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抓他去有什麽用？”趙淩雲跟吳三說：“他但凡有個腦子，他能被陶遷那賤人騙？”
吳三：“您這話跟小的說了沒用。”
趙淩雲：“我跟金獸說倒是有用，可這傻子要被你們弄進皇城司去了，一頓打挨下來，能不能給他剩下半條命，這都不好說。”
聽了趙淩雲這話，趙安陽馬上就道：“刑不上大夫。”
趙淩雲和吳三一起扭頭看這位，吳三冷道：“我們皇城司可沒有這個規矩。”
趙安陽啞口了。
趙淩雲指着他這弟弟跟吳三說：“你看見沒有？這傻話讓他給說的，他就是個蠢蛋啊，誰沒事幹跟個蠢蛋一般見識？”
吳三：“大老爺，這事小的真的無法作主。”
“那怎麽辦？”趙淩雲問。
吳三看着趙大老爺，您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呢？
“我家二老爺還病着呢，”江明月這時說了一句話。
趙淩雲：“呃，對，你們等他病好了再來。”
吳三：“趙安陽得了什麽病？”
趙淩雲沒好氣道：“傻病。”
“老爺，”江明月小聲喊，語調裏帶着些責怪。
趙淩雲爲難地看趙安陽一眼，問了句：“你得什麽病了？”
趙安陽這時候又不說話了。
趙淩雲：“你又啞巴了？”
江明月冷眼看着站不遠處的趙安陽，這位二老爺要當正人君子，所以說謊的事，就推給他的兄長呗。
“不是說二老爺腿斷了麽，”江明月小聲跟趙淩雲說。
趙淩雲想都沒想，就跟吳三說：“爲了教訓他，老子把他的腿打斷了。”
吳三看江明月。
江明月沖吳三笑了笑。
吳三轉身往趙安陽跟前走了。
趙安陽看吳三往他這裏走，就往後退了一步。
吳三：“大老爺，他這也不是斷腿的模樣啊。“
趙淩雲：“真斷了，你仔細看看。”
吳三到了趙安陽的跟前，一句話不多說，直接擡腳踹在了趙安陽的左小腿上。
“咔嚓。”
院子裏的人基本上都聽見了這一聲響。
就在還有不少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趙安陽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看着吳三一腳踹斷了趙安陽的腿，趙淩雲撇了撇嘴，抱着膀子站着沒動。
吳三就搞不太懂了，這是還不滿意，想讓他把趙安陽的右小腿也給踹斷？
就這麽一小會兒的工夫，大冬天裏，趙安陽疼出了一身的冷汗。斷骨的疼痛，讓趙二老爺差點沒在地上打滾。
趙淩雲慢吞吞地走到了趙安陽的跟前，低頭看看趙安陽反向折起的左腿，這位跟吳三說：“我沒騙你吧，他腿真斷了。”
吳三：“大老爺，小的隻能再給你一天的時間。”
趙淩雲：“一天的時間？他這腿一天的工夫也長不好啊。”
吳三說話的語氣又轉冷了，道：“一天。”
趙淩雲就看着趙安陽歎氣了，嘀咕道：“這要怎麽搞？”
吳三問：“大老爺您意下如何？”
趙淩雲：“要麽你現在就把他帶走吧。”
“大哥！”趙安陽喊了起來。
吳三小聲道：“差不多得了。”
你不能真把你弟吓死吧？
趙淩雲沖趙安陽說：“你瞎叫喚什麽？閉嘴。”
趙安陽臉上盡是黃豆粒大小的冷汗，二老爺現在也不敢動彈，稍稍一動彈，疼痛就鑽心。
“把他擡房裏去，”趙淩雲跟呆站着的姚二幾個人道。
姚二幾個人先還不敢動，看吳三聽了趙淩雲的話後沒反應，姚二才壯着膽子，帶頭走上前，小聲喊了趙淩雲一聲：“大，大老爺。”
“你喊我做什麽？”趙淩雲怒道：“老子要你擡嗎？”
姚二不敢吱聲了，跟另外一個常随叫老泗的，姚二抱上半身，老泗擡下半身，兩個人合力，把趙安陽擡屋裏去了。
“都滾，”趙淩雲沖院裏的人道。
人群馬上四散開來，眨眼的工夫，二房的人，還有正院的人，就都從趙淩雲的眼前消失了。
趙淩雲沖吳三擠一下眼睛。
吳三手沖廂房那裏指一指，說：“老夫人在哭。”
趙淩雲：“沒事兒，一會兒看見趙老二的斷腿，她會哭得更厲害。”
吳三嘴角一抽。
“主子，來人了，”站在江明月身後的雙燕，這時小聲跟江明月禀告道。
江明月回頭看，就見老族長帶着人，被大力幾個人攔在了院門外。
“老爺，”江明月喊趙淩雲。
吳三往院外門看一眼，說：“您還把你們族長叫來了？”
趙淩雲：“一會兒記得跟我兇，别忘了啊。”
吳三：“……”
感覺今天這出戲，他不收錢就演實在是失策了，這戲份也太了啊。
“大力，”趙淩雲邊往院門口走，邊沖大力搖了搖頭。
帶人堵着院門的大力讓開了道路，但老族長還是沒進院門，隻隔着一個庭院，盯着吳三幾個人看。
“皇城司的人，”趙淩雲站到了老族長的身前，小聲說：“如假包換。”
老族長還不至于懷疑吳三等人的身份，在京城裏，誰能有膽子裝皇城司的人？
“你怎麽還把江氏帶過來了？”老族長跟趙淩雲說：“你就不怕吓到她？”
趙淩雲：“她不來行嗎？我老娘會放過她？”
老族長噎了一下，說：“那你母親呢？”
趙淩雲：“她哪敢對上皇城司的人啊，在屋裏躲着呢。”
老族長：“那你跟皇城司的人是怎麽說的？”
趙淩雲：“趙老二腿斷了，皇城司的那個牲口說，看在老二腿斷的份上，再給我一天的時間。”
老族長沒回過神來，說：“給你一天的時間做什麽？”
趙淩雲：“讓我腼着臉去求人啊。”
老族長下意識地問：“你要去找誰？”
趙淩雲不說話了。
老族長幹咳了一聲，在老族長想來，這位還能去找誰？除了聖上，京城裏的官就沒有一個會說這位好的。
“那你還不快去？”老族長就催趙淩雲。
趙淩雲瞧了老族長一眼，說：“皇城司的人還沒走呢，要麽五堂叔你去跟他們打交道？”
老族長問：“他們要多少錢？”
嗯？趙淩雲一愣，這還讓他遇上要主動送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