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依舊傲慢無禮。
白蘭一心中對她本就不高的評分,一降再降,他瞥了一眼顧繁星包紮的腳踝,冷笑一聲,還和他裝,就算是她撞臉,也不可能兩個不同的人,傷在同一個地方,這已經不隻是單純的巧合了。
别說顧繁星了,連白蘭一身後跟着的攝像師,都覺得他表現的太過奇怪,這個女人明顯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難不成是明星的自尊心作祟,不能接受有人認不出他?
可若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有些小心眼,哪怕是家喻戶曉的影後影帝,也不能保證每一個人都認識他們。
可白蘭一也不像是這麽小氣的人,一路上不認識他的人多了,他也沒像是現在反應這麽大,難不成,兩人之間有什麽?
攝像師扛着攝像機,在各種角度,觀察着兩人。
顧繁星有些不耐。
秦時君還在包間裏等着自己,她回去遲了,那個男人說不定還要出來找自己,她朝着左邊挪動了一點,想要從白蘭一的側面過去。
可朝着左邊挪動一步,這個男人就緊跟着自己朝着相同方向挪動一步,周而複始,三四次下來,縱使顧繁星多好的脾氣,也有些忍不了,她深呼吸一口氣,還算是好脾氣的問道。
“請問一下,這是什麽,随機抽取一個路人整蠱的遊戲嗎?”
“不是的,你再看看我,我們前幾天見過面的,你忘記了嗎。”白蘭一就不相信了,他今天非要讓這個女人說出認出來這三個字。
攝像師眼前一亮,果然有瓜。
這下這期的爆點就有了。
顧繁星聽聞,迷茫的看着白蘭一,他們兩個人幾天前見過面?怎麽可能,她根本就沒有這段記憶,要是真的見過面,自己怎麽可能會認不出來。
她仔細的盯着白蘭一的臉,看了好幾分鍾,好半天才給出一個回應。
“你認錯人了吧。”她說着,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在鏡頭面前,非常體貼的給了白蘭一個台階下,“我這張臉是大衆臉,所以認錯也很正常,這位白先生,我确認我今天是第一天見到您本人。”
大衆臉?顧繁星的長相,其實頗具特色,她那雙清澈的栗色杏眸,注視着你的時候,就像是一隻懵懂天真的小鹿一樣,直戳心靈。
那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包裹着她帶着些許嬰兒肥的臉頰,高挺的鼻梁,飽滿的朱唇,還有白裏透紅的肌膚,組合在一起,不管她站在那裏,都會第一時間成爲人群的焦點。
更别提她凹凸有緻的身材,配上她的這張臉,又純又欲。
白蘭一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
這是把自己當成傻子呢?
就這還大衆臉,即使這個女人是一個劣迹斑斑的碰瓷女,可他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兄弟的眼光還是在線的,顧繁星和林湘媛的顔值都可以打一個平手,她演技這麽好,不去演藝圈真是可惜了。
身後跟着的攝像師也對大衆臉這三個字,有了新的認知,眼前這個女人,顔值很能打,就算是扔在娛樂圈裏面,也是讓人眼前一亮的美女。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時候。
秃頭店長去衛生間的時候,正好撞到了這一幕,他連忙走了過去,擋在顧繁星的面前,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兩人,“你們是誰,想做什麽?”
若是不了解秃頭店長的人,見到他第一眼,會覺得他兇神惡煞,被他瞪一眼,都會腿軟,攝像師還以爲白蘭一惹上事,想着自己要保證嘉賓的安全,便主動上前想要解釋。
白蘭一伸出手阻止了他。
他審視的盯着眼前這個男人,一個挺着啤酒肚的謝頂老男人,他和顧繁星認識?難不成是他們兩個人相約來這裏吃飯的?
那自己好兄弟頭頂上若不是種下一片青青草原了嗎?
白蘭一腦洞大開,副店長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他拍了拍腦門指着他問道,“你是不是最近那個挺有名的明星,叫,叫什麽白蘭一的是不是?”
“是我,請問您是?”
“我是這家店的副店長,沒想到你竟然會來我們店裏吃飯,你們這是在拍攝什麽吧,你在多少号桌?一會兒我讓服務員給你送幾個菜。”副店長搓了搓手,一改剛剛兇神惡煞的樣子,笑得像是一個彌勒佛一樣看着他。
白蘭一本想拒絕,可他剛剛确實是因爲陳恩惠倒盡胃口,再加上自己囊中羞澀,聽到他承諾給自己送幾個菜,竟然心動了,口比腦子先一步的說出了房間号,副店長記了下來,笑呵呵的說道。
“一會兒我就安排服務員給你送幾個菜,還有你今天吃的,除了酒水我都免單。”
“不用這麽破費。”
“不破費不破費。”副店長心裏小算盤打的啪啪作響,白蘭一是一個明星,他來到店裏肯定是爲了拍攝什麽,這就是免費的宣傳,别人請明星過來宣傳,哪個不是要掏幾百萬,自己一頓飯就搞定了,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撿到便宜了,四舍五入下來,他節省了一個億。
“這位是……”白蘭一擡了擡下巴,詢問副店長身後顧繁星的身份。
副店長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是我們店裏的員工,是有什麽地方得罪您了嗎?”
顧繁星平日待人和善,别說是和客人了,就算是平日裏和同事的相處也沒有紅過幾次臉,應該不至于得罪白蘭一吧,若是她真的得罪的話,那……隻能放棄眼前的免費宣傳了,一個明星和秦時君之間,選擇誰,那不是在清楚不過的嗎?
更何況,顧繁星還是他背後的頂頭上司。
“沒有什麽得罪我,不過是一場誤會,一會兒你不是要讓人給我送菜品,那就讓她送好了。”白蘭一對着顧繁星的方向努了努嘴。
顧繁星在這種地方打工?
呵,怕是臨近過年,碰瓷生意不好做吧。
淪落到在這種小店裏面工作,真是丢秦時君的臉。
顧繁星聽出了白蘭一的有意爲難,有些好奇,他爲何一直針對自己這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