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突然襲擊,沈言不是第一次經曆。
可是她卻是沒有想到,他會在她的帳篷裏等她。
他膽子也太大了,狩獵場的營地裏帳篷挨帳篷,到處都是巡邏的衛兵,還有來回走動的皇族大臣。
人多眼雜的,他就不怕被人看見。
還有那個什麽海棠,要是讓她知道了,他們倆這也一個月熬着不見面,不是白費了。
覺察到沈言一直在走神兒,慕錦塵停下了動作。
他把兩隻手撐在沈言的身側,眼神滾燙的吓人。
“這麽不專心,一個月不見,不想我?”
“啊?”
沈言擡起眼睛,看着跟自己臉貼着臉的男人。
他似乎比一月之前要清瘦了一些,但是看氣色還是不錯的。
“我想你幹什麽?你現在都已經是要納妾的人了,就連到這靈山來,都有人随行伺候,诶,你别,我還沒說完呢……”
沈言還想再調侃他幾句的,誰知道慕錦塵根本就沒給她這個吐槽的機會。
把頭埋在沈言的頸間就是一頓噬咬。
咬的沈言渾身一陣酥麻,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麽吃醋了?”
慕錦塵見她呼吸淩亂的不行,自己也開始有了反應,還是理智的停了下來。
他翻到了沈言的邊上,伸手就把她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吃醋?吃誰的醋?海棠麽?我有什麽吃醋的,大不了我也娶個小媳婦,還能給輕煙當個伴兒。”
沈言把氣息喘勻,就有些嬌嗔的說道,不過這酸的掉牙的語氣在慕錦塵聽起來,心裏就是一陣暗爽。
“啊,你都有阮輕煙了,你還不知足,還要娶?你這小身子?受的了麽?”
說着,摟在她腰上的手就是一用力,把她的身子貼緊了自己。
“我那是想齊人之福,我怎麽受不了了,倒是你啊?海棠可是伺候過傅博倫的,王爺,你吃得消嗎?”
這一回,慕錦塵沒有接她的話,隻是安靜的看着她,看的沈言都心都慌了。
“想我麽?”
過了好半天,慕錦塵才柔聲的說了一句,鬧也鬧過了,還是抓緊時間談談情的好。
“嗯,想了,特别想。”
沈言一邊說,一邊把手,樓在他結實的腰上,柔軟的發絲,貼着他的下巴。
沈言早就不會再跟他隐藏自己的感情了,想就是想,愛就是愛。
如果以前,她還會給自己理由退縮的話,可是現在,在經曆過這麽多的事情之後,她能做的,就是盡自己的所能去愛他。
聞着沈言頭發上的薔薇花香,慕錦塵就是一陣滿足。
兩個人抱了在一起好長時間,他才戀戀不舍的坐起了身子。
“我得走了,還有些事情,要去布置,麒麟會在暗中保護你,萬事小心,知道麽?”
他也很想在跟沈言溫存一會兒的,但是他又不能離開公衆的視線太久。
這次是讓最後那個人露出馬腳最好的時機,如果一旦錯過了,就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把事情了解了,所以,他暫時還不能分心。
沈言點了點頭,就送慕錦塵到了門口,看着他出了門,沈言的嘴邊才笑了起來。
摸着自己剛剛被他吻過的唇,心裏就全都是粉色的小桃花。
就快了,再等幾天,等這件事情完結,她就能睡男神了。
想着,沈言的臉頰就紅了,腦子裏也開始意淫起,跟大神翻雲覆雨會是什麽樣?
