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廢話了,主子還等着呢,來啊,把她拉過來,按手印。”
得到命令,那幾個老太監就一起撲了上來,沈言直接就被拽到了牢房的中間。
那罪狀就放在地上,旁邊還有一盒鮮紅的朱砂。
沈言被強行的壓着,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隻是握緊拳頭了。
“臭小子,把手松開,找打是不是。”
尖細的聲音,伴随着一記重腳就踹在了沈言的背上。
緊接着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沈言料到了自己可能會被行死刑,卻沒想到,他們會下手這麽狠。
咬着牙,不讓自己因爲疼痛喊出聲來,在這些狗奴才的面前,沈言堅強的就像是一塊石頭。
不管他們怎麽打,她都是不吭一聲,更是沒有松開手。
在這陰冷的牢房之中,那幾個老太監都打的有些冒汗了,依舊是沒能讓沈言服軟。
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兩個嬷嬷本來還想着速戰速決,拿了罪狀去複命呢,沒成想這小子的骨頭如此硬。
看來隻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你們讓開。”
草綠色宮服的嬷嬷,沉沉的說了一句,她的手裏也不知道何時多了一跟十分粗的縫衣針。
不是嘴硬麽?不是不松手麽?她倒是要看看,在宮裏的酷刑之下,她還能挺到什麽時候。
“都說你們當大夫的,最重要的就是手,本嬷嬷今天就廢了你的手,看你還怎麽給人号脈。”
說着,那嬷嬷就俯下身子,蹲在了沈言旁邊。
拿起她已經是傷痕累累的胳膊,就要用針去紮沈言的手腕。
可就在這時,沈言手腕的玉镯,落盡了那嬷嬷的眼裏,她的動作就有些停頓。
覺察了這綠衣嬷嬷的異樣,沈言就強迫自己把頭擡了起來。
她吐出嘴裏的血,用那雙已經布滿了血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這個老女人。
“怎麽?動手啊?你也知道的吧,這镯子可是太皇太後她老人家留下來的。
“你們要是今天對我屈打成招,我就把這镯子磕碎,到時候,我看你們,怎麽跟皇上,跟先皇,跟已故的太皇太後交代。”
沈言趁着那嬷嬷走神的一刻,用力的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回來,之後就把她的手臂貼在了石牆上。
隻要她稍稍一用力,那镯子就毀了。
兩個嬷嬷被她的動作都差點吓了一身汗。
倒不是她們怕弄壞了這镯子會被責罰,是因爲,這镯子一直都是郡主想要的東西。
如果今天被弄壞了,不管是不是沈言的責任,郡主一定會大發雷霆的,甚至會責罰她們也未嘗可知。
互相遞了一個眼色,那個綠衣嬷嬷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起來,想要讓她畫押,并且讓那镯子能完好無損的戴在郡主的手上,她們就隻能把她的手砍下來了。
隻是今天還不是時候,不過,來日方長,她們有的是時間。
朝着沈言吐了一口口水,那綠衣嬷嬷就臉上猙獰的表情就又變回了剛才的冷漠。
“沈言,我就給你一天的時間,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把那镯子摘了,然後畫押,省的受皮肉之苦。”
說完,扭過頭,領着一行人就又都匆匆的離開了,已經是充滿了血腥氣息的牢房了。
看着那些人,消失在了幽深走廊之中。
沈言一直緊繃的身體終于松懈了下來。
她因爲手攥的太緊,掌心都已經被自己的指甲,戳出了血印。
筋疲力盡的靠在石牆上。
看着那鎖的嚴嚴實實的牢門。
沈言頭一次開始瘋狂的想念慕錦塵。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起,慕錦塵就好像是走進了她的心裏,雖然有時候他總會欺負她,可是,他對她,卻是真的好。
雖然她從來都不會說出來,但是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的。
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沈言閉上眼睛就躺在了地上。
今天,救了她的其實并不是這太妃娘娘給她的镯子,而是那些人還有的一絲絲顧忌。
但是明天,她就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得住了。
而另一邊,慕錦塵正在隆乾殿裏,一臉寒霜的看着卧在龍塌上的皇帝。
“我說老十四,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你想給沈言翻案,你就去翻好了,你在朕這裏幹什麽!”
慕錦銘被慕錦塵看的都有些發毛了。
他這個十四弟哪裏都好,就是有一點,脾氣太倔,他想做的事情,根本就沒人能阻止的了。
聽完皇上說的話,慕錦塵那依然是面無表情的臉上,更添了一抹森冷。
“皇上,沈言的事情我自然會查,但是,内務府的大牢,我必須要進。”
慕錦塵說的話,帶着決絕之氣,他現在心裏就像是被烈焰焚燒着一樣,這整個天下,他哪裏都去的了,偏偏那内務府的大牢他進不去。
祖宗留下的規矩,内務府的大牢歸後宮管轄,也就是說,被關進去的人沒有皇後的命令,别說是見人,就連大牢的門都是不能進的。
“你,哎呀,十四弟,你這不是在爲難皇兄麽?
“我早就說過,後宮的事情,朕不管,所有的一切朕都交給了皇後。
“結果你現在讓我下旨,讓你進内務府大牢,皇兄真的辦不到。”
說到這,皇上那張儒雅的臉也有些急了。
他跟皇後是自幼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雖然皇後沒有孩子,但是兩個人夫妻感情非常的好。
就算是他現在還有其她的嫔妃,他對皇後依然是尊重有佳。
再有就是,如果今天給老十四下了這個旨意,這勢必就要把後宮的事情牽扯到了前朝。
如果因爲一個沈言,而讓朝堂不甯,他還是覺得有些得不償失。
雖然,他也很喜歡沈言那個孩子。
就在慕錦塵還想說什麽的時候,一道淩厲的聲音,劃過了殿内所有人的耳膜。
“錦塵,你就不要難爲皇兄了,不就是想進内務府的大牢麽?這有什麽難的,說的好像跟要登天一樣。”
話音落地,就是一陣有些不屑的笑聲。
慕安然邁着優雅的步子,從殿門口走了進來,雖然她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但是她的臉蛋跟身段,依然嬌美的跟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一樣。
一見長公主來了,慕錦銘就有些頭疼,恐怕在這後宮裏,他這個皇帝,最怕的就是他這個一奶同胞的妹妹了。
“皇姐,你有辦法麽?”
慕錦塵哪裏還能去管皇上現在是什麽表情,他聽完慕安然的話,就把帶着希冀的目光放在了長公主的臉上。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