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父女二人走遠,鍾離靜婉一下跳了起來,跳着腳地罵,“鍾離冷月,你算什麽東西!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管家等人都是一臉鄙夷,剛剛怎麽不使威風啊,現在倒有本事了?
王妃扯着她就走,“好了,靜婉,不要多說了,你還要去思過院呢。”
鍾離靜婉叫苦連天,“我不要去!母親,我不去思過院,那裏太冷了,吃的也不好,我不去!”
“你不去,你父王能饒了你嗎?”王妃狠狠瞪她一眼,“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小賤人這一變聰明,王爺對她越喜歡了,現在王爺正在氣頭上,你若再惹惱了他,他定會将你趕出王府,從族譜除名!”
鍾離靜婉瑟縮了一下,果然不敢大聲,但還是不甘心,“母親,難道我們就這麽算了嗎?我、我跟蘇哥可……”
“當然不能!”王妃咬牙冷笑,“不過暫時委屈一下罷了,你先在思過院待幾天,待我進宮見過皇後,定要讓她給你做主!”
如今她能倚仗的,也隻有柳皇後了。
“謝謝母親!”鍾離靜婉一下高興起來,“我就知道母親對我最好了!可是母親,你真要把庫房的鑰匙交給祖母嗎?那以後我是不是就不能做好看的衣服了?”
說起來之前王妃掌管中饋,雖說幾個女兒的月例都是固定的,可既然她說了算,她怎麽可能虧待了兩個女兒?
每天了換季時候,王妃都會私下裏多給兩個女兒一些銀兩,讓她們多置辦幾套上好的衣服頭面,這些在王府,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可這庫房的鑰匙要是給了老夫人,王妃就沒這權利了,鍾離靜婉怎能不擔心。
一說到這個,王妃就更氣,咬牙道,“王爺是糊塗了!老不死的那把年紀了,還管什麽中饋!以爲我不知道嗎,王爺分明是想将庫房的鑰匙交給鍾離冷月!”
“什麽?”鍾離靜婉震驚道,“這……這是真的?母親,這、這可能呢……”
“怎麽不可能?”鍾離雪羽忽然走過來,表情冷淡中帶着陰森,笑容十分碜人,“母親是過來人,什麽事情沒見過,如果父王不是存了這樣的心思,怎麽可能要祖母來掌管中饋。”
鍾離靜婉一看到她,氣不打一處來,“二姐,你還好意思說呢!咱們是親姐妹呀,我被關在思過院,你卻問都不問一聲,也不來看我,我讓你請母親來救我,你也不管,你還是不是我親姐姐了?”
鍾離雪羽微微冷笑,“如果我不是你親姐姐,我現在又何必來跟你廢話。”
這個妹妹空有一副漂亮的皮囊,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居然兩次用相同的方法去害大姐,這不找死嗎?
第一次沒能害掉大姐,就不該再魯莽行事,落到這樣的地步,怨得了誰?
“你……”鍾離靜婉氣的說不出話來,轉向王妃,“母親,你看看二姐,整天陰陽怪氣的,我又沒惹她,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
王妃看了鍾離雪羽一眼,都覺得心裏硌應。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雪羽小時候對她很親的,也很粘她,整天依偎在她身邊撒嬌,比靜婉還要依賴她。
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雪羽的性子變了,變的很冷漠,很……疏離,再也不在她面前撒嬌,甚至極少在她面前笑,即使笑,也是冷冷淡淡,好像把她當敵人一樣防備着。
她也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反正就覺得,不認識這個女兒了一樣。
不遠處,鍾離冷月正好過來,見她們母女三人在一起,就知道準沒好事。
“是我陰陽怪氣,還是你自己沒用?”鍾離雪羽根本不理會她們兩個是如何看自己的,語氣尖銳地道,“百裏蘇真有那麽好嗎?值得你爲了他,腦子也不會動了,把自己弄到這步田地?”
鍾離靜婉羞憤交加,臉紅脖子粗,“二姐,你胡說什麽!你、你根本不明白,我跟蘇哥哥是真心喜歡彼此的,他一定會娶我的!”
“是嗎?”鍾離雪羽不屑冷笑。
王妃看她這笑容都有些身上冷,“雪羽,靜婉說的對,你不要一天到晚就知道說風涼話,靜婉現在正是最難的時候,你就不知道幫幫她?你也看出來了,冷月現在變的不一樣了,說不定她害了靜婉,下一個就來害你了,到時候看你能不能這麽牙尖嘴利!”
念兒聽的不忿,小聲道,“王妃到現在還護着三小姐呢,明明就是三小姐害了郡主,王妃就是不肯承認!”
鍾離冷月淡然道,“有什麽可氣的,誰不是隻疼自己生的孩子,何況我被封了郡主,沒有二妹三妹的份,隻這一件事,母親就恨我入骨,又怎可能善待我。”
念兒氣哼哼地道,“這有什麽可氣的?郡主是嫡長女,王爺又那麽寵愛先王妃,郡主不封,誰封?二小姐冷漠,三小姐驕橫,根本不配得封郡主!”
“你能耐了是吧?”鍾離冷月好氣又好笑,“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不過念兒說的倒是真對,這兩個妹妹确實都不怎麽樣,尤其二妹,原主或許看不出什麽,不過她現在體内可是“息紅淚”的魂魄,看過太多人情冷暖,世态炎涼,一定有問題。
“奴婢知錯!”念兒吐了吐舌頭,“奴婢是替郡主不平呀!不過現在好了,王爺這樣護着郡主,老夫人也不允旁人傷害郡主,奴婢終于放心了!”
鍾離冷月微一點頭,“多虧了有祖母和父王。”
否則她在保平王府,将舉步維艱。
鍾離雪羽并沒有因爲王妃的話而有絲毫動容,“我有什麽好怕的?大姐雖然現在變聰明了,可我不去惹她,她爲什麽要來找我麻煩?我還要嫁個好夫君,還要享受富貴榮華,我瘋了嗎,要去招惹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