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君剛剛走出門口,便停了下來,他覺得顧繁星在這個時候應該不想看到自己的,他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往年在父母忌日的這天,他回到家都會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裏,什麽時候有如此失态過。
他對不起顧繁星。
也對不起已經去世的父母。
秦時君讓傭人上去給顧繁星換一下床單,不行的話讓她去别的房間湊活一個晚上,傭人領了命令剛剛要上去,又被他叫住。
“等一下。”
傭人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她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着他的命令。
“你别告訴她是我讓你去的。”
傭人雖然不知道爲何,可還是謹記自己的身份不敢多言,她輕輕點了點頭,走了上去。
而此時的顧繁星聽到門口傳來的敲門聲,身體下意識的一僵,剛剛的事情她并不怪秦時君,她如今占據着秦家少奶奶的身份,兩個人又是合法夫妻,就算是真的發生什麽也正常。
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可在聽到傭人聲音的那一刻,她緊繃的身體再次軟了下來,顧繁星在心裏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請進。”
“夫人,您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算了,過來給我換一下床單吧。”
不然今天晚上自己恐怕睡不了了。
顧繁星知道傭人會上來,八成是聽從了秦時君的命令,傭人手腳麻利的将她的床單掀開,可身下的床墊已經濕了,就算是換上新的床單也沒用,傭人便建議到。
“夫人,今天太遲了,明天我請師傅上門給您重新換一個床墊,您今天去隔壁客房休息一個晚上吧,床墊濕了就算是鋪上新的床單也很快會把新的床單弄濕的。”
顧繁星知道這個道理。
可不過是濕了一點就換新的,自己也沒有這麽奢侈,她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好,不過這個床墊不用換新的,等明天幹了就行。”
“這怎麽能行呢。”
“你聽我的還是我聽你的?”
“當然是我聽您的。”
“那就不必多言。”
傭人隻能低頭說了一句是,便轉身離開給她收拾一下隔壁的客房,秦家别墅雖然大,可每天都會有專人清潔每一個房間,哪怕是沒人住,也會有專人清潔,所以客房很幹淨,床上四件套也是新換的。
傭人隻是将顧繁星的東西拿過去。
而顧繁星看着濕了一片的床墊,面色一紅,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身體竟然燥熱起來,她擡手拍了拍臉頰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接着快步離開了這裏。
秦時君聽到顧繁星去了客房,松了一口氣,他還真害怕那個女人置氣非要睡濕了的床。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着。
身下柔軟的床,讓他不受控制的一遍遍想起剛剛發生的那一幕,而這個晚上除了秦時君還有另外一個人也輾轉反側無法睡覺。
錢夫人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在晚上兩人要睡覺的時候,不動聲色的詢問起來自己從娘家帶過來的那塊地皮。
“對了,緻勝,我從娘家帶回來的那塊地皮,就是郊區那塊地皮的地契是不是在你那裏?”
“你怎麽突然想起來那塊地皮了?”
錢緻勝剛剛躺下,身體猛地一僵,連聲音也不自覺的帶着幾分慌亂,這兩天他确實是因爲這塊地皮的事情心驚膽戰,劉軍那個臭小子連一塊地皮也贖不回來,可誰讓他是自己唯一的兒子。
漸漸的錢緻勝也慢慢放下警惕,覺得自己夫人應該不會在意這麽一塊地皮,甚至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她恐怕都到陰曹地府了,他也就沒有再去追究這件事。
可誰知道,他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發生了,錢緻勝背對着自己的妻子,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錢夫人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前兩天我父親給我打電話,說需要那塊地皮,讓我給送回去,我在我匣子裏翻了翻沒有找到地契,就想起來好像以前給了你是嗎?”
“是的,就是那塊地皮,現在恐怕還不能給你,我們準備開發在哪裏建造别墅區了,爸若是着急的話,我明天從公司裏劃一張地皮給他。”
“這恐怕不行,爸好像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必須要那張地皮,說那塊地皮都不行,他就要他那塊,你也知道爸年紀大了,我也不願意忤逆他的意思,反正也賺不了幾個錢,别墅區的事情就算了,明天你看着把地契還給我吧。”
錢夫人根本就不是來和錢緻勝商量的,想要随便給自己一塊地皮充數,做夢。
她冷笑一聲,隻可惜錢緻勝背對着自己,沒辦法看着他慌亂的樣子了。
錢緻勝聽到錢夫人這麽說,心中越發的慌亂,那塊地皮的地契在第二天的時候,就被秦時君的助理從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哪裏取走了,他現在怎麽給?
若是自己不給的話。
夫人懷疑去調查,那一切不都暴露了,吳家的勢利他還不想得罪,起碼是現在還不想和吳家撕破臉皮,不然對他沒有什麽好處。
“這,爸非要這塊地皮嗎?”
“緻勝,不過是一塊地皮而已,你怎麽這麽猶豫,況且這塊地皮本來就是我爸的,他想要回去難不成我們還能真的不給不成?還是你不相信我,覺得我撒謊,你要是覺得我撒謊的話,明天我讓我爸親自給你打電話要。”
錢夫人佯裝生氣的說道。
錢緻勝這下不敢再推脫,若是這件事傳出去的話,外面恐怕還要說自己貪圖妻子從娘家帶回來的東西,他現在無比後悔的就是将那塊地皮的地契給了劉軍。
“這,我當然不是不相信你。”錢緻勝親昵的将錢夫人摟在懷裏,像是兩人剛剛在一起的那個時候,低聲盡情的說着甜言蜜語。
錢夫人看着他那張布滿了皺紋的臉,心裏惡心的想吐,以前那些聽了讓自己覺得開心的甜言蜜語,此時卻像是毒藥一樣,讓自己難受,她瞥了一眼錢緻勝攬着自己的手,遲疑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強忍着惡心沒有将他的手推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