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師父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還有肚子裏的小寶寶。
再替我跟江老莊主說一聲抱歉,清池不能跟他老人家,學完整套神劍劍法了。
最後就是,葉紅玉居心叵測,試圖挑撥我跟王爺和你的關系,你一定要防着她啊。
不孝弟子,清池留。”
将信紙看完,沈言就覺得身體特别的冷。
除了慕錦塵之外,在這個世界上,她隻有清池這麽一個親人了。
她怎麽就能這麽狠心的扔下她,獨自去送死呢?
慕錦塵的面色也是極爲沉重。
雲煥現在生死未蔔,這回又多了一個清池,看來他剛剛決定的營救計劃又得改一改了。
至于信上提到的葉紅玉,沈言自然是不會就這麽算了的,但是現在卻不是對她發難的時候。
“他們,會沒事吧。”
把信紙收起來,沈言才對着慕錦塵開口說道,此時她才懂得,清池在走之前,趴在她懷裏,問她同樣問題時的心情。
“嗯,會沒事的。”
還以爲慕錦塵會讓她認清楚現實呢,結果,慕錦塵卻給了她一個答案。
而做出這個答案的同時,慕錦塵也做出了一個決定。
另一邊,清池一個人,在風雪中艱難的前行着。
可是風雪實在是太大了,她在研究了地圖之後,決定去離她最近的一個荒廢的古城裏避一避。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她好不容易走到了那座古城,卻發現,這裏已經先來了一批人馬了。
隻是,光看馬匹,根本看不出,裏面的那些人,是好還是壞。
在這麽惡劣的天氣之下,他們出現在這真是太不尋常了。
清池剛想後退離開,就被從後面又進來的兩個人看見了。
“你是什麽人?”
一個牧民穿着的男子,大喝了一聲,就要從腰間拔刀了。
可是旁邊的一個身穿又高又壯的中年男子,卻制止了那個拔刀的男人。
“孩子,你從哪來?是哪裏人?”
清池本來就不高,再加上那張娃娃臉,不管是誰看,第一反應都會覺得,眼前的就是一個毛孩子。
“我,我,我是中州人,我是想去,凜冬城,尋哥哥的。”
清池低下頭,有些慌亂的說道,眼前的兩個人,雖然穿的都是牧民的衣服,可是他們的靴子,卻是出賣了他們的身份。
就算是清池再沒見過世面,她也明白,牧民穿的都是氈靴,隻有軍人腳上穿的才是還鑲鐵的皮靴。
“中州人?去凜冬城尋哥哥?”
那中年男子先是反問了一句,随後就呵呵的笑了起來。
“現在草原上正在打仗,兵荒馬亂的,你年級這麽小,還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去尋哥哥?真是難得啊,進來暖和暖和吧。”
說完,就背着雙手,走進了這古城裏唯一一棟還有棚頂的房子。
清池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她現在就跑的話,會更加受懷疑的吧。
還是先進去看看再說,反正她現在也算是半個鬼手神醫了,大不了,就給他們下點藥。
“嗯,謝謝大叔。”
點了點頭,清池跟着中年男子的腳步,也走了進去。
不過,那個剛才要拔刀的男人,還是一臉戒備的看着她。
隻不過,清池怎麽也不會想到的是,一進屋子,裏面的并不都是男人,屋内竟然還有好幾個女人,從她們的裝扮上來看,這些女人都是牧民。
一開始清池還以爲,這些女人都是被挾持的呢,但是仔細一觀察,似乎又不像。
屋内所有的男人對那些女人中間一個頭上戴着紅珊瑚頭飾的女人十分尊敬。
再一看,原來這個女人是剛才對清池很和氣的那個大叔的夫人。
最讓清池意外的是,大叔的夫人是有孕在身,看那肚子的程度,怕是快要生了。
“孩子,過來?”