哎呀,這真是太羞恥了,她一個黃花大姑娘,竟然會想這些事情。
可轉念一想,她不就是懷懷春麽?這又不犯法,況且,他早晚都是她的人。
就在沈言開始幻想,自己穿着薄紗,要用怎樣的招數撩大神的時候。
她臉上的表情忽然間就僵住了。
剛要轉身,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連身後站的人是誰,都沒看清楚,她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識。
而此時,慕錦塵就站在離沈言的帳篷不遠的地方。
可他卻是毫無察覺,就連在帳篷周圍,那些麒麟安排的暗衛,也是沒發現任何異常。
直到沈言都被帶出了營地,也沒有任何人發現,沈言不見了。
……
夜晚,如期而至,月光之下,靈山狩獵營地一片靜谧。
慕錦塵在檢查了所有崗哨,安排好了明天狩獵節的一切事物之後,他才來到皇帳的外面。
關于狩獵一事,他還有一些細節必須要跟皇上彙報一下。
可他剛剛走近,就看見王公公,一臉忐忑的站在外面。
難道是皇上出什麽事情了?
慕錦塵冷着臉,就走了過去。
他不出現還好,一看見他來了,王公公的臉都白了。
“王,王爺,奴才參見王爺。”
說完,王公公就直接跪在了慕錦塵的面前,腦袋低的恨不得插進地裏。
“起來吧,去通報一聲,我要見皇上。”
沒什麽溫度的,把這句話說完,慕錦塵就要往裏走。
王公公見王爺要進去,就爬着,又擋在了慕錦塵的腳前面。
“王爺,皇上他,他今天頭疼,已經睡了,您,還是明早再來吧。”
“哦?皇兄他這麽早就睡了?”
慕錦塵反了一句,就仔細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公公的表情。
這個王公公,跟随皇上多年,宮裏大風大浪見的多了,就沒見他有過這麽緊張的時候。
看來這皇帳裏,一定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也沒再跟王公公多費口舌,慕錦塵邁開步子,繞過王公公就進了皇帳的大門。
王公公還想去攔,可是身邊的朱雀已經把皇帳的門堵住了。
皇帳是整個狩獵營地裏最大的帳篷,在這帳篷之内,總共有兩個分隔開的空間。
外面是皇上接見大臣的類似于書房的地方,裏面則是皇上休息的卧房。
當慕錦塵剛要去推開皇上卧房的門的時候。
那門裏,就傳來一個女人的淫浪的聲音。
“嗯,啊……
皇上,啊,你好棒,好厲害,啊……”
緊接着就是一陣嬌喘,不用想,就光用聽,就能猜出來,皇上這是受到鼓舞,更加的賣力氣了。
慕錦塵站在外面,眉頭緊皺。
此次皇上來靈山狩獵,一個嫔妃都沒帶,那這屋裏面……
他還沒來得急去分析屋内那被寵幸的女子是誰呢,皇上就給出了他答案。
“海棠,跟朕吧,朕直接就封你爲貴妃。”
“皇上,海棠該死,皇上對海棠這樣好,可是,可是海棠已經答應王爺給他做妾了。
海棠不希望因爲我,而影響了您跟王爺之間感情。”
“诶!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從來就沒對老十四要求什麽,我就要他一個女人,怎麽了?況且,你不還沒過門呢麽?就算過門了,朕要是喜歡,老十四也不會說什麽的。
早知道,你這樣深得朕心,那日你在宮裏控訴傅博倫罪行的時候,朕就不應該讓你回去。
不過,不要緊,現在也不晚。”
“皇上,你對海棠真好,海棠,一定會傾盡心思,伺候您的。”
“哦?是麽?那就再讓朕看看,你還有什麽伺候人的心思。”
“皇上,你好壞……”
又是一輪男人跟女人呼吸糾纏的聲音。
隻隔着一道門,聽着這些真切的聲音,慕錦塵攥在一起的手,都有些泛白了。
他以爲,海棠這次要跟着來靈山,是想借機殺了皇上的,但是,他沒有料到,這個女人,竟然會如此輕易的就爬上了龍床。
過去的一個月裏,他的調查就從來都沒有間斷過。
在丞相府的廢墟之中,他找到了很多家丁丫頭的屍體。
