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林婉儀,沒有任何意見。”從牙縫裏面擠出幾個字,林婉儀捏緊拳頭,忍下這不平。口中腥甜,總有一天她絕對會讨還這一個公道的,以彌補今日所受到的屈辱。
“副院長——”風蕭見不得林婉儀委屈。
“作爲當事人,郭琳與林婉儀沒有意見,你不必再說了。”副院長伸手示意風蕭住嘴,他在天上飛的距離,比林婉儀等人走的路還要遠,又豈看不出林婉儀的不甘願,對于自己決定的不滿。至于風蕭恐怕是迷障了,需要好好的清醒清醒。
“林婉儀,你因千機鼠能夠無視禁制,放任它肆意在九重靈塔自由行動。你可知錯!”
“弟子知錯。”低沉這頭,無人能夠看清林婉儀臉上的恨意。
“剝奪兩日後新人賽資格,學院停止一年修煉物資,以示懲戒,你甘願?”
“副院長!”林婉儀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之人。一年的修煉物資她不在乎,可是新人賽的前三名,可以獎勵去多寶閣挑選一件東西。爲何要如此苛刻于她!
見到面前副院長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林婉儀失魂落魄,虛弱的聲音答道:“弟子不敢。”
隻因不敢,卻非不怨。
“副院長,這個懲罰太嚴重了,求您網開一面。”風蕭求情道,他有信心婉儀師妹能夠取得前三,多寶閣是蒼龍學院珍藏之所在。功法,靈器,靈獸蛋,陣法,丹書......無一不精,無一不絕。錯過了這一次機會,往後不知道還需要等多少年。
“你不必爲他人求情,先修身自省吧!風蕭,三年級學生,你在蒼龍學院呆了多少年?”
風蕭一愣,不知道副院長爲何如此一問,“十年有餘。”
“十年,也不短了。”副院長長歎了一聲,“可是你卻因一己之私,強制破壞九重靈塔的禁制。關你冰寒絕地苦修半年,自行己身,來日慎言慎行。”
冰寒絕地,是蒼龍學院一處苦修之地。許多學生爲了鍛煉其意志,會前往此地,一邊抵抗嚴寒,一邊進行修煉。說是懲罰,不過是借此磨練他的興情罷了。作爲三年級的領袖人物,容不得爲了一個女人,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十年來不說順風順水,但是受到如此嚴懲算是頭一遭,一時之間風蕭有些失魂落魄,心裏面有些困惑,依舊不覺得自己那裏做錯了。“是,副院長。”
“至于你?”副院長将視線轉向郭琳。
楊乜與郭琳兩人伸長脖子,眼巴巴的看向他。
副院長一時之間頓住了,要說錯,一沒有放任靈獸到處跑,二來沒有損壞修煉室禁制。老老實實修煉,天蠶細紗被卻損壞,即便事後斬殺千機鼠,也是兩錯相抵。聚衆,但是也沒有打起來。着實沒有什麽大錯,而且認真算起來,要是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也算是一枚苦主。
“你——”副院長指了指郭琳,複雜的看向郭琳,夠倒黴的。“前面的事情我會立即仔細查詢,如若屬實?”
說道此處,頓住了,屬實那就是蒼龍學院的錯,自己說不得還要給人補償。
“便将這天蠶細紗替你修補完全,算是補償你之前受到的損失。”副院長帶着郭琳的天蠶細紗,郁悶的轉身走人。
“副院長,你忘記了一個角!”郭琳揚了揚手上那之前被吞下的一角,匆匆追去。
看了一場大戲的衆人,有點囧。兩個人受到嚴懲,一人被被獎勵,絲毫沒有損失。還真是跌破眼鏡。
“我擦!竟然忘記教訓占用我修煉室的那個家夥!”鄧顯等人走了才反應過來。
“老大,教訓不了。”身邊小弟立即苦瓜臉,“那人與粉衣災星的關系可好了,就連副院長都幫她。”
“是啊,是啊!老大,粉衣災星實在是太詭異了,誰沾上誰倒黴。”
“老大!你放心,她嚣張不了多久,就會倒黴死!絕對的!”