就在清池怔怔的站在一邊,不知所措時,大叔的夫人就對她招了招手。
清池想了想,還是慢慢的走了過去。
“你多大了?叫什麽名字啊?我聽勒德說,你是去凜冬城尋親的?這樣的天氣裏,又是再打仗,你自己一個人,真的是太危險了。”
她的語氣太溫柔了,就如同姐姐,媽媽一樣。
清池的内心的防備也逐漸的放了下來,不過,她的真實目的,跟身份是絕對不能洩露給任何人的。
對着夫人笑了笑,清池就把帽子摘了下來。
臉蛋上凍出來的兩團紅色,讓清池看起來更加的可愛。
“夫人,我過了年就十六了,我叫,小石頭。”
清池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她本來想說自己叫小獅子的,可現在正是跟血獅軍在打仗的,獅子還是少提的好。
“哦,小石頭,哈哈,一個姑娘家,叫什麽小石頭啊。”
說完,夫人就咧着嘴笑了起來,她身邊的那幾個侍女模樣的女孩也都跟着笑了,笑過之後,夫人就又接着說道。
“诶呀,你這個樣子呀,想走到凜冬城,還是不行的,首先,你得換身衣服,再有就是,别那麽實在,跟别人說你是中州人,這草原上正在打仗,說不清誰好人誰是壞人,爲了保險起見,你就說,你是納河城星月家族的人。”
或許是因爲太喜歡這個眼神清澈的如同星空一樣的孩子了。
這位夫人就覺得像是看見了自己的最小的妹妹一樣,而她的身份,正是草原邊界,最有勢力一個部族,星月家族族長的女兒,而她的丈夫,也不是别人,正是阿日斯蘭身邊,四大護法之首,有着戰刀稱号的,伊勒德。
可是清池對他們的身份是一無所知的。
在幾個侍女的嘻嘻哈哈的笑聲中,清池被換上了一身,橘紅色牧民姑娘才會穿的裙子。
她的頭發也被精心的編成了好看的小辮子。
乍一看,還真的挺像草原上的姑娘呢。
“謝謝夫人。”
清池滿臉的不好意思,對于大叔和夫人這一行人的具體身份也沒有那麽在意了。
可是她的身份在大叔身邊那個人的眼裏,卻是可疑的不行。
好在清池所有的東西都裝在了她的背包裏,那把細水劍也裹在了清池所穿的棉襖裏面,沒被任何人發現。
夜色已深,古城外面,大風刮的像是鬼哭一樣。
清池躺在一張羊皮上,聽着夫人口中的牧歌,久久都睡不着。
不知道雲煥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還活着,他可一定要等着她啊。
也不知道究竟是過了多久,清池才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可是剛睡了沒多大一會,就被人叫醒了。
爬起來才知道,外面雪停了,大叔命令隊伍趁着雪停趕緊趕路。
清池其實是不想跟他們一起走的,夫人卻說她要去的地方,正好是去凜冬城的方向,讓她跟他們一起。
清池看着那些都帶着刀的護衛,實在是沒有辦法改口或者拒絕,她隻能硬着頭皮,坐上了夫人的牦牛車。
大概也就過了半天不到,一大片軍帳和袅袅的炊煙,出現在了她的視線當中。
她的心也瞬間就提了起來,不會錯的,這麽一大片的營地,這裏一定就是血獅軍的營地了。
爲什麽?爲什麽大叔跟夫人會來這裏?他們是路過來這裏的麽?還是大叔就是阿日斯蘭手下的某位将軍?
越想清池的心跳的越快,難道,這就叫做天意麽?
從進了軍營開始,沿途一路,所有的士兵都會對着大叔點頭緻意,看着牛車的眼神,也是無比崇敬的。
清池坐在夫人的身旁,盡管她已經很克制自己了,她的臉上,還是露出了忐忑緊張的神情。
她的内心之中也開始絕望了起來,在這個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偌大軍營裏面,想要就出雲煥再逃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每靠近一步軍營的核心位置,她視死如歸的心情也就越清晰。
“怎麽了小石頭?你是害怕麽?”
夫人看着清池臉上的表情,就握住了她的手。
“沒,沒有,我從來,都沒見過這麽多的士兵,所以,就有點緊張。”
“别害怕,這個你帶着,在這裏,沒人敢動你的。”
說着,夫人就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一串綠松石的項鏈,給清池帶在了脖子上。
在項鏈下面,還有一個水晶的星星吊墜。
“這條項鏈,會保護你平安的達到凜冬城的,隻是,看天氣,今天晚上應該還會再下雪。
就在這休息一夜,你再趕路。”
聽着看着夫人臉上的表情,聽着她溫柔的話語,清池的内心就一陣陣的酸楚。
但是對不起的話,也隻能在心裏說了。
含着眼淚,對着夫人點了點頭。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牦牛車停在了軍營中,最高,最豪華的一個營帳前面。
讓清池沒有想到的,當她扶着身子笨重的夫人從牛車上走來的時候。
一個身材很高,體型健碩一身黑衣的男子就站在車的外面。
最讓人覺得恐怖的是,這個男人的臉上,還帶着一張惡鬼的面具。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