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打出一個結果來了嗎？”江明月還是關心結果。
趙淩雲張了張嘴。
“有關容貌的事就不要說了，”江明月又特意關照了一句：“這與如今的事情無關。”
趙淩雲就看了陳芳菲一眼，跟江明月小聲說：“這事問王爺有什麽用？這不得聖上拿主意嗎？”
江明月：“在聖上下決定之前，王爺自己得有個決定吧？”
趙淩雲：“他能有個鬼決定。”
那就沒得談了。
江明月看看趙淩雲又鼻青臉腫了的臉，眉頭皺得更緊了，說：“不讨債也能把臉弄成這樣，這臉又得腫上好幾天了。”
自打幹上了讨債的活，趙大老爺的臉就沒好過，被撓還是輕的，巴掌、拳頭都挨了不少。好容易歇了幾天不出門讨債，臉消了腫，到了碧雲寺，竟然又能跟福王打架，把臉又打青腫了。
“那就多歇幾天，”趙淩雲滿不在乎，“讓那幫欠債不還的狗東西，再過幾天好日子。”
陳芳菲這時在後邊拉了江明月一下，你别隻顧着心疼你相公了，你往前看看，福王他過來了！
江明月往趙淩雲身後看一眼，語速飛快地跟陳芳菲說：“我最後一次問你，你想跟王爺嗎？”
陳芳菲看着福王往他們這邊走，今天福王沒穿奇裝異服，也沒戴奇形怪狀的帽子，就是跟趙淩雲打了一架後，福王的嘴腫着，左眼角還破了皮。
“我今天手下留情了，”趙淩雲在跟江明月說：“我想着他還有聖上那關沒過呢，我就不下死手打他了，可這家夥他不放過我啊！明月你看看我，你再看看他。”
福王的臉看着是傷得輕些，但江明月也不好上去，把福王打上一頓，爲她夫君報仇啊。
“我們這真是倒黴催的，”趙淩雲還在抱怨，“早知道我們就不過來，讓他們自己折騰了。”
江明月：“你先别說話了，四小姐？”
聽見江明月喊自己，陳芳菲一臉的糾結，說：“我不知道。”
福王哪怕是打架打傷了臉，這位的相貌看來也頂頂好的，跟趙淩雲帶着俊朗的漂亮不同，福王爺大眼睛長睫毛，鼻子和嘴唇都很小巧，再加上一張小圓臉，可以這麽說，隻要福王不發瘋，他就是個極讨長輩和婦人們喜歡的漂亮孩子。
第一眼，陳芳菲就感歎，這福王爺長得真好啊，但緊接着，陳四小姐就十分惋惜地想，可爲什麽王爺會是個腦疾之人呢？
福王長相再好，可誰會喜歡一個瘋子呢？
陳芳菲哀聲歎氣。
發現陳四小姐竟然很嫌棄福王的樣子，趙淩雲就又不高興了，他跟福王打歸打，可該護的時候，趙淩雲也護啊。
“你這是什麽表情？”趙淩雲質問陳芳菲。
江明月把趙淩雲往後退了退，問陳芳菲說：“你想好了？”
陳芳菲還沒說話，福王到了跟前，未語，福王先看着陳芳菲笑了一下。陳芳菲就是一愣，福王笑起來的樣子也像個孩子，天真，無憂無慮的一個笑容。
“你幹什麽？”福王對着趙淩雲，臉上就沒有笑容了，福王說：“你兇四小姐幹什麽？”
趙淩雲差點沒氣死，他這真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趙淩晨這人就不值得他費心！
江明月往旁邊讓了讓，那就讓福王跟陳芳菲說話吧，當事人自己商量，這樣也好啊。
跟在福王身後的王順子清一下嗓子，說：“陳四小姐身體若是無礙了，就回去吧。”
陳芳菲的臉色一白，還問她的決定做什麽呢？福王就是她高攀不上的人啊。
“邊兒去，”福王卻把王順子一推，把王大太監推出去足有一米多遠。
王順子：“主子……”
“你閉嘴，”福王兇王順子。
王順子急得想自己去跳放生池，他家王爺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非得落個搶趙淩霄女人的名聲做什麽呢？而且這陳四小姐的出身也就那樣啊，撫臨陳氏是望族沒錯，可如今撫臨陳氏在朝中爲官的就沒幾個，這樣的人家，以後能幫得上他家王爺什麽？陳四小姐真要好，聖上就不能把這位指給塗山王世子！
王大太監求救般地看向了趙淩雲。
趙淩雲沖王順子一攤手，他能有什麽辦法？你家王爺也不聽我的啊。
福王這時看着陳芳菲說：“你覺得本王怎麽樣？”
院子裏響起不少聲嗆咳，可見被福王爺弄驚到的人，不在少數。
陳芳菲也驚了，她該怎麽回話？說實話嗎？王爺您有腦疾，我不喜歡？那聖上，還有玉貴妃娘娘會不會剮了她？不敢說實話，陳芳菲看向了江明月。
江明月能說什麽？她覺得福王爺挺好的，這位你看着成天折騰，不被人待見，可王爺沒禍害過老百姓，去京城的各家鋪子問問，王爺也從來沒有白拿過誰家的貨。福王爺他真不是個壞人啊。
可江明月覺得好沒用，這得看陳芳菲怎麽想。
“唉，”福王歎了一口氣。
趙淩雲看不過眼，跟陳芳菲說：“你看我夫人幹什麽？我夫人能替你作主？”
“算了，本王明白了，”不等陳芳菲說話，福王就道：“四小姐回去吧。”
趙淩雲又沖福王說：“她都沒說話，你就知道什麽了？”
福王眼中的目光都有些黯淡，說：“她不願意啊。”
“什麽？”趙淩雲就不明白了，你從哪裏看出來，陳芳菲不願意了？
福王垂了頭，轉身要走。
也就是在今天，江明月才發現，福王竟然也是個會自卑的人。這要說出去簡直就讓人不可思議，聖上唯二的皇子，堂堂的親王，言行舉止從來都是我行我素，半點不會在乎旁人目光的一個人，竟然還會自卑？
可你看福王今天，他覺得自己是被選的那一個，你發現沒有？當然，你要說這是福王知道尊重人，他不逼迫陳芳菲，這樣也行，這就看各人怎麽理解。
反正在江明月這裏，如果連争取一下都不争取，這就不是尊重人可以解釋的了。這是知道自己不太行，等着别人來選自己的人，才能幹出來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