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的心情接着就變的沉重起來,也不知道燕王如何了,要趕緊過去看看。
“大姐,你沒事了?”鍾離雪羽忙迎了上來,關切地道,“皇上有沒有爲難你?”
鍾離冷月搖頭,“不曾,皇上隻問了我刺客的事,我自然什麽都不知道,我沒做過的事,也無人能夠冤枉我,不用擔心。”
北堂靈墨道,“本王早說過三嫂會沒事,雪羽,這下你放心了?”
鍾離雪羽回身對他嫣然一笑,“多謝王爺,大姐沒事就好了。真想不到會生這樣的事,國師怎麽會無緣無故說大姐是刺客的同黨,這當中到底有什麽誤會?”
“國師最擅長用毒,可能是三嫂身上有什麽味道,跟他制的毒味道相近,才會誤會吧,”北堂靈墨顯然沒往郎烨身上想,看表情還挺輕松的,“不過三嫂放心,有三哥和本王替你做證,國師不能把你怎樣的,你不是刺客同黨,我們都知道。”
鍾離冷月頗爲感激地道,“多謝越王殿下,燕王毒昏迷,我很擔心,先過去看看,失陪。”
“三嫂不用擔心,禦醫和五弟都已去了西堂,三哥不會有事。”如若不然,北堂靈墨也不會陪鍾離雪羽等在這裏。
鍾離冷月微一點頭,即往西堂而去。
“三弟怎麽樣?”太子站在一旁,臉色很不好。
北堂靈璧一邊下針一邊道,“不好,方才三哥是不是跟人動手了?他所中之毒本來就深,這一下猛用内力,毒入髒腑更深,麻煩大了。”
方才内侍急匆匆去請他來說,是三哥昏迷,他一猜就是三哥毒了,并未顧得上細問,所以在太極殿上生的事,他暫時還不知道。
“三弟跟國師動的手。”太子目光冷然。
佳興公主究竟是不是刺客同黨,他還不肯确定,不過國師應該不是無事生非,否則國師怎麽不針對鍾離雪羽。
“國師?他閑的沒事做啊,動三哥的女人?”北堂靈璧頗有幾分幸災樂禍,“那他就等着被三哥收拾吧,哈哈!”
雖然父皇很信任倚重,但他卻怎麽看國師都不順眼,兩人平常就不對盤,他更是仗着父皇對他的寵愛,時不時給國師找點麻煩,往往讓父皇哭笑不得。
太子敲了他後腦一記,“惟恐天下不亂!你不是說三弟的傷交給你,絕無問題嗎,現在你怎麽說?”
北堂靈璧赧然,強自分辯,“我是說過,可三哥中的毒很厲害,我總得有時間研制解藥吧?”
太子皺眉,“三弟到底中的什麽毒?”
北堂靈璧一臉無奈,“現在還說不好,我也是一邊給三哥試藥,一邊配解藥。傷三哥的人到底是什麽來路,居然用這麽刁鑽的毒,倒是跟國師一較高下。”
話音一落,兩人陡然都意識到什麽,猛地對了一眼,北堂靈墨失聲道,“難道是國師要殺三哥?”
“别胡說!”太子心中一緊,“天下間擅用毒的,并不止國師一人,你沒有證據就猜疑國師,父皇定會罰你。”
北堂靈璧哼了一聲,并不害怕,“也不知道父皇到底看着國師哪裏好,非那麽信任他不可,國師給父皇的那些丹藥,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父皇是在飲鸩止渴,我說過多少次,可父皇就是不信我,氣死我了!”
他的醫術雖然不及鍾離冷月高明,卻也能看出,父皇自從服了那些丹藥,身體越來越差,性情越來越暴戾,仿佛變了一個人。
如果不是父皇一直疼他,恐怕連他也不會有好下場。
可父皇卻死心塌地地信任國師,對那些丹藥癡迷到近乎瘋狂的地步,無論他怎麽說,父皇都不信那不是好東西,有一次甚至還打了他,他怎能不着急難受,對國師又怎麽喜歡的起來。
太子臉色陰沉,“本宮也向父皇說過,可父皇就是相信國師的話,本宮也無法。”
“那怎麽辦?”北堂靈墨手上忙着,擡頭看他,“難道由着國師害死父皇嗎?太子哥哥,我可不是吓唬你,如果父皇再繼續吃那些丹藥,很快就會毒的!”
可是這丹藥中的毒又非常隐蔽,而且即使毒,也隻是讓父皇感到頭暈乏力,惡心少食,并無其他。
那丹藥父皇拿給所有禦醫看過,他們都看不出任何問題,父皇就更不可能信他了。
更要緊的是,憑他的醫術,除了看出那些丹藥有問題,其他什麽也說不上來,即使最後父皇毒身亡,所有人也隻以爲父皇是“操勞過度”而亡,不會懷疑到國師身上。
如此,他和太子哥哥,還能怎麽樣呢?
“本宮會再找機會,勸說父皇,”太子眸光冷冽,“如果實在勸不了,本宮就想辦法換掉那些丹藥,不能讓父皇再繼續吃下去!”
“好辦法!”北堂靈墨大喜,“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哈哈,還是太子哥哥聰明!”
“先别誇本宮,三弟中的毒,到底要怎麽解,需要什麽藥材?”太子擔憂地道。
說起來太子跟崇明帝雖是親生父子,脾性卻并不像,他頗有容人之量,這一點比崇明帝強了何止百倍。
北堂靈潇漸至長大,功高蓋主,崇明帝對其猜忌防範,甚至想要除之,可太子卻從無此心,相反的,對他還相當照顧,幾次勸說崇明帝,不要趕盡殺絕。
若非如此,依北堂靈潇的性子,被崇明帝害上幾回,怎可能手下留情。
“我不是說了嗎,不知道三哥中的什麽毒,不過這毒很是霸道,表面來看似乎沒有什麽異常,但此毒至陰至寒,深深潛伏在三哥體内,會令三哥氣血漸行漸緩,最後……”
太子心中一凜,“怎樣?”
北堂靈璧道,“一個人如果氣血停滞的話,還能怎樣?”就像結了冰的水面一樣,三哥體内的血要是結了冰,哪還活得了。
太子臉色鐵青,“那,如何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