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在裏面麽?他如果在裏面的話,她可以當别人的面叫他哥哥麽?
吞咽了一口口水,娜娜邁開了步子。
路過閃電的時候,閃電就一直歪着腦袋看着娜娜。
模樣乖的就跟一隻大貓一樣,大概是因爲吃了自己主人妹妹的羊,心裏有些内疚吧。
不過這個時候,娜娜可是沒有心情找閃電算賬了。
她撩開那層不是很厚的門簾就走了進去。
此時,在這間營帳裏面,慕錦塵和幾個将軍正在研究下一步的作戰策略。
而一個一身黑衣的高大的身影,正背對着娜娜,在沙盤上,指點着什麽。
默默的,娜娜沒發出任何聲音,她走到了阿蘭的身邊,雖然心都好像要跳到嗓子眼了,她還是強迫自己保持着鎮定。
這次的會議,并沒有因爲娜娜的加入而停止。
在阿蘭跟慕錦塵幾個人的反複讨論之下,一個能将星月家族的王軍,永遠趕出中州草原的計劃就制定好了。
得到命令的幾個将軍,也都拿着軍符離開了。
不一會兒的時間,這裏就隻剩下了慕錦塵,阿蘭和娜娜三個人。
“娜娜,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軍師,對,軍師,藍先生,你們,認識一下。”
慕錦塵說出來這話,其實也是挺尴尬的。
他在跟沈言商量了很長時間之後,才做出了隐藏阿蘭身份的決定。
雖然不能讓娜娜光明正大的叫阿蘭哥哥,但是,他們兩兄妹想要在在一起,并且不會被閑言碎語的所傷到。
這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藍,藍先生,幸,幸會。”
娜娜自然是明白王爺這樣做的用意,她向後退了一步,拱起手,就對阿蘭行了一個禮。
“嗯,幸會了,娜娜将軍。”
阿蘭的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目光柔和且坦然。對于他來說,名字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
他能在太陽下面看着娜娜,他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至于他跟星月家族之間牽扯,他也不再耿耿于懷。
既然已經再無關系,那麽他現在所作的,自然就不是背叛。
他在草原上欠下的那些債,他一個人來還就好,他不能再讓娜娜獨自一個人,背負着如此沉重的包袱。
終于,眼淚還是打濕娜娜的眼眶,她抿着嘴,不讓自己情緒失控。
想了又想,她噗通一聲,跪在慕錦塵的身前。
王爺能如此接納哥哥,她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感謝王爺了,她能做也隻是給慕錦塵磕了一個頭。
“快起來吧,藍先生初來乍到,對咱們軍營還不是很了解,我一會兒還有事,所以,就勞煩你,帶着藍先生四處看看。”
“是,娜娜,謝王爺大恩。”
哽咽着,娜娜說出了口中的話。
她從地上站起來對着阿蘭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先生請。”
“嗯。”
一前一後,兄妹兩個人,出了這間營帳。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慕錦塵的心裏松了一口氣。
其實在軍中,很多人都是知道阿蘭的身份的,可是大家都想默默的保守着這個秘密。
這不僅僅是因爲娜娜的關系,從更大的層面上來講還是因爲,大家都想把仗打完,盡快班師回朝。
這場已經持續了半年之久的戰争,真的是讓人十分疲憊了。
而眼下,最棘手的,也是最關鍵就是把星月家族的鐵甲騎兵,徹底擊潰。
在幾次交手過後,慕錦塵就看出了月夫人的野心。
這個女人,心思極其缜密,她所做的每一個作戰決定,都有着巨大的殺傷力。
主力軍隊幾次都沒有将其殲滅,現如今他們已經進入了沙漠當中。
由于戰線拉的過長,慕錦塵無法做出決定,讓大軍也深入沙漠。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阿蘭決定留了下來,他的計劃,也成爲了最佳的方案。
以退爲進,以守爲攻,付出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回報。
這其實就是草原上生存的法則,也是每一個好獵手都明白的道理。
還有一點,也是讓慕錦塵最擔心,那就是沈言下個月就要生産了。
他真的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出世的時候,還能看見戰火和硝煙。
他要給孩子的,是一個四海之内皆太平的,美好盛世。
然而,在沙漠的深處的一座古城之中,一個穿着黑色的鬥篷,并且遮住了半邊臉的女人,正眼神陰郁的看着昏黃的天際。
“傅軍師,你可有什麽想法麽?雖然這裏有水有糧,但是能讓我們反擊的時間,可不多了。”
抱着一個小嬰孩,月夫人走到傅雨清的身邊,笑呵呵的說道。
“夫人别急,現在急的應該是慕錦塵才對,他們已經離天玉關很遠了,他們根本就不敢深入沙漠,再過些日子,他們的補給鏈就會斷掉,他們就不得不回撤。等到主力大軍一離開,我們的機會就回來了。”
帶着如鬼魅的辦的氣場,傅雨清看了一月夫人之後,就陰笑着,離開了。
就在她臨走的時候,一陣大風吹了過來,傅雨清遮着半張臉的黑色帽子,也被吹掉了。
三行深深的疤痕從眉毛處一直延伸到脖子上,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她被強暴,被獅子毀容的那一天。
那些恐怖的事情,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着她,她要報仇,她要報仇,她要讓傷害過她的人,全都生不如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傅雨清的一個侍衛,走到了她的身後。
“軍師,人到了。”
“嗯。”
應了一聲,傅雨清就把帽子重新戴好。
在侍衛的引領之下,她來到了這個古城裏的一個小屋子。
屋内一個穿着男裝,身材很瘦小的人,就站在那裏。
在聽見傅雨清進來之後,這個人就轉過了身。
“傅二小姐,你千方百計的讓我來這裏見你,所爲何事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銀月城城主,葉紅玉。
就在重新收回城池之後,葉紅玉就理所當然的回到了銀月城。
可是,她心中那些郁結,她心裏存着的那些怨念,已經徹底的讓她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她今天能同意來這個地方見傅雨清,這就代表着,她已經黑化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