“修煉室都被損毀了,太晦氣了。要我說,對風蕭的懲罰簡直太輕了,因該關他個十年八年的。”鄧顯放下對郭琳的怒氣,轉而看着專用修煉室,又将風蕭重新排上了賤人榜第一名。
看着跟在後面小媳婦一樣的楊乜,郭琳心裏面拔涼拔涼的。人家才剛剛幫助你,現在過河拆橋,用完就丢的将他趕走,到就有些不仗義了。
跟着就跟着吧,學院裏面,因該也許大概不會有天災人禍的事情發生。
“對了!”郭琳腦海裏面突然間想起一件,幾乎要被自己跑到腦後的事情。直接扯上楊乜直奔積分殿,掏出白玉牌,“傳送符篆”。
“一張五萬裏,兩張三萬裏,兩張一千裏,一共五張。”交代清楚之後,郭琳轉頭,伸手指向楊乜,“先說好,十萬八千裏的那張,是你撕的,我強迫中獎。所以着一張,休想算在我的頭上。”
楊乜軟包子一樣,憨傻的點了點頭,怎樣都行,即便郭琳不還也無所謂。
一邊本來悠閑坐着的老頭,被刺激的坐不住了。要不是白玉牌裏面有上萬的積分,他真的以爲面前的兩人是來找茬的。
“什麽?你确定要兌換的傳送符篆?”
“确定!”欠賬還錢,即便在秋水城之中的困境是楊乜引發的。但是自己借了就是借了,事後不能夠因爲人家不缺,就賴賬不換。
“一千裏的符篆一千積分,一萬裏的符篆一萬積分。傳送符篆隻是救急使用,壓根不需要如此遠距離。況且我們這裏遠便是三萬裏距離了,往上隻有學院裏面修爲高深的天靈師能夠繪制出來了。”所以,你就算是想兌換,積分閣也沒有辦法。賺取積分不容易,老頭見郭琳如此浪費積分,勸解一二。
五張符篆加起來,那就一共十一萬二千積分。
自己之前打劫楊一鳴,人家五年積蓄才一共十多萬積分。眼下這一筆巨債,郭琳還真是上輩子欠了楊乜的。
十萬兩千積分,分了五萬給鬼鬼偷。九層靈塔一天一百五積分,五天就消耗七百五。所以,郭琳的白玉牌裏面,隻剩下大約五萬一千積分。
“一張三萬裏程,五張一千裏程,一百裏程的十張。”保不齊什麽時候就需要了。
老者将白玉牌放置一處,瞬間就刷掉三萬六千積分,緊接着将郭琳需要的符篆取出交給郭琳。
有大有小,還真睡面積大的面值大。抽出一張三萬裏,兩張一千裏交給身後的楊乜。
“給。”郭琳有氣無力,隻要一想到自己肩上背負八萬積分,瞬間就泰山壓頂。
不知是今天自己這麽一鬧,還是身邊楊乜的加成。總之,回去的路途之中,泰半人的視線都會若有若無的看向兩人。
郭琳無趣的摸了摸鼻子,回到院中。郭琳奇異的發現,錢南佑的房間空置了下來,難道搬走了不成?
還沒有來得及多想,楊乜左看看又瞧瞧,怎麽看怎麽好奇。閃動着一雙眼睛,期盼的看向郭琳,“我能夠也一起住進來嗎?”
“不能!”郭琳想也沒有想,直接拒絕,态度異常堅定,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之前幾天朝夕相處的經曆,告訴郭琳,在這麽折騰下去,非死即傷!所以,饒了我吧!
“爲什麽?”楊乜癟了癟嘴,蹲在地上備受傷害,可憐兮兮的模樣,瞅着郭琳。
看了人恨不得萌化了一顆心,但郭琳卻想将他踢倒天涯海角。
“院子太小了。”
“我不介意。”
“靈氣沒有你那裏濃郁。”
“我不在乎。”
“你太倒黴了。”
“......”
楊乜看向郭琳,瞬間悲傷逆流成河,眼淚吧唧吧唧的掉下,整個人籠罩在一層陰影之下。
雖然他不聰明,但是楊乜能夠敏銳的感受到他人對自己的厭棄。
他出生于皇家,十一月十一日十一點十一分十一秒出生,國師斷言他天煞孤星,克盡親友。
三日父王騎馬死了,在三日母妃傷心而亡,又三日祖母心悸發作去世,複三日堂妹溺水而亡......
一個接一個,皇祖父稱自己妖孽,欲要斬殺自己。國師勸阻,身死國滅,最後改爲圈禁。
他在一院子裏面長大,身邊隻有一個又聾又啞的人給吃給喝伺候。除了院子裏面能夠看到四四方方的天,他從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直到啞婆死掉,自己遇上了師傅,來到了蒼龍學院。
楊乜的世界十分的簡單,黑就黑白就白,簡單直爽,沒有陰謀詭計,沒有人情世故。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要求對于她人來說,是一種爲難。不曾知道,因爲自己而帶給别人的傷害。
以前,他不哭不鬧,不悲不喜,那是因爲他不曾得到過。
遇見郭琳,人生之中第一個朋友。她沒有讨好,沒有算計,沒有恐懼。
楊乜太過于重視,郭琳無所顧忌,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楊乜時刻上演着喜怒哀樂。
“給我點時間!”郭琳痛苦的閉上眼睛,内心咆哮,我屮艹芔茻!讓楊乜住進來,他媽的,一百年心理準備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