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事,他委屈受大發了!
“對,夫人說的對,”趙淩雲跟江明月說:“那就叫金獸那家夥幫咱們查查那婆子,那婆子叫什麽來着的?”
江明月:“周氏。”
“冬瓜,”趙淩雲喊冬瓜。
冬瓜在門外應聲的同時,江明月小聲跟趙淩雲說:“皇城司那種地方,就不要讓冬瓜去了,我怕他害怕。”
趙淩雲:“那鬼地方是個人都怵啊,冬瓜是個廢物,葫蘆不一樣麽。算了,我跑一趟,我不怕。”
趙大老爺這話你細品,你就會發現這位說話前後矛盾,是個人都怕皇城司,葫蘆和冬瓜怕皇城司,這倆是個廢物,那麽同理,天下人就都是廢物了,然後這位又說他不怕,這位不就是在罵自己不是人嗎?
江明月眨了眨眼睛,隻沖趙淩雲點了點頭。
趙淩雲起身就要走。
“你給我站住!”鄭氏夫人一邊喊,一邊就站起了身來。
趙淩雲像是沒聽見鄭氏夫人的喊,繼續往門前走。
“你不站住,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裏!”鄭氏夫人就又喊。
趙淩雲還是接着往前走。
“母親,”江明月這時喊了起來。
鄭亦然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江明月已經跑到了鄭氏夫人的跟前,一把就扶住了鄭氏夫人的胳膊。
“我不用你假惺惺,”鄭氏夫人卻不領江明月的情,大力地往外推江明月。
江明月穩穩當當地站着,說:“母親您别生氣,爲了一個周氏,這不值得。”
“我,”鄭氏夫人怒道:“我不是爲了周氏。”
江明月:“是是是,您是爲了周婆子。”
鄭氏夫人要不是手被江明月按着,她這會兒能給江明月一耳光,周氏和周婆子不就是一個人?你跟我這兒裝什麽傻?
“夫人啊,來來你松手,你别怕,啊,别怕,”趙淩雲伸手扶江明月。
鄭氏夫人:“你讓她不要怕?”
我做什麽了,就讓你媳婦害怕了?
江明月真也就聽話地松了手,不說趙淩雲了,就鄭亦然看着,這位小媳婦兒就是一臉的無辜。
“娘,你隔天差五要把自己撞死一回,我習慣了,我夫人她可不知道您這愛好,”趙淩雲沖鄭氏夫人急道:“您别吓她啊。”
江明月就覺得吧,老夫人不喜歡趙淩雲,這也不完全是老夫人的原因,趙大老爺這人啊,挺讓人一言難盡的。
“你滾,不,你把周氏放了,”鄭氏夫人命令趙淩雲道。
“這不行,”趙淩雲斷然拒絕道。
鄭氏夫人擡手就要打兒子。
趙淩雲也不躲,挨他老娘一巴掌,這對趙淩雲來說不算什麽,打不死人的巴掌,挨了就挨了。
江明月又把鄭氏夫人擡起的手給按住了。
“你要做什麽?”鄭氏夫人又驚又怒地問江明月,她想甩開江明月的手,還甩不開。
“老爺,”江明月跟趙淩雲說:“既然母親想留周婆子一命,那就暫時不找皇城司吧。”
趙淩雲把江明月往邊上帶,小聲問:“周婆子幹什麽了?”
江明月:“我懷疑她偷母親的東西。”
趙淩雲扭頭看站在原地,正怒視着他和江明月的老母親,然後跟江明月說:“那直接把她打死就是了。”
“得查一下啊,”江明月看向了鄭氏夫人,說話的聲音高了一些,“要是我冤枉了她,那我就跟她賠禮。”
“那現在就打死她,”趙淩雲說。
“這可是你說的,”鄭氏夫人開口道。
江明月點點頭,“是,兒媳說到做到。”
“好,”鄭氏夫人沖門外道:“秋紋進來。”
秋紋縮着肩膀跑進了屋,這大丫鬟臉上還有被花嬸兒打出來的傷呢。
“我的東西都是秋紋替我收着的,”鄭氏夫人說:“讓秋紋去周宅查。”
趙淩雲:“費這個勁幹什麽?”
鄭氏夫人:“周氏雖是個下人,但也不能随便就誣她是賊。”
江明月則道:“秋紋你要好好地查,若是這個差事你辦得不好,那就讓大老爺去找皇城司的人來接手。”
皇城司?
秋紋的身子一抖。
“江氏,你這是當着我這個婆母的面耍威風嗎?”鄭氏夫人冷眼看着江明月。
“你還不快去?”趙淩雲沖秋紋吼一嗓子。
“去請幾個皇城司的人,不勞他們幹活,就讓他們在周宅外面站一站,”江明月小聲跟趙淩雲說:“我怕秋紋心軟。”
“你這麽好心幹什麽?”趙淩雲哎呀了一聲。
江明月:“能請着皇城司的人嗎?”
趙淩雲:“花錢就行,這事交給我。”
江明月就誇趙淩雲:“我就知道你厲害。”
趙淩雲高興了,說:“那你回北院去等?”
江明月:“我在這裏陪母親說說話。”
趙淩雲:“……”
他這傻媳婦是不是還沒看出來,他老娘也不待見她啊?
“走,”花嬸兒推了周婆子一把,又跟出屋來的秋紋說:“你站那裏幹什麽?還要我請你移步?”
秋紋忙就邁步往前走。
花嬸兒剛從紀家老宅打聽消息回來,就又讓她碰上了周婆子這個“熱鬧”,花嬸兒是不但不覺累,她還精神滿滿。
趙淩雲離開堂屋的時候,也沒跟鄭氏夫人打聲招呼,到了堂屋門外,看見葫蘆和冬瓜在門前站着呢,趙淩雲就說:“你倆跟着過去。”
冬瓜小聲說:“主子,小的沒見過老夫人屋裏的東西,小的去了周宅,什麽也幹不了啊。”
趙淩雲:“一切都聽花嬸兒的,你和葫蘆就是倆打手,聽白?”
打人這事兒不難辦,葫蘆帶着冬瓜跑走了。
趙淩雲急匆匆地回到北院,也來不及跟迎上來的曹嬷嬷說話,趙淩雲叫了阿年和阿歲到跟前,說:“你們哥倆兒去正院守着夫人去。”
這會兒就一個雙燕在正院那裏守着他媳婦呢,趙淩雲不放心,雙燕看着體格挺好,卻連正院的兩個婆子都撕不過,這位能護好江明月?趙大老爺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