這些屍體表面看起來都是被磚石砸死的,可是,經過仵作仔細驗證,他們全都是死于中毒。
那天晚上,傅博倫一直都在外面跟他們幾個人周旋,他逃跑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們會通過藍玉鳥找到他。
所以他不可能未蔔先知的,提前把府中的人全殺了。
再有就是,他那一晚上都是在他們視線當中的,他也沒機會出去殺人。
那麽大的一個丞相府,最後就隻剩下海棠自己,這本身就已經是疑點重重了。
另外,在帶着海棠第一次進宮面聖的時候,海棠不管是說話,還是神态,都表現的太過鎮定。
如果不是有着強大的内心支撐,像她這種一直久居深閨的人,是不可能會那樣淡定自如的。
最關鍵,也是讓慕錦塵斷定海棠就是在幕後操控着一切的人還是,她住進王府之後,對他的百般勾引。
看起來,溫順有禮,乖巧可人,實際上,卻是利用各種機會,向慕錦塵進行暗示。
雖然沒有太過多的身體接觸,可她那雙蕩漾着桃花的眼睛,隻是看一看,就能勾人魂魄了。
好在,慕錦塵不是凡人,對她的那些伎倆,一直都處于無視的狀态。
不過,他還是将計就計,提出了要納她爲妾的想法。
他感覺的到,海棠是在找一個合适的機會,那他就給她這個機會。
她是不是隻有一個人,還是另有隐藏在暗處的同黨跟她一起行事,就隻能看這一次的靈山之行了。
思慮再三,慕錦塵還是沒有‘打擾’屋内正在做苟且之事的兩個人。
他無聲無息的從皇帳裏退了出來。
出了門口,對着一旁依然是戰戰兢兢的王公公,就冷聲的開口說道:
“不要告訴皇上我來過,想要活命,就把嘴,閉嚴了。”
說完,慕錦塵就快步的離開了皇帳的旁邊。
他現在已經是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他要做的就是看着個海棠還能翻出什麽浪來。
如果,她的目的跟她所說的傅博倫的目的一樣,要颠覆整個國家,要讓巫蠱一族重見天日。
那麽,現在是海棠最好的機會。
因爲整個中州,掌握權利的人,此刻,全都被集中在了這一片營地。
就看她,會怎樣做了。
這一夜,慕錦塵都沒有睡,他雖然表面上離開了皇帳的旁邊,實際上卻是跟暗衛一樣,在皇帳周圍潛伏着。
可就在天空已經泛白,森林裏彌漫起晨霧的時候。
裹着一件輕薄的紅色紗衣的身影,就從皇帳裏走了出來。
白皙的小腳,踩着地上的青草。
修長纖細的兩條腿,在紗衣之下若隐若現。
此時的海棠,就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妖精,她所走過之地。
不管是在一旁伺候着的太監,還是當值的護衛,都像是被勾了魂魄一樣,全都目不轉睛的看着這個衣衫不整,風情萬種的女人。
而不遠處的一顆大樹的樹梢上,慕錦塵自然也是看的真切。
随着海棠的出現,一種詭異的讓人發毛的氣氛,在整個營地蔓延。
這裏可是有着重兵把守的啊,明衛暗衛加起來,差不已經有近千人了。
可就是這樣的防衛,慕錦塵還是在心裏擔憂了起來。
他看着海棠的狀态,心裏更是覺得,事情可能比他想的還要複雜。
值得慶幸的是,皇帳周圍的暗衛,并沒有給他發任何信号。
這就表明,此時,皇上是安全的。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海棠突然間擡起頭,她環視了一周之後,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慕錦塵栖身的那棵樹上。
雖然看不見慕錦塵的身影,但是海棠知道,他就在那。
隔空相望,慕錦塵不自覺的捏緊了手裏的劍。
他很清楚,自己隐藏的很好,她是不可能會看見他的。
但是海棠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在說,别躲了,我已經看見了你了。
沉了一口氣,慕錦塵飛身而下,他走到海棠的面前,面色冷峻的如同擎着霜。
“奴家,參加王爺,昨天晚上我跟皇上的春宮戲,好聽麽?”
