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一拉開門,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冷風順着他的腳脖子朝着上面鑽,他将自己的睡衣拉攏,一擡頭發現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
十幾雙目光聚集到一起的時候,還有些害怕,白蘭一還沒弄清楚現場發生了什麽情況,他環顧一周,看到陳恩惠被衆人圍着,而自己隔壁的那位當紅小花,也被四五個人圍着,其中和她傳绯聞的男明星,十分紳士的将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還真的是随時随地都在營業。
他已經不知道從哪裏吐槽了。
“出什麽事情了?怎麽這麽多人圍在我的方面門口?”
衆人複雜的看着他,其中有人想說什麽,可又畏懼着他背後的資本,便沉默了下來。
最後還是場務站了出來,他硬着頭皮勸說道,“白老師,我明白年輕人脾氣上來了,做事情難免會有些沖動,可您也不應該在大晚上的将陳老師一個人關在門口,晚上陳老師穿的單薄,着涼了心疼的還不是您,還把隔壁的李老師給吓到了。”
這都是什麽和什麽?
陳恩惠着涼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他還心疼?他拍手叫好都來不及呢。
還有,什麽叫自己把她關出去了,陳恩惠又在給自己加什麽戲,白蘭一皺着眉看着她,發現她正可憐兮兮的靠着牆站着,臉上滿是委屈,冷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白蘭一稍微一想便明白了。
陳恩惠這個陰魂不散的,什麽時候才能換一個人去禍害,他被氣笑了,直接和場務當庭對質,“場務,您說的這是什麽意思,我就聽不明白了,還有,您可别随便的污蔑人,我這個人向來紳士有理,要出去也是我自己出去,怎麽可能将一個柔弱無助的女人趕到外面去受凍?”
“那……陳老師……”場務看了一眼陳恩惠,欲言又止。
“陳恩惠?陳恩惠和我有什麽關系,我今天拍攝結束,回來可是早早就躺在床上睡覺了,對了,睡的正香的時候,感覺有鬼遏制了我命運的喉嚨,我趴在貓眼上,看到貞子一直拍我的門,讓我開門,把我吓了一跳,我立馬爬上床,裹着被子繼續睡,緊接着就聽到有人尖叫了,怎麽,是不是也有人看到貞子了,聽聲音好像是李老師的。”
白蘭一面露恐怖,求證的看向李老師,李老師将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拉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的話。
剛剛她也是正準備睡覺的時候,聽到隔壁一直被敲門,還有人在歇斯底裏的叫喊着什麽,她沒聽清,抱着好奇的心思,打開門,探出頭,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接着便發生了剛剛的那驚悚的一幕,她看到一個穿着一身白裙的女人,披散着頭發,大力的拍打着門闆,大半夜的,這副場景讓她聯想到了恐怖片的場景,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驚叫出聲。
她的叫聲把女鬼也吓了一跳。
當女鬼轉過身,她才發現,這人竟然是陳恩惠。
她最開始看到陳恩惠穿的這麽單薄,站在白蘭一房間門口的時候,也和大家一樣,覺得是他們兩個人鬧了什麽别扭,她被趕了出來。
李老師還在心裏面吐槽白蘭一,沒有一點紳士風度,雖然長相帥氣,可所作所爲若很沒有品,把女孩子大晚上關在門口的這種事情,沒有幾個男人能做的出來。
可待白蘭一說完以後。
她才明白,自己應該是誤會了什麽,衆人安靜了兩秒鍾,陳恩惠緊緊的咬着唇,剛剛還對她報以同情的衆人,紛紛後退了一步,像是自己身上好像攜帶着什麽病毒一樣。
陳恩惠咬碎了一口銀牙。
這群牆頭草,還有白蘭一的眼睛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自己這麽一個大美女,怎麽可能會看成女鬼,他一定是故意的,想要讓自己難堪!
陳恩惠心中暗恨,若不是因爲,大家都傳聞說白蘭一背後有人,不然她怎麽可能大半夜穿的這麽少,站在他房間門口。
至于炒绯聞,找金主,在陳恩惠看來,是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情,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臉面算什麽東西,要是沒有曝光率的話,自己就浪費了大好的青春年華,等到她過幾年,人老珠黃以後,想要用這種辦法都沒人要。
若是白蘭一知道陳恩惠的想法,一定會連夜退出錄制回家的,這種女人,想紅想瘋了,他可沒有那個興趣,給她當跳闆。
現場的氣氛有些尴尬。
最終還是場務小聲的提醒了一句,“白老師,剛剛你看到的,不是貞子,是陳老師,我們現在信奉的都是科學主義,這種鬼怪之說,都是假的。”
“什麽?是陳恩惠嗎?”白蘭一誇張的看向人群裏的她,打量了兩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還真是,陳恩惠的打扮,和我在貓眼裏看到的貞子打扮的一模一樣,你大半夜的不在自己房間裏睡覺,穿着一身白衣,是出來Cosplay呢嗎?還是場務沒有給你安排房間,讓你隻能在走廊裏遊蕩?”
白蘭一的那張嘴,損人的招數一流,陳恩惠被他說的面紅耳赤,場務連忙撇清自己,表示給她安排了房間。
陳恩惠的心思衆人都明白,大家看着她的目光,有的帶着鄙夷,有的帶着嘲諷,她再厚的臉皮也支撐不下去了。
陳恩惠給衆人鞠了一躬,大聲的道歉,“不好意思,我晚上有夢遊的習慣,吓到你們了,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我先回去了。”
她說完沖開人群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碰的一聲,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主人公都離開了,他們也都紛紛回自己的房間,離開之前,又用同情和佩服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真可憐,被陳恩惠給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