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燕王才遭人行刺,受人毀容,息紅淚急的要死,幾次上門,都被拒之門外,後來好一點了,嫂子就開始阻撓他們兩個見面,所以他受傷之後,脾氣到底變的有多壞,她知道的并不清楚。
不過從最近燕王的表現來看,他并沒有她們母女說的那麽嗜血,相反還溫和了很多,能開玩笑了,這應該處劃一大進步吧?
不過,她現在是鍾離冷月,不再是息紅淚,依常理怎麽可能了解燕王爲人,爲免節外生枝,還是别多說的好。
再看台上,不過這一耽擱的功夫,兩人已經分出勝負,對掌之下,各自分開,鍾離明辰退了三步,北堂靈潇卻不動如山,高下立判。
不過鍾離明辰絲毫沒有輸了之後的不高興,反而越敬佩地一拱手,“燕王果然武功卓絕,在下認輸!”
“世子好度量。”北堂靈潇微微一笑,對未來大舅子,越滿意。
拿得起,放得下,勝不驕,敗不餒,不錯。
“過獎。”鍾離明辰見他這樣,明顯是還有話要說,便向昭華帝施禮,退下了台。
昭華帝笑道,“燕王好身手,鍾離世子輸的也不冤,好!”
“皇上過獎,”鍾離明辰微一颔,“小王與舍弟此次前來,一爲向皇上賀壽,祝皇上壽比南山,二來,即是奉我主之命,希望能與貴國成秦晉之好,還請皇上成全。”
果然是爲求親來的!
此語一出,四座皆驚:不是驚他要求親,而是驚不知道有誰會這麽倒黴,要嫁給他。
越王當然是很好,玉樹臨風,溫文爾雅,可是一想到要嫁去那麽遠的地方,将來若是有個什麽,連個依靠都沒有,衆女明顯都不熱衷,相反,還怕自己被選上呢。
鍾離冷月莫名地松了一口氣,燕王當衆說出和親之事,皇上肯定是要把公主嫁給燕王和越王的,那就沒她什麽事了,太好了。
可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她又覺得心裏莫名酸澀,仿佛錯過了什麽一樣。
她正說不清心中滋味,鍾離明辰忽然拽了她衣角一下,“何事?”
鍾離明辰低聲道,“冷月,你不是喜歡燕王嗎?怎麽不跟他說好,讓他隻替越王求親就好?”
這麽優秀的妹夫,那是打着燈籠也難找啊,他都說什麽也沒想到,燕王會看上他家妹妹。
當然,他不是說他妹妹不好,是覺得燕王跟妹妹從來沒有見過,一見面就那樣投緣,看來是上天注定的緣份,不能錯過。
“大哥,你不要亂說話!我什麽時候……”鍾離冷月臉上直燒,還有點心虛。
大哥怎麽會知道她喜歡燕王,還是胡亂猜的?
一旁的鍾離安聽了這話,又是意外,又是不解,“冷月,明辰說的是真的?你喜歡燕王?”
“父王,我沒有……”鍾離冷月越地慌,都不知如何解釋了。
鍾離雪羽暗中掐緊了掌心。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上一世時,大姐被三妹害死,雖然這一世,大姐接連兩次逃過死劫,可她怎麽可能喜歡燕王呢?
可回想一下剛才,她落水後,越王将她救起時,燕王也一道過來,他看大姐的眼神,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樣!
他們到底什麽時候認識的,還早就糾纏在一起,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大姐身上,究竟生了什麽?
當然這些可以不用去想,萬一……萬一燕王真的娶了大姐,會不會也幫着燕王奪位?
“冷月,你可千萬不要放棄啊!”鍾離明辰急了,“燕王乃當世英雄,嫁給他,你不吃虧,要争取,知道嗎?”
鍾離冷月直接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燕王究竟給大哥灌了什麽**湯,他非把自己賣給燕王才滿意?
鍾離安卻沉下臉來,“明辰,你胡說什麽!冷月是我的寶貝女兒,怎能讓她嫁去西夜國,相隔數千裏,萬一她受了什麽委屈,我豈非鞭長莫及?”
王妃恨的牙齒都咬酸了。
冷月是你的寶貝女兒,雪羽和靜婉呢,可有可無嗎?她心中有氣,語氣也不好,“王爺可别這麽說,明辰說的對,燕王是英雄,在西夜國又手握重兵,誰敢給冷月委屈?冷月要真嫁了她,可是天大的福氣呢?”
“住口,不得胡言亂語!”鍾離安自然不給她好臉色,“此事不必再說,我不會同意!”
“王爺……”
“母妃心胸真是開闊,”鍾離冷月嘲諷道,“既然母妃這樣想,那如果要嫁去西夜國的是二妹呢,你也這樣說嗎?”
到這份上,她若還看不出二妹的心思竟打到越王頭上,就太笨了。
隻是奇怪的是,二妹如何知道越王會跟燕王在一起,還恰巧在那個時辰出現在河邊,然後再“不小心”掉進了河裏?
王妃臉色一變,“冷月,你胡說什麽,雪羽怎麽會……”
“都别吵了,想讓我丢臉是不是?”鍾離安一聲低叱,兩人都閉了嘴。
不過王妃卻莫名不安,回頭看一眼鍾離雪羽,又實在無法從她冷漠的臉上看出什麽,隻好先忍着,待無人的時候再問清楚。
昭華帝卻是一臉笑意,“貴國皇上所說,正合朕意,朕也希望與西夜國永無戰事,”說罷過頭來,“皇後,朕的公主當中,有哪些是待嫁的?”
柳皇後方才心裏就泛嘀咕呢,她就生了一個太子,沒有生過公主,所以旁人的女兒無論誰中選,都動不着她的心肺,可皇上就沒想明白嗎,燕王地位再高,卻并不得西夜國皇上信任,萬一把公主嫁過去,燕王出了事,那怎麽辦,會不會牽連到蒲犁國?
“皇後?”
“是,皇上,”柳皇後溫順地應了一聲,“臣妾方才是在想呢,不過幾位公主的生辰,臣妾也記不清,不知哪一位能夠與兩位王爺相配,不若稍候,請兩位王爺送上生辰八字,臣妾再讓人算過,再問一問幾位公主的意思,皇上以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