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墨看着眼前的人,忽然生出一種極強的占有欲來,他想把這個人藏起來,藏到一個除了他誰也看不見的地方,可是他也清楚明白,眼前的人,不是他能藏起來的,就算藏起來了,這個人,也就不會是這個讓他心動的人了。
藏與不藏,甯墨好生糾結。
“看什麽?”郭琳見甯墨呆呆的站在了門口,眼裏閃過很多她看不懂的東西,便隻好先打破了沉靜道。
“沒什麽,家宴快開始了,我來接你過去。”甯魔伸手,郭琳順勢挽住,真是好一對璧人。
“夫人和家主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祝家主與夫人恩愛白頭!”子萱小嘴兒巴巴會說話,幾個丫鬟也忙跟了幾句好聽的,誇的甯墨也有幾分飄飄欲仙了。
他大手一揮,大氣道:“賞!”
“謝謝家主!”子萱等人臉上笑容更加明豔,又躬身謝過,打了燈,引着甯墨和郭琳往大殿去。
大殿裏已經熱鬧非凡,歌舞正鼾,管家通報了一聲兒,裏邊兒才全部安靜下來。
甯墨做到了上首的主位上,郭琳在他的下方一點兒。
如今兩人還沒有正式成親,郭琳還不能與甯墨同坐主位。
在郭琳的對面,就是幾位叔伯長老,而她的下邊又是青竹姑娘,青竹姑娘身旁還有一位穿着白衣的姑娘,名喚素素,乃是甯家一個主事之人的女兒。
再接下來便是其他主事之人,或者他們的家人了。
總得來說,這場家宴來了有一百多人。
随着甯墨入座,周遭都安靜下來。
甯墨隻是在進場之時,當衆宣告道:“這位是郭琳,也是甯家未來的夫人,諸位心裏要記着,她就是我,可懂?”
在座之人齊聲應下,随即諸多目光都落在了郭琳的身上。
被這麽多人注視,郭琳倒一點兒也不緊張,然而落落大方,頗有當家主母的氣質在。
衆人見過之後,心裏有數,也明白過來,郭琳在甯家該是一個怎麽樣的地位,恐怕要比幾位長老還要高上幾分。
“恭喜家主賀喜家主,尋得如意良人!”坐在素素姑娘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舉着酒杯敬道。
甯墨隻是點了點頭,但也是對這中年男子極大的榮幸了。
若是換做之前,誰敢在甯墨面前做動作,無不是小心翼翼,心提到嗓子眼,就怕甯墨一個皺眉,自己連帶家人全部倒了大黴。
見這中年男子得了家主的歡喜,其餘的機靈人又是幾句好話,争取在家主面前留個映像。甯墨大概是今日真是舒暢,但凡是說好話的人兒,都等得個好臉色。
青竹提起酒壺,緩緩走到郭琳面前,親自給郭琳倒了一杯酒道:“郭姑娘,之前真是不好意思,是青竹莽撞惹的姑娘不高興了,青竹特來賠罪!”
青竹姑娘,自小在甯家長大,甯默的母親憐惜她小時候悲慘的遭遇,将她帶回來之後,是做半個小姐,再加上她溫柔賢淑,也得了,甯家人的喜歡,如今卻這副模樣,給郭琳賠禮道歉,多少是讓郭琳給衆人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這還沒真的嫁進來呢,就開始擺譜了。
林婉兒的壞,是擺在臉上的,青竹便是綿裏藏針,喜歡以退爲進。
說起來郭琳是不屑與這人想對付的,歪歪繞繞,又心機頗深,她一向喜歡直接點。
就如她瞧不起青竹姑娘,便隻是冷冷的注視着她道:“謝謝 我不喜歡喝别人的酒!”說完,她索性将酒潑了出去。
青竹姑娘臉色一白,緊接着,委屈的淚水順着臉頰流了出來,她提着酒壺,被郭琳如此奚落,臉上根本挂不住。
“郭姑娘,青竹是家主的妹妹,你當愛護才是!”說話的是甯家一位老者,發須皆白,眼睛也有些渾濁了,這人有些來頭,乃是甯家二爺,是甯墨的爺爺輩,當初,他與甯墨的爺爺争奪家主失敗,後來變老老實實的了,在甯墨繼承家主的時候,也沒有惹什麽事兒,便留了下來,可他自诩長輩的身份,是愛擺些架子的。
“妹妹?甯墨沒跟我說過,他有妹妹呀,什麽人都能穿他的妹妹了嗎?”郭琳冷笑,并未給上半分顔面。
“你這是什麽态度,還沒有進家門兒,就開始對家裏指手畫腳了嗎?”甯二爺手狠狠地拍了照桌子,吹胡子瞪眼道。
氣氛一下子尴尬起來,這個時候,沒人敢接個話茬,衆人都在看,也都想知道,郭琳在那家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地位,甯墨會不會爲了一個郭琳,而對甯二爺下手。
“我做事情,從來沒有人敢對我指手畫腳,你是第一個!”郭琳淡淡道。
“哪裏來的黃毛丫頭,我敢在老夫面前拍闆,甯墨,這就是你找回來的夫人?還爲了她跟趙家過不去嗎?”甯二爺直逼甯墨,搬出長輩的身份來呵斥一番。
甯墨沒有說話,隻是臉色冷的吓人。
“您這麽大的譜,不知道的,還以爲您才是家主呢!”郭琳不鹹不淡的諷刺道。
“二位不要吵了,都是青竹的錯,不要因爲青竹,而傷了二爺和甯哥哥的和氣。”青竹姑娘見縫插針,我是自己是多麽的體貼一般,反襯着郭琳的不懂禮數。
“青竹啊,你是我看着長大的,誰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給你做主,我看誰敢在我面前放肆!”甯二爺底氣十足,這些年的舒坦日子,終究是讓他得意忘形了。
周圍的人根本就不敢看甯墨的臉色,很久了,已經很久沒有人幹在甯墨面前放肆了,記得上一個在甯墨面前放肆的族老,如今不知道在哪兒喂狼呢。
“二叔,您還是回莊子上去吧,這家裏呢,不需要您操心,至于青竹?不過是個撿回來的丫頭,看不得真正的甯家人。”甯志榮緩緩開口,他算是想要給甯二爺一個台階下,真惹惱了甯墨,這甯二爺好日子不會好過,到時候還要壞了甯墨的名聲,說他不尊長輩。
(本章完)