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冷月吃吃地笑,回過頭來,一臉無奈,“華小姐,你也聽到了,我——”
“夠了!”華珺琦受不了地大叫,因爲受到的羞辱,她臉色慘青,咬牙切齒地叫,“鍾離冷月,你、你無恥!”
還以爲她是真心要幫自己呢,原來隻不過是耍她而已,可惡!
鍾離冷月臉色猛地一沉,“華小姐,請說話客氣些!我早說過隻會在替你問一問王爺的意思,并做不了王爺的主,你有什麽理由生氣?”
從小到大,華珺琦哪受過這種氣,狠瞪了她一會,轉身跑開。
鍾離冷月,我跟你沒完!
“哼,你還生氣!”鍾離冷月翻個白眼,“讓人行刺我,我沒原樣還回去,已經很仁慈,你有什麽理由生氣?”
北堂靈潇呵呵低笑,“原來你記着仇呢,我還以爲你沒往心裏去。”
所以小丫頭就借這個機會,整一整華珺琦?
小心眼的女人真可怕。
鍾離冷月嘻嘻樂,“是啊,怎麽着吧。要不然她整天纏着我,我可不想找這些麻煩。不過我今天是把她給得罪狠了,你可得護着我,要不然我一準得在她手上吃虧,我可沒她那麽大本事,還能雇殺手。”
北堂靈潇哼一聲,“她敢!我已知會過華丞相,如果再有下次,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鍾離冷月哼哼兩聲,十分得意。
“冷月,看着我,”北堂靈潇沉下臉來,硬是讓她看着自己,“今天我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我也想過,你有你自己的不得已,就算将來有一天,你會離開我,也不必拿華珺琦來補償我。”
鍾離冷月心一涼,所以,他還是覺得,有些事情,是他不能接受的?
結果沒等她開始傷心,北堂靈潇又接着道,“因爲就算你離開我,無天涯海角,還是碧落黃泉,我都會把你找回來,世間之大,除了我身邊,再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鍾離冷月呆呆看了他一會,忽然一頭撞進他懷裏,用力抱緊他,“我不走,不走,哪裏也不走!除了你身邊,我哪裏也不去!”
北堂靈潇抱緊了她,各種得意。
哼哼,就不信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對了,一會你跟鍾離冷月都要去拜見皇上,不必擔心,有我在。”
“好。”鍾離冷月趴在他懷裏,不肯起來,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呗。
華珺琦越想越是不甘心,此番得罪了錦陽王,她就必須嫁給燕王,反正父母是不可能同意的,苑皇後聽到她剛才的話,也對她不喜,她唯一能找的人,就是太後。
太後跟她的父親華鵬海是遠親,從小到大,都很疼她的,不過因她名聲漸壞,太後教誨她幾次,不見效果,想着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好說的太過,也就沒再多說。
“什麽,你要做燕王的側妃?珺琦,你糊塗!”太後一聽華珺琦的話,氣的是哭笑不得,“你跟錦陽王才敢已經訂了婚約,怎麽能另嫁他人?再者你好好的一個丞相府嫡出的女兒,去給燕王做側妃,你讓你父母臉面往哪裏放!”
尋常人家嫡出的女兒都不願給旁人做小,更何況丞相府就隻得她一個嫡出女兒,這算什麽事。
旁人不說,就說她,當年是先皇寵愛的妃子,偏偏不是正宮皇後,這其中的艱辛,根本不足爲外人道。
好在當今皇上登基後,尊她爲太後,她的苦日子,才算是熬到了頭。
可好景不長,自打生病之後,她的身體是每況愈下,藥吃了不知道有多少,卻始終不見好,平日裏也不願管什麽事,捱一天是一天。
“太後,您一定要幫臣女,臣女不想嫁給錦陽王,臣女喜歡的是燕王,而且燕王妃也同意臣女給燕王做側妃,隻要能成,臣女不在乎名分!”華珺琦拽着她衣角懇求。
太後氣的都不知說什麽好,“燕王妃同意算什麽,你難道一點不替你父母想一想?”
華珺琦氣的直想哭,“臣女早說過,不喜歡錦陽王,可家父家母非要爲臣女訂這門親,他們何時替臣女想一想了?”
太後都不知道如何勸她,這件事她也知道,可燕王就是看不上華珺琦,能怪得了誰?“就算如此,可燕王不同意,哀家也做不了他的主,他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
“臣女隻能求太後恩典了,太後一定要幫臣女!”華珺琦連連叩頭,哭的很可憐。
太後終究是疼她的,隻好道,“好了好了,你先别哭,待哀家将燕王召來問問,别哭了。”
華珺琦大喜,“謝太後!”
哼,隻要太後開了口,就不信靈潇哥哥不聽話!
她早聽說了,當年靈潇哥哥才出生沒多久,就遭人所害,差點沒命,多虧太後以死相護,才救他一命,他可欠着太後一條命呢,要是他敢不聽太後的,就是忘恩負義,看他敢不敢忤逆太後!
崇明帝正在太極殿處理朝政之事,太子侍候在一旁,面色沉靜,另一旁侍候着的,是一名身穿灰白道袍的道人,正是國師冥子真。
據說此人修行頗高,法術無人能及,還會降妖除魔啥的,總之厲害的很。
原本他是個不起眼的道觀中的主持,不知道什麽機會之下,一躍被封爲國師,崇明帝對他十分信任和倚重,不到兩年的時間,已在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然。
他臉上雖沒有多少皺紋,須卻皆已灰白,膚色卻更白,吊着眼角,厚嘴唇,塌鼻子,相貌讓人不敢恭維。
當然他不隻是生的醜,眼裏更時時透出一種陰狠,好像随時等着算計誰一樣,朝中除了崇明帝,還真沒有什麽人與他交好——他性子高傲,一般人看不上。
“啓禀皇上,皇後娘娘、燕王、越王、燕王妃、越王妃到。”内侍進來禀報。
崇明帝擺了擺手,“宣。”
“遵旨。”内侍出去宣旨,不大會兒,幾們一道進來見禮,“參見皇上(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