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在西夜國,深受百姓愛戴,是因這些愚蠢的人十分好騙,他隻要略旋恩澤,他們就當他是神人一般。』『8Ω1中 文』』Δ網
當然,這還不夠,他必須要讓所有的百姓都視他如神明,他的話百姓會聽,皇上的話、太子的話都沒人聽,他才能掃除一切障礙,登上帝位。
正因爲知道,燕王是他登基之路上最大的一地塊絆腳石,他才精心謀劃,趁着燕王去蒲犁國求親回來,正值最疲憊、精神最放松的時候,行刺于他。
結果他還是低估了燕王的實力,那麽多弓箭手也隻是傷了燕王而已,還害的他自己也中了毒箭,若不是他身上帶有解藥,恐怕要一命嗚呼了。
不過,他原也存有僥幸心理,雖說燕王沒有當場斃,可他配制的毒藥無人可解,燕王一路随行的禦醫醫術如何,他也清楚,應該解不了他的毒。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燕王居然活着回來了,他事後打探過才知道,原來佳興王妃醫術絕,竟壓制住了燕王體内的毒,他怎能不氣!
崇明帝皺了皺眉,“國師怎會如此肯定?佳興王妃自蒲犁國遠道而來,之前根本不認得國師,又怎會跟旁人一起,行刺國師?”
冥子真一下噎住。
他知道僅憑味道,不能說服崇明帝相信鍾離冷月是刺客同黨,可他不能允許哪怕一點點威脅到他計劃的意外存在,所以才極力想要說服崇明帝除掉鍾離冷月。
然而他沒想到,崇明帝對鍾離冷月的态度,居然如此不同,甚至還親熱地稱其爲“冷月”,這是什麽道理?
“國師,朕想你是真的誤會了,冷月不會是刺客同黨,你且再仔細去查一查,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名刺客應該已經死了,不會跟冷月有什麽瓜葛的。”崇明帝聲音很溫和。
冥子真還要再說,可看到崇明帝這明顯要維護鍾離冷月的樣子,他不再堅持,“是,貧道先行告退。”
“去吧。”
回過身來時,冥子真的目光即變的陰狠。
看來那妖女很有些手段,才來西夜國沒幾天,就哄的皇上信了她,不能多留!
趁着她才到來,還沒有站穩腳跟,燕王又毒,自顧不暇,正是除去她的好機會……
——
行宮秀水院裏,鍾離冷月正在給北堂靈潇配藥。
桌上放着幾個小火爐,火爐上熬着藥,濃烈的絕味彌漫在屋子裏,一開始聞着還挺嗆,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王妃歇息一下吧,奴婢看着火。”靜兒端着茶盤進來,給主子倒了一杯熱茶。
因爲缺了幾味名貴藥材,秋萍回燕王府向北堂靈潇拿藥,靜兒就在鍾離冷月身邊服侍。
鍾離冷月接過茶碗,喝了一口,但覺身上暖烘烘的,“秋萍還沒回來?”
“回王妃,還沒呢,許是王爺備那幾味藥材,也要費些時候吧。”靜兒一邊慢慢扇火,一邊道,“王妃,這藥還要熬多久?”
鍾離冷月道,“差不多了,就這麽慢慢煨着,待水熬幹,剩下些膏狀物就成了,不用扇火了。”
“是。”靜兒将扇子放下,回頭就見主子望着跳動的燭火,一語不。
自從來到西夜國,主子似乎總愛望着燭火呆,大概是想到了保平王跟老夫人吧,還有世子,都是主子最親近的人,驟然離開家,總難免會傷懷。
“王妃許久不彈琴了呢,不如彈一曲吧,奴婢都想聽了。”靜兒怕她憂思太甚,故意找些話來說。
鍾離冷月不無不可地道,“去拿琴吧。”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燕王毒,不宜過于勞累,硬是被她趕回燕王府歇息,她又不想與二妹虛與委蛇,還不如一個彈彈琴,來的自在。
“是!”靜兒原也沒料到她真的會答應,歡喜的無以複加,趕緊跑去拿琴。
沒大會兒,琴拿來了,靜兒将琴放好,“王妃請!”
鍾離冷月才要坐下,忽地道,“坐着彈琴也是無趣,你不是會彈琴嗎,這樣吧,你彈琴,我跳舞。”
靜兒大喜,“王妃還會跳舞呢?是,奴婢彈琴,不過王妃不要嫌棄奴婢不好。”
“沒事,就逗個樂子。”鍾離冷月活動了一下手腳,“彈吧,随便彈。”
“是。”
靜兒的琴藝說不上好,不過也能将曲子彈的十分流暢,她彈了一曲調悠揚的,且十分歡快。
鍾離冷月擺了個起勢,翩然起舞,衣袂翻飛,緞帶輕揚,舞姿美的令人無法呼吸。
靜兒驚訝地瞪大眼睛,以爲主了隻是随便說說,沒想到居然跳的這樣好!
在保平王府時,她可從來沒見主子跳過舞,這可是開了眼界了。
因爲看的太入神,她彈的越來越慢,幹脆停了下來。
鍾離冷月一個旋身,停了下來,“怎麽不彈了?”
靜兒這才回神,喜道,“王妃,你跳的太好了,王妃好厲害!”
鍾離冷月笑道,“哪有這樣好,不過随便跳跳罷了。”
“不是呀,王妃跳的真好!奴婢——”
一句話未完,忽聽“唰”的一聲,一道亮光驟然破門而入,直奔鍾離冷月面門,度之快,令人無從閃避。
而靜兒,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眼看鍾離冷月就要血濺當場,“唰唰”,兩道人影仿佛從天而降,幾乎同時挑腕,掌中劍格落那枝箭,“奪”一聲,那箭釘進了頭頂屋梁。
“有刺客!”兩名黑衣人中的一個沉聲喝,同時護住鍾離冷月,劍指另一名黑衣人。
“我不是刺客。”楚絕冷聲道,“我是太子殿下身邊侍衛楚絕。”
另一名黑衣人是北堂靈潇派來保護鍾離冷月的暗衛,顯然知道楚絕的身份,果然收劍。
外面已響起人聲,北堂靈潇派了人保護鍾離冷月,這邊動靜一起,他們立刻就轉了過來。
鍾離冷月全身早已被冷汗濕透,臉色也蒼白如紙,剛才若不是這兩人相救,她哪還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