海棠一邊說,一邊用手把玩着自己垂在身側的長發。
她媚眼如絲的看着慕錦塵,唇邊就浮現出了一抹嘲弄的笑容。
這一表現,讓慕錦塵不由的就緊張了起來。
他什麽都沒說,隻是擺了一下手。
瞬間,在海棠的周圍就出現了二十幾個黑衣護衛。
不管她是何方妖孽,她都不可能會從這個包圍圈裏逃出去。
然而海棠的表現,還是讓慕錦塵出乎意料。
隻見,她左右的看了看,随後就掩着嘴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王爺,你就這麽看不起奴家麽?你以爲這麽幾個廢物,就能把我制服了?”
說完還對着慕錦塵眨了眨眼睛,很明顯,她根本就沒拿這些黑衣護衛當回事。
“能不能制服,得試試才知道,不是麽?海棠夫人?”
冷哼了一聲,慕錦塵就往後退了一步。
他真不知道,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會有怎樣的殺人本事。
對于慕錦塵的态度,海棠卻是不以爲然。
她慢慢的在包圍圈踱着步子,臉上都是漫不經心的表情。
“慕錦塵,其實啊,我要想殺你,你早就死了。
我之所以留你到今天,無非就是想借借你的種。
誰知道,你定力那麽好,果然啊,還是不喜歡女人。
不過沒關系,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甚至比你的還要好。”
說着海棠就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一臉的滿足之情。
慕錦塵根本就聽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可就算是聽不懂,他也明白,自己一定是忽略了某件最重要的事情。
看慕錦塵沒有說話,隻是沉默思考的樣子,海棠就又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又繼續對着慕錦塵說道:
“不用猜了,就算沈言在這,也不會知道我蠱族最大的秘密的。
五十年前,我族人,全都死在了中州皇帝的派出的鐵騎之下。
不管男女老少,全都燒死。
你能想象的到,那是一種怎樣的場面麽?
你們是不是一直都想不明白,爲什麽,爲什麽我要得到一個香爐,就要滅了桃花村一個村子。
那是因爲,在五十年前,如果不是桃花村的村民,提供了一種能讓人沉睡的香料。
中州就軍隊,就不可能會突破我們巫族一族的防線,而殺進村落。
所以,他們必須死,還要死的更慘,更惡心。
至于江南沈墨儒一家,那真的就是更加的活該了。
十八年前,我借傅博倫的手,殺了八個皇子,但是因爲沈墨儒的調查,我被迫終止了計劃。
當時那個狗皇帝,還一直派人追殺我,我身受重傷,隻能暫時躲了起來。
不過,傅博倫爲了自己的私心,還是做了我沒做完的事情。
他爲了讓自己的女婿當皇帝,最終還是用我留下的東西,殺了老皇帝。
等我養好身體,再去找沈墨儒報仇的時候,他已經遠走京城了。
蒙老天不棄,十八年後,終于讓我找到了沈家一門,他們自然也是要爲我們蠱族而贖罪的。
還有,你以爲你那九哥是幹淨的?我告訴你,不管是八個皇子的死也好,還是老皇帝的死,他全都知情。
可是人在面對至高無上的權力的時候,他眼睛裏,就已經沒有了父子兄弟了,這就是醜陋的人性。”
說到此處,海棠就停下了。
她目不轉睛的直視着慕錦塵,她根本就不怕浪費時間,她就是想看看,在慕錦塵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時會是怎樣的表情。
她也不擔心,在這期間,會發生什麽變故,因爲就在她跟皇上結合得到了龍種之後。
這個地方,就已經成了由她主宰的修羅場了。
聽了她說的這麽話,慕錦塵就覺得心裏一陣抽搐。
果然,就像沈言說的,十八年前八位皇子的死,跟九哥也有關。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父皇竟然也是被殺害的。
再有就是沈家,爲了皇族,爲了替皇皇族保守秘密,沈墨儒一家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魔掌。
然而,一個新的疑問也随之産生。
從剿滅巫蠱一族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十年,可爲什麽聽海棠的語氣,就像是她親身經曆過一樣。
還有,她今年才十八歲,她怎麽又在十八年前,去跟傅博倫合作,去謀害皇子呢!
