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方遠一時間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他幹笑兩聲,帶着試探性的口吻說道,“我還以爲你們兩個相處了一年多,你舍不得,現在看來是我想的太多了。”
秦時君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他嗤笑一聲。
“舅舅,你别開玩笑了,向她這種傷害了我弟弟的女人,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她,還舍不得,等到時之醒來之後,我要把她送到時之面前,到時候他說怎麽處置這個女人我就怎麽處置。”
他緊緊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語氣越發低沉,讓穆方遠後背一涼,被這個小兔崽子盯着,竟然給他一種被猛獸鎖定的危機感。
他打了一個寒顫,幹笑兩聲,連忙轉移話題,“時之的病情怎麽樣了?”
“還是那樣。”
秦時君收回目光,長歎一口氣,他這副樣子讓穆方遠眼前一亮,這可算是這兩天自己聽到爲數不多的好消息了。
他一臉慈愛的看着秦時君。
穆方遠還假惺惺的安撫道,“吉人自有天相,時之從小就是一個有福之人,你父母的在天之靈也會保佑他,想必他不久以後就能醒來了,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也别太傷心了,你還有舅舅。”
穆方遠不知道的是。
他此時裝模作樣的客套話,竟然在不久以後竟然靈驗了,當時的穆方遠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當然那是後話。
秦時君故作感動的點了點頭。
兩人之間看上去一副溫馨的場面,實際上背地裏各懷心思,秦時君看着穆方遠這張老臉,心裏厭惡極了,若不是爲了弟弟和公司,他才不會浪費時間和他虛與委蛇。
秦時君送走了穆方遠以後,臉色驟然一冷,他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深邃的黑眸中翻滾着濃烈的殺意。
穆方遠對這一切都不知道。
他還天真的以爲,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十分隐秘,秦時君肯定沒有察覺到什麽,還愚蠢的将自己當成一個好舅舅。
穆方遠回到辦公室中,給等待許久的林湘媛打了一個電話,簡單的闡述了秦時君的意思。
就是她還有機會,秦時君是爲了避免以後被人曝光出來不必要的麻煩,才沒有讓公關團隊澄清。
穆方遠說完便挂了電話。
林湘媛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秦時君從來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而且若是沒有他的允許,怎麽會有人敢将他的負面新聞刊登出去,這一次秦氏集團的公關團隊别說是澄清了,甚至連引導輿論走向,還有壓熱度這種事情都沒做。
她總覺得事情不像是穆方遠說的那麽簡單,林湘媛坐在床上,焦躁的咬着大拇指甲,内心十分不安。
當天晚上顧繁星回家的時候。
她看着一切正常,什麽都沒有說的秦時君張了張嘴,當他的目光撇到男人嘴角傷口的時候,她瞳孔猛地一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怎麽了?看你心神不甯的樣子?今天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秦時君察覺到顧繁星的異樣,主動詢問道。
顧繁星抿了抿唇。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羞紅了臉,自己今天竟然忘記這麽一檔子事情了,秦時君盯着破了的唇角去公司,也不知道他們公司裏面的人會怎麽想。
她不知道的是。
秦時君一進入公司的時候,便有些看到了他結痂的唇角,再一聯想到網上被爆出來的新聞,不少人都覺得,未來的老闆夫人肯定是一個性格火辣直爽的女人。
秦時君看到顧繁星的反應,便知道她是因爲什麽了,他擡起手摸了摸已經結痂的唇角,嘴角微微上揚,“這沒什麽,我都沒害羞,你害羞什麽?更何況我們兩個人可是合法妻子。”
“别說了。”
顧繁星忍不住上前捂住了秦時君喋喋不休的唇,他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自己對厚臉皮三個字的認知。
顧繁星滿臉通紅,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時君,她就像是受驚了的兔子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她這副純情的樣子,讓秦時君心神一動。
他伸出舌頭,濕熱的觸感觸及手心的感覺,讓顧繁星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她連忙收回手,低頭看了一眼還有明顯水漬的手心,又看了看一臉無辜的秦時君,一股熱流直沖向上,嗡的一聲腦袋一片空白。
“你,你,你。”
顧繁星結結巴巴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秦時君越發覺得女人有意思,可也知道适可而止,若是逗弄得很了,最後倒黴的就是自己了,他心癢癢的強迫自己轉移目光,生怕自己把持不住。
秦時君第一次對自己的自制力産生了懷疑。
秦時君輕咳一聲,将自己腦海裏有些變态的想法收回去,轉移了話題。
“你的矮腳馬已經運過來了,就在花園裏面養着,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顧繁星眼前一亮,想去兩個字幾乎是已經寫到臉上了,她重重的點了點頭,惹得秦時君忍俊不禁,小白兔立馬忘記了剛剛的事情,迫不及待的走出去要去後花園看矮腳馬。
秦時君看她穿着單薄的居家服就出去,一臉無奈的拿過傭人手中的長款羽絨服,連忙追了出去,而在兩人離開以後,傭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都爲先生和夫人由衷的感覺到高興。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可夫人和先生之間的感情,看上去好像更恩愛了。
秦時君追出去,他一把拉住顧繁星的胳膊,一臉嚴肅的訓斥道,“外面天氣這麽冷,也不知道穿厚一點出門,要是感冒了生病怎麽辦?”
“我沒事。”
“要是有事情就晚了!”
秦時君像是一個管家婆一樣,彎下腰将顧繁星身上的羽絨服拉鏈拉到最頂上,她差點喘不過氣,連忙伸手将拉鏈拉低了一點,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謝謝你。”
“不用謝,不過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的矮腳馬給送回去。”
顧繁星吐了吐舌頭,沒有答應也沒不答應,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仿佛從去陵園的當天晚上就發生了質的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