病死的,你别聽姓白的放屁。”
這話得說清楚了。
福王:“本王知道,本王也沒說那狗東西說的對啊。”
江入秋這時在跟東盛帝說話了,江侯爺說:“此次玉鋒關敗仗之事,與塗山王世子難逃幹系,所以臣認爲,他不能去玉鋒關。”
“安遠侯可有證據?”白生濤忙就問。
江入秋:“你也知道說人是非要證據?我當你不曉此事,不知道理呢。你剛才連我在内,連罵了七人,你有證據嗎?”
白生濤:“你說玉鋒關敗仗是因塗山王世子所緻,如此嚴重的罪名,你若無證據,那你就是刻意要置世子于死地了。安遠侯。構陷誣告宗室子弟,你知道這是什麽罪嗎?”
江入秋:“你方才說我爲娶公主逼死原配,我都是這般小人了,公主殿下卻還要是下嫁于我,那公主殿下豈不是與我一般,都是小人了?塗山王世子是宗室子弟,難不成榮華公主殿下就不是皇室的公主了?!”
“哇,”福王跟趙淩雲感歎:“本王想給安遠侯爺鼓掌了。”
趙淩雲得意道:“我老丈人哪能被一個狗東西給拿捏了?”
白生濤這時意識到,他遇到對手了。江入秋不是要跟他争辯吵架,這位是要拉着他一起死的。
我污蔑趙淩霄該死,你白生濤污蔑趙清容,你一樣也是該死啊,大不了咱們二人一起死呗。
白生濤有些語塞,他跟不上了,他剛才拿江入秋死妻再娶這事來說,看來是錯了,可他沒辦法把剛說的話吃回去啊。
江入秋:“此事是不是真,還請聖上下旨徹查,在查清此事之前,臣以爲塗山王世子不可以離開京城。”
趙淩霄一個戴罪之身的人,他有什麽資格離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