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君對顧繁星的性格有些恨鐵不成鋼,甚至心裏面還有幾次覺得,她被顧明月欺負成現在這樣都是她活該。
“我……我沒有以德報怨,隻有在姐姐的身上我才是……畢竟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而且還是我的雙胞胎姐姐,我實在是狠不下心,真的不管她。”顧繁星低垂眼簾,她攥着書的手微微收緊,似乎在宣洩什麽,平整的紙張被捏出一道道的折痕。
秦時君向來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可在這件事情上……
他擡眸朝着病床上躺着一動不動的弟弟看了一眼,忍不住在心中設想,若是弟弟也像是顧明月那麽混蛋的話,他會怎麽做。
弟弟雖然十二歲就摔成了腦癱,可平日裏聽話的很,他若是乖乖坐在那裏根本不可能有人發現他是一個腦癱。
若是弟弟十二歲的時候,和普通人一樣平安長大,又養成了顧明月那樣惡劣的性子,那……他恐怕也會顧及着父親母親早年過世,一次又一次縱容着他做的那些事情。
盡管他和顧繁星都明白。
他們的縱容,隻會讓對方的行爲愈發過分。
“你确實是狠不下心來,我看顧明月挺狠的下心來對付你,她似乎并不在意,你是不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并且她還成功的掌握了你的弱點,一次次的利用你這個弱點,讓你妥協去爲她做事。”
秦時君直白的話令顧繁星無法反駁,這也是她爲什麽會被姐姐的行爲,弄的失望透頂的原因。
她低着頭一言不發。
秦時君看着顧繁星那頭柔順的秀發,忍不住擡手撫摸上她的發頂,終究是有些心有不忍,不再繼續逼迫她做決定,“林湘媛那邊我已經派人監視了,我們如今隻需要靜觀其變就行,希望你姐姐不要蠢笨的因爲十三萬就聽她的做下什麽殺人放火的事情。”
頭頂的觸感讓顧繁星整個人一僵,她下意識的回答。
“我姐姐應該不會那麽蠢吧。”
回應她的是秦時君無盡的沉默,好吧,顧明月有些時候确實蠢笨的讓人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就用她的那些狐朋狗友做例子,即使她知道那些狐朋狗友是爲了她的錢來的,也願意爲這些人花錢,而且每一次都是上趕着讓人坑她。
“對了,你剛剛說,我姐姐撞了你弟弟讓我背黑鍋,你是相信了當初撞你弟弟的人不是我了嗎?”
顧繁星話題轉移速度太快。
秦時君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顧繁星眼前一亮,可還沒等她說出離婚二字,他又立馬說道,“我不是早都說了嗎,我相信你,隻是你手裏面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不然我早就把她送到監獄裏面了,爲了避免這是你姐妹的金蟬脫殼計謀,你要老老實實的留在我身邊。”
“什麽?金蟬脫殼?”
顧繁星無語的看着秦時君。
顧明月平日裏待自己的樣子,他看的不是很清楚,還金蟬脫殼?姐姐巴不得自己在秦時君這邊過着悲慘的日子,來凸出她自己的優越感。
秦時君看着顧繁星杏眸瞪大,氣呼呼看着自己的可愛模樣,他輕咳兩聲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心不在焉的看着外面的景象,他害怕自己一時心軟,将心裏的真實想法說出來,最開始自己相信她不是肇事司機,卻不讓她離開,隻是因爲,覺得她的性格會給自己省不少的麻煩,而且自己需要一個擋箭牌。
貿然更換擋箭牌,會引起穆方遠那個老狐狸的疑心。
可如今,他早已熟悉了,晚上伴随着顧繁星身上獨特的體香入眠,還有她身體傳來的溫熱都能有效的緩解自己的失眠。
他甚至覺得,哪怕自己解決了穆方遠這個老匹夫,都沒辦法真的放她自由。
當然這些秦時君是不能說的,顧繁星迫不及待想要離開自己,讓他心情有些低落,可一想到自己以前對她做的那些事情,他又覺得是自己活該,若是當初弄清楚的話,也不會有這麽多的烏龍,甚至讓兩個最開始的相遇,都是從欺騙開始。
“畢竟我們認識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我還不夠真的了解你們兩姐妹,你必須把決定性的證據擺在我面前,我才能相信你。”
秦時君再次重複了一遍。
顧繁星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覺得秦時君就是在爲難自己,她突然想到了當初撞擊了秦時之的那輛寶馬車,那輛車自己可是見都沒有見過,若是能夠找到那輛車,證明那輛車的方向盤隻有姐姐的指紋,是不是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隻是那輛車現在在哪裏,她是全然不知,看來還要找時間去見一下姐姐,上一次自己騙她承認她就是肇事司機,已經讓她對自己起了防備之心,這一次讓她吐露那輛寶馬車停放的地點,恐怕有點難度。
顧繁星眉頭微皺。
就算是有難度,她也一定弄到那輛寶馬車的停放地點,她雖然對秦時君這個人有所改觀,可深夜中,她還是有過做夢,夢到自己被迫和狗搶一線生機,最後被吓醒的時候,他冰冷無情的聲音,牢牢的刻在自己的腦海裏。
顧繁星想要忘都忘不掉。
而秦時君曾經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她也絕對不會原諒,顧繁星低頭看了秦時之一眼,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你等着,我一定會把證據放在你面前,讓你無話可說。”顧繁星攥緊手,她看着秦時君的背影,發誓的說道。
秦時君苦笑一聲。
“好,我等你。”
病房裏的氣氛稍顯凝重。
躺在病床上的秦時之,似乎都察覺到了什麽,心電圖撥動很大,可此時心思都不在這裏的秦時君和顧繁星都沒察覺到什麽,晚上的時候,兩個人回家之間的氛圍都有些奇怪,車裏凝重的氛圍讓司機說到了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生怕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