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他又恢複了大腦的思考。
小空傷的是左腳,阿蘭看見,她的腳踝上,已經纏着一圈布條了,但是,那布條胡亂的擰在一起,這一定是慌亂中小空給她自己做的緊急處置。
在這個地方,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什麽都沒有,她難道給自己好好包紮的時間都沒有麽?
她又在着急什麽呢?
蹲下身子,阿蘭什麽都沒說,就把小空的腳輕輕的拿了過來。
小心翼翼的解開那些布條,當他把小空的鞋襪全都脫掉,把整個腳踝都露出來的時候。
阿蘭的臉色就變了。
“怎麽會這樣?你到底是怎麽扭的?”
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反應,阿蘭皺着眉,聲音嚴肅又生氣。
原本纖細的腳踝已經腫的老高,而且顔色都開始變紫了,她昨天還好好的呢,怎麽這一天不見,就……
忽然間,阿蘭就擡起頭,看着一臉不知所措的小空。
她是有馬的,但是現在她的馬并不在周圍,一想到,他自己的馬都在這裏受到驚吓,撒腿狂奔,那麽小空的馬也……
所以她的腳一定是因爲馬受到了驚吓,從馬背上摔下來的時候扭傷的。
想着,阿蘭就歎了一口氣,之後就坐在了小空的身邊,可是握着她腳踝的手并沒有放開,而是用他那溫熱的掌心輕輕的揉着。
“你一個姑娘家,雖然武功很好,可是這大漠,也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他的聲音很淡,也很冷清,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讓别人不能輕易靠近。
看着被天邊最後的一抹陽光映照的阿蘭的側臉,小空竟然一時間看呆了。
他怎麽能這麽好看,不管哪個角度看,都完美的無懈可擊,如果她不是知道阿蘭的過去,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阿蘭跟影殺門最恐怖的殺手聯系在一起,更加不能相信,這樣一個人會是那個差點就颠覆整個草原,整個中州的草原雄獅,阿日斯蘭。
“我就是在這裏長大的,我熟悉這片沙漠,就像是你熟悉你的劍刃人一樣。除了這裏,我也沒别的地方可以去。”
小空也回應的話,也沒什麽特别的情緒。
腳踝上的疼痛也因爲阿蘭的按摩而緩解了不少。
“既然你是在這裏長大的,那你知道,空虛閣麽?”
其實阿蘭也隻是想随口問問而已,空虛閣如此神秘,世人不知道的也沒什麽稀奇。
“知道啊,空虛閣,不就是草原裏的一個神秘的綠洲。”
小空原本就不打算一直跟阿蘭隐瞞身份的。
并且空虛閣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那裏說神秘,說不神秘也不神秘。
很多将要死的人,在空虛閣裏都會被救活,作爲報答,他們是不能把具體位置暴露出去的。
但其實暴露了也沒什麽,就算知道具體的方位,想要進去,全憑緣分。
“你,你知道?”
阿蘭聽到小空的回答還是有些詫異的,隻是他詫異歸詫異,手上的動作依然沒有停下來。
“嘿嘿,怎麽了?知道那裏有什麽稀奇麽?倒是你,你要找空虛閣,你跑到這裏來幹嘛?空虛閣跟魔之沙域完全是兩個方向。你看這裏的沙漠連成一片,根本是不可能有綠洲的。”
小空這會兒也好奇呢,他找空虛閣就找好了,偏偏跑到這裏來。
“你說什麽?這裏跟空虛閣是兩個方向?這,這怎麽可能?”
他的記憶力是不可能會錯的,當時暗影使給他的那份刻在木闆上的地圖,他全都印在了腦子裏,難道說,那份地圖是假的?
還是,小空在說謊!
“這怎麽不可能,我也沒必要騙你啊,空虛閣是臨近凜冬城的,它的位置也在沙漠的邊緣,都說那裏跟仙境一樣,你覺得,會是在這個鳥不拉屎地方麽?”
當小空話音落地之後,阿蘭就沒有再說話,他開始分析,那份地圖的真僞問題。
暗影使交代的任務是真的,也不會拿假的地圖來糊弄他,唯一的解釋就是,暗影使也不知道那份地圖的真假。
可是,那刻着地圖的木匣子不管怎麽看都跟一個古董一樣,在木匣子的上面,留下了很多沉澱着歲月的痕迹。
假設,在地圖上面畫着的那個綠洲,不是空虛閣,那麽,在這魔之沙域裏面,或許還有另一個,比空虛閣還要神秘的地方。
想着想着,阿蘭就有些失神。
小空看他臉色不對,就歪着頭,用眼神詢問阿蘭怎麽了。
感覺到自己旁邊的眸光,阿蘭,還是回過了神。
“好,等一會兒,月亮出來之後,我們就走。”
“什麽?你說我們要在晚上趕路麽?這絕對不行,這裏面,晚上比白天……啊……”
小空話都還沒說完呢,腳踝處一陣劇痛,她尖叫一聲,差點沒暈過去。
這個該死的阿蘭,一點防備都沒給她,直接就一個寸勁兒就把她扭到的筋拉回了到了原來的狀态。
而他低着頭,還像沒事人一樣,用剛才拆下的那些布條,用力的将複原好的關節,一圈圈緊緊的纏了起來。
“休息幾天,就應該沒事了。”
完全沒有理會剛才小空的尖叫,阿蘭專心的将布條系好,随後又把襪子跟鞋重新給小空穿好。
“你剛才說什麽?爲什麽不能在晚上趕路。”
“因爲……”
疼痛感在慢慢的減弱,小空也讓自己盡量看起來不那麽糟,不過,她才隻說了兩個字,就被一陣悲鳴聲打斷了。
兩個人雙雙的回過頭,看向了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什麽?還是幻覺麽?”
此時,阿蘭對于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已經不是那麽相信了。
但是小空的已經是面色如灰,一臉的如臨大敵。
“快,我們得到沙丘的後面去,那是沙暴,卷着沙子的利風,要是直接吹到人身上,是能把人撕碎的。”
也就是在小空話音落地的瞬間,阿蘭就用最快的速度将她橫抱了起來。
幾個疾步,兩個人就到了在這周圍,最高的一個沙丘的後面。
在這樣惡劣兇險的環境之下,男女授受不親的世俗,也變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但是阿蘭并沒有看見,夜色之下,小空的兩個臉頰是有多紅。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