想着,慕錦塵就冷聲的開口問道:
“海棠,你小小年紀,這些事情你又是怎麽知道的?難不成你有長生不老之術?”
就在慕錦塵的話音剛剛落地,還沒等海棠回答呢。
一個冰涼的,像是來自地獄一般的帶着死氣的聲音,就在慕錦塵的身後響了起來。
慕錦塵身前身後那麽多護衛,竟然沒人看見,這個不速之客,到底是怎麽出現在慕錦塵身後的。
“她并不是有長生不老之術,她用的,不過就是巫蠱族的禁術,重生術而已。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這年輕貌美的姑娘,今年已經得有一百多歲了吧。”
穿着一身白衣的裹着一件大鬥篷的玄痕,一邊說,一邊走到了慕錦塵的面前。
這是慕錦塵第一次見到玄痕,可是怎麽看,都覺得似曾相識,就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可是一時間,他還想不起來。
就像是看出了慕錦塵心裏是怎麽想的一樣,玄痕對着慕錦塵就是微微一笑。
“十四爺,好久不見了。”
十四爺,他叫他十四爺?
忽然,年幼時的記憶,湧入腦海,他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逸之哥哥?你?”
沈家的人不是全都死了麽?剛才海棠也說了,沈家一門都被她殺了,那沈逸之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沈逸之已經死了,現在我,叫玄痕。”
話音落地,玄痕就把頭轉向了一樣也是一臉驚訝的海棠。
不可能的,她用了那麽絕的蠱毒,她眼看着他們一家人都死了之後,才離開的。
她這是見到鬼了麽?
“怎麽,很驚訝麽?你是不是在想,我爲什麽會在這?
找你,可真是不容易啊,我在京城裏查了那麽久,都沒查到任何蹤迹。
蜂後,不愧是蜂後。”
玄痕語氣說的無波無瀾的,可當她的話說完,海棠就已經有些不淡定了。
“你怎麽知道我就是蜂後?你爲什麽還活着?爲什麽還沒有死?”
整整一個早上了,海棠頭一次出現了激烈的情緒波動。
在這個世界上,她的身份是不可能會被别人知道的。
“我的死活,不是你該關心的,你的死活才是你該關心的。
蜂後,不要以爲,你解除了身體的封印,就一定會穩赢。
今天,就是清算一切的時候了。”
把話說完,玄痕就脫掉了身上的鬥篷,那一身死亡的氣息頓時彌漫在了整個營地。
感受着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這種氣場,在場的那些護衛,都開始不安了起來。
那是一深入到骨子裏的絕望,帶着巨大的恐懼,恐懼之下,便是痛苦。
“蜂後,這地方有點小,咱們換個地方如何?”
玄痕的話還沒說完呢,他就跟一陣勁風一樣,閃到了海棠的身邊。
海棠一個轉身就要躲開,可她的手臂還是像被鐵鉗夾住一樣,根本就無法脫身。
也就是一個眨眼的功夫,玄痕拉着海棠,就已經到了營地之外很遠的地方了。
慕錦塵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玄痕的速度太快了,那已經不是人應該有的速度了。
“你們都留在這,保護好皇上跟其他的各位大臣。”
隻撂下這麽一句話,慕錦塵就也飛身跟了上去。
逸之哥哥這樣着急将海棠帶走,一定是有他的目的的。
慕錦塵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逸之哥哥,不想傷及無辜,所以才将海棠帶走。
可是海棠到底,有什麽樣的本事,她到底能有多大的破壞力,慕錦塵根本就不得而知。
他不能讓那些護衛們跟着他犯險,他能做的也隻是自己一個人,跟上去。
也就是同一時間。
靈山腳下的一個破廟裏面,沈言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看見的第一眼,就是一尊已經掉了金漆的木質觀音像。
雖然看起來破舊不堪,可是那菩薩臉上慈愛的笑容,還是讓沈言覺得心頭一暖。
當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的時候。
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堆幹草上,她的身上還蓋着一條很舊,但是卻很幹淨的薄被。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