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堂:“能不挨打就不挨打啊,還有人上趕着讨打的?”
爲了讓錢堂不要這麽一驚一乍,趙淩雲隻得安慰這位五少爺說:“打得過,你沒見我夫人娘家也來人了嗎?他們能打。”
錢堂聽呆住了,他已經夠不要臉的了,沒想到趙大比他厲害多了。承認自己和自己這邊的人都是廢物,然後自己夫人那邊的人有用,能打,趙大你是怎麽做到這麽坦誠的?
長平侯這時走到幾位的跟前,侯爺看的是江明月,說:“你們有什麽條件?”
江明月:“侯爺不想細究我等是否冤枉夫人的事了?”
長平侯:“提條件吧。”
武将嘛,說話直接,長平侯說話從來不玩彎彎繞繞那一套。
趙淩雲這時說:“你家的那幾個宗親,可不是我們叫來的啊。”
“就是,”錢堂忙就說:“葛二是葛家人,我們可不會幹害他名聲受損的事。”
長平侯都懶得跟錢堂說話,跟你們這麽一幫孬貨混在一起,葛殊能有什麽好名聲?他不就是你們這幫纨绔混混的狗頭軍師嗎?
“我知道,”長平侯說。
人是韓氏派人去叫的,葛殊殺母,這麽大的事可不得多叫幾個人來,做個見證?
長平侯又看了韓氏夫人一眼,低聲道:“這是有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去跟侯爺談談吧,”江明月跟趙淩雲說:“有什麽條件你就盡管提,隻是不要太過分。”
趙淩雲點一下頭,嘴角揚起扯出一個笑容來,趙淩雲跟長平侯說:“來來,世伯,我們借一步說話。”
聽見沒有?長平侯又成趙大老爺的世伯了。
錢堂要跟着,被趙淩雲擡手攔了,說:“你去陪葛二說說話。”
錢堂:“啊?”
趙淩雲把錢堂拽到一旁,小聲說:“長平侯這個當老子的走了,葛老大和葛老三再要跳腳呢?”
錢堂不大相信,說:“他們還敢?”
趙淩雲:“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啊,你看那倆的畜生樣兒。”
在錢堂這裏,葛大少和葛三少的确也算不上是人,“好吧,這倆再要打葛二,我就打死他們,”五少爺跟趙淩雲說。
這頭,長平侯問江明月說:“你可以放人了吧?”
江明月小聲說:“我家相公跟侯爺還沒将事情談妥,我不好擅作主張,還望世伯見諒。”
世伯……
長平侯差點就沒忍住火氣,在惡心人這事上,你們兩口子還真是夫唱婦随啊。
趙淩雲在這時走了過來,問都不問,趙淩雲就說:“侯爺别爲難我夫人,有事你跟我說。”
長平侯故意道:“又成侯爺了?不是世伯嗎?”
趙淩雲立即改口:“我錯了,世伯。”
花嬸兒都同情長平侯,您何必呢?
看着長平侯跟趙淩雲往廳堂裏走了,錢堂湊到了江明月的身邊,下巴沖韓氏夫人擡一下,問說:“嫂子,她會怎麽樣啊?”
江明月:“聽說她身染重病。”
錢堂:“什麽?!”
江明月看着韓氏夫人,“要不然夫人也不會行如此惡事了。”
快死的人還要怕什麽呢?
江明月:“隻是經過此事,我隻怕夫人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韓氏夫人本來已經認栽,就是陰謀敗露,她任憑處置,不再做掙紮了。可一聽江明月這話,韓氏夫人差點擺脫花嬸兒幾個人的看管,沖上來找江明月拼命。
錢堂:“嫂子,你點到她死穴了。”
跟一個将死之人說,你死後沒有埋你的地方,中州葛氏的祖墳不收你,這話不是一般二般的殘忍,這是要讓韓氏夫人死不瞑目啊。
“怎麽,你以爲你還有臉去見葛氏的列祖列宗?”江明月就冷眼看着,被花嬸兒拽着,在死命掙脫中的韓氏夫人,“你也不怕葛氏祖先撕碎你的亡魂,讓你魂飛魄散。哦對了,夫人,你就沒想過你會見到葛二公子的娘親嗎?你覺得你爲兒子,你受千刀萬剮都行,而那位夫人爲了葛二公子,她就不會爲母則強?”
真就是個巧合,江明月這番剮韓氏夫人心的話剛說完,庭院裏突然就一陣狂風大作。
風聲呼嘯,韓氏夫人聽見了嗚嗚的哭泣聲,還有啊啊呀呀的,似是什麽人在瘋狂咒罵的聲音。青天白日之下,韓氏夫人周身汗毛倒豎,寒氣入體,就跟撞鬼了一般。
“夫人!”看見自家夫人暈過去了,有伺候韓氏夫人的婆子大喊了起來。
“這還裝上暈了?”花嬸兒使勁掐韓氏夫人手上的虎口,将夫人的虎口掐出血來了,朝氏夫人也被疼醒了。
韓氏夫人都暈過一次了,江明月還是不準備放過這位,繼續冷聲道:“你應該感謝我們這些外人,要不是我們,何人免你死後魂飛魄散之苦?”
周遭衆人:“……”
知道這位大夫人是在罵人,可莫名的,爲什麽又覺得這位大夫人說的話在理呢?
韓氏夫人兩眼翻白。
錢堂:“不是吧?你又要裝暈?”
江明月:“将死之人,身體差,就是下一刻死了,那也是正常。”
花嬸兒就問韓氏夫人:“你聽見我家主子的話了?”
你就是馬上死了,你想把害死你的罪名按江明月頭上,沒用,你知道嗎?因爲現在大家夥兒都知道,你得了重病,你就要死了,你死隻怪你自己身體不好啊!
韓氏夫人又惡狠狠地瞪着江明月了。
兇惡的,怨毒的目光,江明月從來就沒怕過,頂着韓氏夫人要殺了自己的目光,江明月繼續道:“還有,夫人你是以小人之心待二公子了。”
“呵,”韓氏夫人冷笑。
錢堂:“葛二就沒想過要家産,你陰陽怪氣地笑什麽?”
江明月:“五少爺,她是見識淺的人,怎麽能知道二公子的志向呢?她啊,她不光以小人之心待二公子,她也看不起三公子和四公子,哪個男兒要憑母親拿命換富貴?”
聽了江明月這話,葛三少的臉一下子就蒼白了,三少爺這時突然就想到,今天這事要是傳出去,外頭的人會不會以爲,是他要他母親去做這事的?
那他葛咮還要做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